灯光摇曳,纱幔微晃,朦胧中有美人出浴,窈窕婀娜的身姿,半隐半现的饱满,好一片春光荡漾撩动心弦。
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却春意甚浓的房间,辰溪慢慢站了起来,彷徨四顾。
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突然,辰溪眉心紧蹙,一阵头痛欲裂,依稀记起自己正走在一个小巷里,猛然被打一记闷棍,醒来就莫名奇妙到了这个地方。
而这个女人......
透过那薄如蝉翼的纱幔,看着那娇柔玲珑的身影,辰溪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浮上唇角,目光如火穿透薄纱,直直盯住那道曼妙春光。
仿佛感应到了他的灼热,纱幔微挑,露出一张含春带笑的俏脸。
只着一袭半透薄纱,袅婷美艳,肌肤娇嫩得似乎能掐出水来,恍如从春梦幻境里飘然而出,款款而来。
她清眸如水波潋滟,荡漾着无尽春意,玉指轻抬,搭上了辰溪的肩头,声音甜腻的令人心颤,甫一说话,便让人酥了骨头。
“辰公子,您终于醒来了,彩儿这就好好伺候......”
辰溪一愣,心生警惕,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美女投怀送抱这种好事,想想就好,怎么可能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事出反常必有妖。
眼前的事透着古怪,所以他轻轻躲开女人的手,微微皱了皱眉头,却又面带笑意问道:“这是哪儿?”
“辰公子,您怎么就忘了呢?”
女子笑颜如鲜花开绽,令人心醉沉迷,“这儿是红袖招呀,奴家是彩儿姑娘......”
“红袖招?彩儿姑娘?”辰溪有些疑惑,有种似曾听闻的感觉,蹙眉细想,却是悚然一惊,“青楼?!”
也难怪他这么惊讶。
红袖招可是九龙城最大的青楼,出了名的销金窟,出入皆是贵门望族,而彩儿姑娘更是红袖招的头牌,平日里最受追逐。
但他从未来过这种地方,现在怎么会出现在红袖招头牌的房间里?
“辰公子怎能这样说呢,青楼又如何,彩儿只是个苦命的人儿,赚的可都是些辛苦钱呢!”
彩儿姑娘瘪了瘪嘴,似嗲似嗔,一举一动却又尽显柔弱妩媚,看得人直想好好爱怜呵护一番,怎会忍心让她再受半分委屈,果然不负红袖招头牌之名。
辰溪心神俱荡,虽然某些时候他也曾对青楼这种地方有过某些念想,但却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真的会身在此楼中。
眼前的彩儿姑娘极尽娇娆妩媚,薄衫半解,内里风光若隐若现,再配以她那娇滴滴甜腻的令人心痒骨酥的声音,辰溪觉得但凡正常的男人都会有所反应。
但故事里的经验告诉他,眼下他绝不能做那正常男人,否则日后必要痛悔今日。
不得不说辰溪不正常起来还是蛮有自律的,他对彩儿姑娘的投怀送抱视若不见,轻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向门口,就欲打开房门离去。
却不想彩儿先他一步奔至门前,回身一抱将他拦下。
肢体相碰,清凉滑腻,一股触电般的感觉袭遍全身,辰溪微微一惊,迅速挣开。
“辰公子,您这是要走了吗?是不是彩儿哪里做得不好?您想要彩儿怎样做,彩儿都是可以的。”
彩儿姑娘水眸中晶莹欲出,娇弱甜腻的声音是那么楚楚可怜,的确令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所以辰溪不由得一阵心猿意马,竭尽全力方才压下心中悸动,唇角笑意却渐渐敛去。
温柔乡总能让人流连忘返,但此处绝非久留之地!
“滚开!”
辰溪断然大喝,面对这等诱惑,他居然做到了意志坚决,不为其所动,见彩儿姑娘有意拖延,他索性快刀斩纠缠,怒喝一声,面容冷冽。
“辰公子......”
“啪!”
彩儿姑娘捂着脸颊,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辰溪冷冷看着彩儿,将还未收回的手掌缓缓握成拳,作出一副不让开便再打的样子,冷冽面容里透着几分狠厉,仿佛他动手打的不是个娇嫩的美人而是一块练武场的木桩。
打女人绝非他的意愿,但此间事明显是个圈套,那眼前的女人就是敌非友,对敌人他绝对要收起仁慈,哪怕对方是个女人。
“辰公子,你......你这是做什么啊?”
彩儿妙眸中水雾清漫,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方丝帕擦了擦眼角,微微眨动一双水眸,委屈万分,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得人直想把她抱在怀里述说歉意。
这偌大的九龙城里,哪个男人见着她不是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她还从来没遇见过辰溪这般不知怜香惜玉的臭男人,更别说辰溪虽然是辰家大少,却只是一个不受待见,不能修炼的废物罢了!
若不是受了天大的好处,要给这辰家大公子做个圈套,她才不会受这份气呢!
况且背后那个人可是有极深厚背景的,事情一旦做定,不但能拿到好处,对方更能保证自己毫发无损。
“少啰嗦,赶紧让开!”
辰溪冷哼一声,将拳头在彩儿面前一晃,声音里已有几分不耐,他对彩儿姑娘的楚楚可怜直接无视。
却不想听到这句话,彩儿姑娘面色一沉,就此撕破了脸皮。
“想走?!”
见事已不可为,彩儿姑娘也一声冷哼,嗤笑道,“行啊,先把钱结了吧。”
“你!……”
想到传说中红袖招深不可测的背景,辰溪也颇有顾忌,所以他刚才虽然动手打了彩儿姑娘,也是极有分寸。她现在要钱,自己固然吃亏,却也不好断然拒绝。
“说吧,多少钱?”
彩儿姑娘冷冷睨了辰溪一眼,不屑地嗤笑一声,娇声怪气的说道:“不多,十块金砖而已。”
“十块金砖!”
辰溪猛然瞪大了眼睛,惊极而笑,“抢钱啊你!”
说起来以彩儿姑娘的身价,十两金子或者还说得过去,但十块金砖每块百两那就是千两了,更何况辰溪既不是自愿来的红袖招,又没有真的做些什么,怎么可能当这个冤大头。
其实最重要的,是他本就在家族不受重视,自己省吃俭用攒下的全部身家也没有十两金子,根本不可能在这里一掷千金。
他现在也是看出来了,这彩儿姑娘是摆明了不让他走。
“你且在这儿等着,金砖自会有人给你送来!”
辰溪没有那么多金子,但他想这件事幕后的人一定有,只要自己查到那人,一切都好说。所以就甩出这样一句空话,不再与彩儿客气,转身再次向门口走去。
“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彩儿姑娘张开一双玉臂挡住辰溪,满脸的紧张,死死守着门口,但她的力气哪里比得上辰溪,没两下便被推开,于是她只好尖叫起来。
“来人啊,有人没付钱就想跑了啊!……”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整个房间都隐隐震颤起来。
片刻之后,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房门直接被撞得四分五裂,碎屑横飞。
九龙城城主府卫队,身着古朴的铠甲,手握朴刀,破门而入。
“城主府执法!全都不许动!”
为首的银甲队长踏进房门便大喝一声,看到屋里的情况和脸颊红肿的彩儿姑娘,神情却是微微一怔。
按照原定的计划,彩儿姑娘喊起来的时候,应该在床上才是。但她现在虽然穿着暴露,却并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难道辰溪还能抵得住这么娇滴滴的诱惑?
不会是银枪蜡烛头,中看不中用吧?
辰溪自然不知道银甲队长的想法,但看着这几个城主府卫队,却是心中暗自一凛,冷哼一声,道:“来得真快!”
银甲队长睨了辰溪一眼,并不理会辰溪的态度,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先将辰溪制服。
就在那几个城主府卫队要捉住辰溪时,辰溪出乎意料地将彩儿推了过去,转身就跑,眼看着就要跳出窗户,那些人却是不慌不忙,反而齐齐露出不屑的冷笑。
在那银甲队长的示意下,城主府卫队中的一人向前一步,左手握着腰间刀柄,右手紧握成拳,简简单单的一拳打出去。
随着凌厉的破空声,虚空中突兀出现一道道龙形纹络,这些纹络迅速汇聚成一个肉眼可见的白色拳影,重重轰在辰溪的后背上。
“嘭——”
辰溪被打的直接向前飞了起来,狠狠撞到窗台上,额前迅速鼓起一个大包,然后“啵!”的一声破裂,鲜血横流,身后传来银甲队长的大声宣判:
“辰家大公子辰溪,押入城主府大牢,听候发落!”
辰溪被撞得头痛欲裂,但这份疼痛却压不过心中涌起的疑惑:
“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