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寒梅居人声鼎沸,高高挑起的灯笼把附近的夜空映的如白昼一般。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打扮或妖冶或清纯的姑娘们招呼着熟识的恩客。屋子里觥筹交错,歌舞声、调笑声、丝竹之声混成一片。
而寒梅居后面的梅林里,却有一间布置淡雅的书房,房中点着一盏精致的宫灯,一个男人坐在灯下认真地看着书,不同于前院的热闹,这里仿佛被梅林隔绝起来一般,安静得不似人间。 男人四十岁左右,双目有神,下巴上的胡子修剪的整齐漂亮,给他增加了许多男人味。
屋门打开,洛玉京端着一盅银耳羹走了进来,见男人读书读的正认真没有打扰轻轻的把银耳羹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男人身后静静的看着男人眼中满是温柔。
“京儿,你来了?”男人放下书伸手把洛玉京拉进怀中。
“梁大人~京儿来给您送吃的来了。”洛玉京娇声嗔道。
梁栋微微一笑伸手端过盅子,舀起一勺羹汤小心的送到洛玉京嘴边:“京儿辛苦了,先给你喝。”
洛玉京媚笑着就着嘴边的勺子喝下一口,那幅小女儿的做派完全看不出平时的很辣。
“京儿,从燕京新来的两人个人有什么异常吗?”
洛玉京掏出手绢擦了擦嘴道:“异常是没的。我叫人试探过了的,那个叫皘儿的丫头平日粗手粗脚的,还有些功夫;至于司马琴儿到是乖觉,不会功夫,身体也柔弱,通身上下一副大户人家小姐的做派,琴也弹的好再加上宗室身份,现在客人都抢着找她去弹曲呢。”
“嗯。如果是宗室中人身边的丫头会拳脚到也有的。”梁栋轻捋胡须点头又道:“你很少夸人,既然你都说弹的好,那我倒要去听听。”
“大人对他们有所怀疑?”洛玉京噘了噘嘴。
梁栋宠溺的捏了捏洛玉京的鼻子:“不得不防,别忘记那个叫莹莹的丫头,皇帝的密探的能力可不能忽视阿。”
“京儿醒得了,大人放心。”洛玉京边说边钻进梁栋的怀里......
......
与此同时,另一边寒梅苑传出一阵阵凄惨的叫声......
“啊~~好疼!轻点!~~”柳易芩喊道。
项皘声音闷闷的说:“忍着点一会儿就舒服了!”
“嗯嗯!好疼~不行了!饶了我吧!”柳易芩哀求。
项皘严厉拒绝:“不行!今天不弄出来会死人的!”
“啊~没..嗯...没那么严重吧?”柳易芩似乎要哭的样子。
项皘慌忙安慰道:“呼呼!好了好了别吼了!要出来了!”
“啊~!嘶~~”柳易芩大喊一声后又深吸了一口气。
项皘喘着粗气:“呼~终于出来了,舒服了吧?”
“可是阿皘,还是好疼。”柳易芩整张脸皱到了一起,委屈的道“这马蜂好生厉害都蜇肿了。”
项皘一手叉腰一手拿着一把三寸长小刀仔细观察着上面刚挑出来的蜂刺:“谁叫你那么笨的?看到马蜂窝掉地上还傻站在哪里,你不知道跑么?还好没蜇到脸不然毁容了看谁以后还要你?”
“书上说,遇到成群蚂蜂跳到水中方才有效果。不然跑也是徒劳反而激发了马蜂的攻击性。”柳易芩一脸委屈的道,“可是附近没有水呀!”
项皘被这番话气的牙痒痒,举着小刀走过去恶狠狠的说:“柳!书!呆!你读书读傻了吧!?那种时候还想起书中的话?若不是我来的及时你现在早就去见孔子去了!”
柳易芩看到项皘凶神恶煞的举着小刀过来心中一慌,满脸惶恐的拉紧衣服道:“你还要干什么?”
“干什么?”项皘拿刀背敲了敲柳易芩的衣领道,“快把衣服脱了。”
柳易芩拉的更紧了:“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后背还有呢!你想中毒身亡啊?”项皘暴走。
“不要!”柳易芩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圣人有云:男女授受不亲!”
“少废话!”项皘跳上床一把柳易芩狠狠的按倒,然后骑在了他的背上。
“你怎么坐我身上来了!?”柳易芩扭动着身子不甘的喊着。
“切,我又不是没坐过。”项皘皱着眉试图解开柳易芩的腰带,无奈这腰带的结打得实在太复杂了半天也解不开,最终她心中一怒抓紧领口双手一用力......
只听“嘶啦~~”的一声绸布撕裂的声音混合着柳易芩“啊~”的惨叫声在屋中回荡,良久方休......
“好了!”项皘从拍了拍柳易芩的后背然后从他身上跳了下来道,“起来吧!”
柳易芩缓缓从床上爬起来,衣服随即掉落到了腰间,漆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上衬出雪白的肌肤,身上被马蜂蜇过后留下的红斑点不仅没有破坏了这份美感反而增加了一丝妖媚,长长的睫毛垂下露幽怨的目光。
“还不快把衣服穿上当心得风寒!”这幅画面看的项皘面红耳赤,赶紧背过了身去。这家伙怎么了?怎么好像被非礼了一样。
“阿皘~你要对我负责。”柳易芩满脸悲伤的穿起衣服幽幽的道。
“哎?”项皘被柳易芩说的一愣。负责?负责什么?为什么这话听起来这么熟悉呢?好像我以前说过?
“我从小就晕针,现在被你搞的好难受!”柳易芩的脸色果然很苍白连嘴唇都白了。
“好了好了~”项皘安抚着柳易芩,不禁无奈,平常那个成熟沉稳又冷静的柳易芩哪里去了?现在这样子莫非被蜇傻了不成?“我去厨房给你拿点核桃酥来。好不好?”
“不行,我要你给我做!”柳易芩表情和语气就像对着大人撒娇要糖果的孩童一样。
“我只会做毒药!”项皘无语,这人不会真傻了吧!?这个样子让我回去怎么和柳家交代?“你若是要吃等回了家我做给你吃!到时别不敢吃!”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只要是阿皘做的,哪怕是毒药我也会吃的。”柳易芩见目的达到了开心的一笑,转眼间已经回复了从前的淡定从容。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一语成谶,多年以后他真的吃下了项皘给的毒药。
“柳书呆!”项皘再次暴走“你耍我!?”
柳易芩嬉笑着安抚道:“阿皘,莫气。我是真的看到这些利器就不舒服。我从小身体不好总是要针灸吃药的,久了也就怕了。”
项皘看着柳易芩仍然苍白的脸撅撅嘴,挥着手道:“好了好了!饶了你了!”
“那你答应我的给我做吃的?”柳易芩试探。
项皘一边擦拭着小刀一边瞥了他一眼:“我项皘一言九鼎,你敢死我难道还不敢埋么?”
柳易芩会心一笑随即转移话题:“阿皘,你有没有发现那个马蜂窝其实是有人故意丢的?”
“哎?”这话说得项皘一阵莫名,什么人会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