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种可能应该比前两种都大的多。”白隶说着,叹了口气,“第三种可能就是,这个人本身,就是凶手。”
这和陆萧想的一样,他没有反驳。
“只是我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从火场中出去的呢?无论之前的哪种可能都说明凶手当时就在现场。”白隶分析着,他的眉头越皱越紧,陆萧也陷入这个问题当中,“楼下都在着火,他安排完放火之后,大火应该已经堵住了去路,而且下面有消防员和围观群众,他不可能隐身出去不被他们看到,难道在天台上面有路吗??”
白隶分析之后,陆萧也觉得有可能,“要不我们上去看看?”他们上次的勘察比较匆忙,并不精细,可能有他们没有发现的,逃出升天的道路也说不定。
二人直接上了天台,这房顶让陆萧想起他当年在警校的时候,经常逃课跑到天台去睡觉。这个时候雪已经挺了,云也消散了。天空中露出皎洁的明月。那月光特别的柔和,照在房顶的积雪上,积雪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亮,显得特别漂亮。当然这种景象不在这种杀人现场那就更好了。
“妈蛋,居然景色还不错。”平安夜的时候陆萧没有仔细看过这里的景色,现在看起来这儿的景色真的挺漂亮的。虽然这个旅馆的楼不是很高,周围也有不少居民楼,但是在这种雪后,人们家里的灯光,月光,混合着照耀在地面上,从这里能看见车水马龙的街道,也能清楚的看到对面居民楼里的住家,都是一片祥和其乐融融的样子。
“从这个地方来看,好像很难有逃脱的地方啊。”两个人在勘察地形之后,还顺便欣赏了一下风景,只是雪后的天气显得特别的凉,陆萧忍不住搓了搓胳膊道“你看,这个楼属于一个独立的楼,从这里到旁边有几乎五米的距离,这个凶手又不是运动员,估计过不去吧。”
白隶也走到房顶的边缘处,目测了一下距离,“也是,除非这小子能撑杆跳过去,不过当时的情景,那么多人围观,肯定不可能这么做,这不明摆着说自己就是凶手了吗?”
“那你说他是怎么出去的?”陆萧摸着下巴思考着,从这个地方要是出去的话,其实方法有很多,只是如何做才能不引人注意就难办了。
“你说..会不会这个人压根就没有出去呢?”白隶突然抛出这个问题,让陆萧有点发懵。
没有出去?那不是等着被人抓啊?
“你看啊,咱们这么想,如果这个凶手压根没有出去,只是躲在这个现场的某个房间,比如说二楼或者一楼那些烧毁看起来挺严重实际上不怎么严重的房间呢?”白隶开始做假设,陆萧也十分认真的听着,“人们常说烛台底下最黑,如果这个人他压根就没有出去,而且穿着和消防员一样的衣服,他只要躲在这里的随便某个房间,当消防员进来救火的时候,他只要混在消防员当中不就可以出去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要想带走一个人就不太现实吧...”陆萧顺着白隶的假设分析,“带走一个人,那就会变成在火场发现了一个生存者,但是当时救火的时候我就在这里,并没有看见任何生存着从里面出来啊。”
“那就说明这个退入房间的就是凶手了。”白隶的语气多了几分肯定,“或者说至少这个人和纵火有关系。”
“那么定时的起火装置呢?纵火犯就在这儿,那定时的起火装置不是没有意义了吗?”陆萧问。
“那个定时的起火装置可能本身就是个幌子,为了制造纵火犯不在这里的假象,这样的话不在场证明就没有意义了,如果有定时纵火装置,那么谁都有犯案的可能了,不是么?”白隶倒是和习惯这种逆向思维,“不得不说这个人很高明,咱们不能太大意,不然会被绕进去的。”
“那么现在咱们怎么办?是不是要去一趟消防队?可能会知道一些当时的情况。”陆萧像白隶投出询问的目光。
“还是先去找叶晟吧,那小子和你几乎都是一天没吃饭了,先吃饭再说。”白隶虽然这么说,但是陆萧分明听见白隶的肚子发出了一声惨叫表示抗议。
“其实一天没吃饭的人是你吧?”陆萧的小眼事儿要多招欠有多招欠。
“废话,老子对着六具尸体将近两天的时间呢,要做各种分析,你以为轻松啊。”白隶翻了个白眼,准备和陆萧下楼,“别说今天一天没吃饭,我从昨天晚上就没吃..”
正说着呢, 白隶看见郝建原陈尸的地方,上次来的时候是陆萧进去看的,他没有进去,这次过来还是打算进去看看。
陆萧看白隶跟魔怔了似得朝着那个小屋走去,也就跟在他身后看着。
这个小黑屋比上次来的时候看着恐怖多了,虽然依旧是一团漆黑的,但是上次好歹是刚灭的火,那时候身边人多,加上屋子里面的热气还没完全散去,这次一来,里面不但阴冷,加上架在里面的灯,灯泡不是很好的样子,里面的灯忽闪忽闪的,看着特别的吓人。
“这边的现场,虽然不明显,但是确实有挣扎过的痕迹...”白隶蹲在地上,仔细着已经烧得焦黑的地面,地上有人已经用白色的胶带贴出当时郝建原陈尸的地方形状姿势。白隶用地上的一根小棍儿在拨了拨,“虽然很浅,但是你能看到吗?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摩擦过的样子。”
陆萧蹲下身子仔细看去,还真有一些特别细微的小道子,而且痕迹特别的新。白隶知道陆萧的勘察不是不仔细,但当是郝建原的尸体就压在上面,尸体盖住了这些痕迹,让人把它给忽略掉了。虽然白隶能理解陆萧的这种忽略,但是陆萧自己倒是特别的不高兴,如果这种细节是最后有利的证据,那陆萧就等于把这哥凶手给放跑了。
“尸体当时的陈列是趴着的对吧?”白隶突然问道,“我查过他的死因,是活活被烧死的。一个人不可能承受那么大的痛苦还纹丝不动的在这里摆造型,这说明郝建原被人固定在这里的时候人还没死。”
“人没死为什么不呼救呢?”陆萧问道。
“可能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吧?”白隶想了想,“堵住他嘴的应该不是毛巾之类的布料,说实话,当时他的嘴里什么都没有发现,也就是说他的嘴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封上的,比如说胶带之类的东西。”
“如果是胶带的话,那应该是有痕迹才是啊,就算被火烧毁了,也应该有痕迹的吧?”陆萧不解的看着白隶。
“也许是情趣胶带?”白隶突然想到这个东西,他貌似听谁说过,情趣胶带粘在身上不会有任何的痕迹。
“你好像很懂的样子啊?”对于提到情趣胶带这种东西,陆萧毫不吝啬的投过去一个特别鄙视的目光。
“别废话,这种东西你应该知道的吧?”白隶站起身直了直腰,“如今因为情趣用品泛滥,很多时候都被人拿去做违法犯罪的事儿,用这种无痕胶带困在身上特别的结实不说,还不会有胶的成分留下,而且有些情趣胶带还特别的容易燃烧,尤其是在这种火场,简直是杀人必备的神器啊。”
“那这个人和郝建原的仇也真够大的,要活活的烧死他。”陆萧也跟着站起身,感叹了一句。
“可不是么,”白隶说,“郝建原如果只是被困在在这儿,因为他是趴在地上的,火走上面应该还是有希望能活下来的,当时虽然火灾发生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但那是火场的整体时间,这里的东西来看,燃烧不了这么久,凶手为了不破坏郝建原的死尸形状,还特意的将这里的助燃物品放的离尸体有一些距离。”白隶说这用脚画了个大概的范围。“但是他还是被烧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想凶手应该是在郝建原身上倒了汽油,不过分量不是很大的样子,因为现场并没有留下汽油的味道,应该是燃烧干净了。”白隶说着走出小屋,陆萧紧随其后,“汽油就算是挥发也会被火引燃,整个火场可能只有这里是真的用了定时的装置来燃烧的,大概是这个凶手将这里布置完之后,下面的火也烧起来,但是烧的还不是那么厉害的程度吧。”
“那就是我们到达这里的时候郝建原其实还没死??”陆萧感到惊讶,这说明这个凶手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杀人的啊!这也太恶略了!
“很有可能,”白隶说着先一步下楼,“消防员看见这里着火了,肯定想不到这里有汽油,如果往这上面浇水的话,反而会帮助汽油燃烧,加速郝建原的死亡。他只要失去意识了,后面的就剩下被火烧掉证据就好了。而凶手只要布置完,趁着火还没烧起来躲到楼下就行了。而且在火场中穿着消防员的衣服也不会突兀,大家都带着面具,谁也没法真正看清身边人的脸,趁乱混出去就万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