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叔!
夏雨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炸开,海叔怎么会做拦路杀人的勾当?可这剑法分明就是海叔无疑!她跟着海叔习武多年,虽然一直都未能开窍,但绝不会认错。
糟了赵朔与海叔交手,海叔显然已经落了下风。
行刺王爷,如果被抓到,应该会坐牢乃至杀头吧?
心头咯噔一声,夏雨眼珠子一转,快速爬出去。环顾四周,她随手抓起死尸手里的剑,突然冲上去,“爷,我来帮你!”
赵朔没想到夏雨会突然插一杠子,当下一退,夏雨已经跟黑衣人交上了手。
交手之际,对方眉头一皱,低喝一声,“滚开。”
夏雨一个扫堂腿,“该滚的是你!”
李焕已经解决了所有的刺客,飞身扑来,软剑如龙,直抵黑衣人咽喉。说时迟那时快,夏雨脚下一转,借着与黑衣人交手之际,挡去了李焕的介入。
见此情形,黑衣人已知孤立无援,再也杀不了赵朔,纵身想要撤离。
夏雨终于知道,什么是深藏不露。李焕下手极快、极准、极狠,根本不容对方逃脱。
虎子跟她是发小,是拜把子兄弟,所以
黑衣人一掌拍向李焕,夏雨脚下飞旋,毫不犹豫的挡在李焕跟前。自身狠狠的挨了一掌,也挡去了李焕的视线,阻碍了他的出剑。
夏雨觉得身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的飞出去。
眼见着夏雨就要撞向树干,李焕急忙伸手去接。
腰间一紧,淡淡的茶香充斥在鼻间。她模糊的视线里,只看见赵朔黑沉的容脸,瞬时没了知觉。
因为她这一挡,黑衣人终于逃离无踪。
“王爷?”李焕转身欲追。
“穷寇莫追。”赵朔冷眸望着怀中昏迷的女子,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看样子这丫头,知道得不少。”
李焕一怔。
夏雨觉得自己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有人在哭。
下着雨的夜里,一个女婴被放在青楼门前。那是她吗?
她听见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咒怨:是他毁了我的一生,我就让他的女儿,千百倍的偿还。我要让她人尽可夫,永世不得翻身。如此,他才能生不如死,痛苦一生。
一声惊呼,夏雨骤然坐起身来,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环顾四周,她这才发觉是在赵朔的营帐里。
胸口微微的疼,那一掌挨得不轻,不过对于她而言,只要不是致命的伤口都没什么大碍。她自身的愈合能力,足够应付所有的伤。
床头摆着一个蓝底白花的小瓷瓶,夏雨打开瓶盖嗅了嗅,好似金疮药,带着少许清香。不知道是不是赵朔给的,如果是赵朔给的,应该是好东西。
不要白不要,她二话不说就塞进了怀里。
夏禾端着饭菜进来,“醒了?赶紧过来吃饭。”
“哥,你怎么过来了?”夏雨捂着胸口起身。
“还说呢,昨儿个夜里是王爷抱你回来,差点没把我吓死。我这心哪,到现在还是十五只吊桶打水。”夏禾捂着心口,“七上八下!”
夏雨漱了口水,坐定,“哪有那么夸张!何况他会好心救我?还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夏禾见夏雨能吃能说,好似并无大碍,这才松一口气,“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是人家王爷救了你。你呀,就该感恩戴德,好好的服侍王爷,别再和尚打伞无法无天!”
她不悦的撇撇嘴,最烦的就是被义兄说教。
夏禾这人要是开始说教,估计三天三日都没完。
“知道了知道了。”夏雨埋头吃饭。
听得这话,夏禾起身往外走,“好好吃饭,哥有时间再来看你。”
等到饱餐一顿,夏雨才揉着胸口往帐外走。外头的阳光极好,她骤然顿住脚步,突然想起,今天可是赵朔与海叔约定的两日之期。
“好得很快!”赵朔冰冰凉凉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夏雨转身,刚好迎上站在阳光里的他。
金色的光落在他的眼角眉梢,晕开着迷人的眼中琉璃色。他的眼神,依旧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站在阳光里也不见的有半点暖意。人是冰冰凉凉的,话是冰冰凉凉的,就连眼神也是冰冰凉凉的。
“跟我走。”赵朔睨了她一眼。
夏雨疾步追上,“去哪?”
“镇远镖局。”他直接走向马车。
“好嘞!”夏雨慌忙跟着。
马车摇摇晃晃,夏雨的心里就跟打鼓似的。昨夜海叔想要杀了赵朔,那赵朔现在去会发生什么事?她不由的攥紧了手心。
“很紧张?”赵朔瞥她一眼。
夏雨若无其事的看着外头,“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做贼心虚,怎么能不紧张。”他气定神闲。
“爷这话算是说对了,我呢就是个小贼。不过我这人要是做贼,就只做两种贼,要么采花贼要么偷心贼,爷你说我现在是哪种心虚?”夏雨赖皮的凑上去,坏坏的笑着。
赵朔眉头微凝。
马车停下的时候,夏雨第一个跳下马车,快速跑进大门。
只是这镇远镖局似乎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