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德喜公公走进德政殿内,夜如媚便感受到了大臣们火辣辣的注视,有鄙夷的,有轻视的,也有个别偷偷意淫的。看来今天有一场好戏要开演了。
“民女夜如媚拜见皇上,也见过各位大人。”夜如媚自然的行礼,却因为没有跪拜,又惹得一干忠臣吹鼻子瞪眼。
“如媚姑娘请起。”康帝今日一见到特意端庄打扮的夜如媚,心里非常感激,至少这样不像个祸水,而据他对夜如媚的了解,她的性子率直随性,,却是自有一股傲然之气,今日肯定是为了让大家对自己有个好印象才如此。
“谢皇上。” 夜如媚挺直的背影看似纤弱无依,但康帝知道她的内心非常坚定,虽然知道今日在场的大臣们都不会轻意放过她,但正如她昨日对自己所说的,她不会让对她好的人蒙受天下人的冤枉,她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如媚姑娘,今日传你前来,主要因为这几位大臣听信民间的谣言,认为朕会受你的蛊惑,然后成为一个亡国昏庸君。朕乃一届天子,怎会没有分辨正恶的能力,但因兹事体大,民间的谣言要平息,大臣们的不安也要安抚,所以,还请夜如媚姑娘如实的陈述一二。”康帝虽然说得振振有词,但夜如媚却很清楚,他这根本是在走走过场,给百姓和大臣一个台阶,要不然康帝又要加多一条不顾权臣劝阻,也不理民怨四起。
“遵旨,夜如媚希望今日一事可以公布天下,让天下百姓还皇上一个圣名。”
“准奏”
夜如媚面对着皇上施了一个礼,又分别向左右两边的大臣施了礼,语气平和的开始了自辩会。
“夜如媚原本是一名小小的舞娘,(还小小的舞娘,都“名震”四国了)得皇上亲睐,召进宫来当舞乐教头,宫人皆说皇上对夜如媚宠爱有加,其实只不过是因为夜如媚从未对皇上有过非分之想,所以皇上把如媚当成知心的朋友。而夜如媚也一直紧记家师的教诲:以本真之心对待每一个人。也许正是这片真诚之心让皇上觉得跟夜如媚做朋友非常轻松。虽然皇上是一国之尊,但高处不胜寒,皇上也是凡人,需要朋友,需要关心。而且国法并未规定皇上不可以有朋友,更没有规定皇上的朋友不能是一届布衣女子。”如媚一口气说完,见众大臣神情似有缓和之态。轻轻施礼之后,又开始她的长篇大论。
“其实,这两个月的相处,民女和皇上抛却身份和性别,绝对只是纯粹的以棋对羿,以茶交心,以舞会友,仅此而已。百姓所传的那些如媚迷惑皇上之类的故事根本是无中生有,第一,皇上并没有临幸如媚,因为若有宠幸,礼部的花名册上会有记录。第二,如媚若是备受恩宠又怎会至今仍住在一个小院子里,不应该早就入住后宫了吗?第三,每一次皇上过来找如媚喝茶聊天,都有一堆随从,他们可以做证,我和皇上绝对只是君子之交淡于水。第四,也是民女最想不通的,为何,宫里还没有传出如媚妖惑皇上的种种故事,最多也只是一些风言风语,而民间却已经是各种谣言满天飞了呢?”言下之意就是肯定是有心人士造谣生事了,在座的大臣都不是熊包,个个是皇帝的铁粉。
“如媚言尽于此,若有冒犯之处,还请皇上和各位大臣海涵。各位大臣都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国之栋梁,这些谣言是否属实,定然能将此事查出个所以然,此事不光关乎民女清白,更关乎皇上的圣名。虽然如媚舞娘这个身份卑微,但世人的品格都是平等的,并无贫富贵贱之分,如媚行得正,坐得端,世人就算再污蔑抹黑,如媚也能坦然处之,因为,清者自清。”夜如媚微微倾身行了个李,然后又挺直了背,如一株凌雪绽放的傲然寒梅。试问,这样的秉性和口才,怎会是狐媚的祸水,这明明就是民间明珠,就算身处逆境,也光芒四射。
清清朗朗的一番话,没有花言巧语,却深入人心。虽然大臣们仍一副你就不是好女人的态度,而且也开始了窃窃私语,但并没有人反驳如媚的话就证明了,他们也在讨论为什么谣言反而是从民间传到他们耳朵里的,这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如媚姑娘真是惠质兰心,好一个君子之交淡于水,清者自清,诸位爱卿可有异议?”康帝一直知道夜如媚口才不错,但今日的陈述会却是让他又好笑又好气,这不明摆着跟自己脱离关系的态度嘛。
“微臣提议,为了杜绝有心之人再生事端,还请如媚姑娘先离宫一段时间,等谣言平息之后再等皇上的定夺。”说话之人正是礼部尚书沈文林,此人性格沉稳,深得民心和圣意,此刻由他把所有大臣讨论的结果说出来最为合适。
“如此,也好。上官爱卿,你看这如媚姑娘的才华气质如何?”康帝把话头丢给不知何时进来坐在最里端的碧落第一宰相上官灏,也是世袭的平安王。
“不亏是才貌双全的奇女子,品性也是难得的真诚贤淑。”上官灏一听康帝的话就知道他的意思了,还不是要自己配合他把接下来的事给定下来。
“上官爱卿果然是好眼光,朕深知你多年来无兄弟姊妹,又尚未娶妻,一个人在偌大的王府里呆着也甚是孤寂,而如媚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品气质也是万里挑一,不如你就认为为义妹吧,有她的陪伴,朕相信你的生活会有趣很多,不知你意下如何?”康帝若有所思的看着上官灏。
上官灏差点以为皇上是要给他指婚,没想到峰回路转,原来只是认一个义妹,事已至此,他也明白了皇上的良苦用心了。:“能有如此义妹,是上官的福气,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那好,朕就封她为无双郡主,即日起入住你的相府,德喜,拟旨。”康帝心里笑开了花,这一次不仅堵住了悠悠之口,还为将来设好了伏笔。
而作为康帝唯一的好友上官灏又怎会不知道康帝打的什么主意,好一个天下无双的郡主,这君臣两人遥遥相望,彼此会心的一笑。
夜晚,琴儿和萧儿收拾好行李,如媚闲着无聊便在院子里跳起舞来,花香缭绕,氛围非常唯美,仿若花间仙子一般轻灵。
连星星都一闪一闪像是在为她欢呼。
“你这个观众也太称职了,舞蹈跳完了,不管好不好看都要鼓掌这个道理你不知道吗?”如媚见夜枫侧立在院子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知道他是不想打扰自己的雅兴,却故意要这样调侃他。
“你下一个任务是跟上官灏搞好关系,关键时候,他会帮到你的。”夜枫并没有接下如媚的话茬,直接了当说明来意。
“你所谓的搞好关系是需要我出卖色相跟他上床吗?”如媚突然有些生气,这人能不要每次都这样跟下order一样。
“我相信一个优秀的特使是不会问她的主子这样没深度的问题,搞好关系代表着用尽一切手段。”夜枫简直对她无语,问得这么赤裸,还是个女人吗?
“当然,我可是一个考核达标的门人,所以,我想这对我来说应该是轻车熟路吧,毕竟,连尊贵的门主大人都被我拿下了。”如媚怒极了,这厮是把自己当人肉玩具吗?送给这个,又送给那个。不来点狠点,他不知道自己的厉害。
夜枫一听,简直没暴跳,这个女人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竟然毫无顾忌的就冒出这样一句话,他又实在拿她没辙,打一顿?开玩笑,他没习惯对一个比他弱太多的女人动手,何况,他从来没想过要对如媚动手。骂一顿?他也想,可惜每次都是被如媚给气得没办法接招。所以,这才是他窝火想要暴跳的原因。干脆闪人吧,眼不见,耳不听,是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