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任何事物都有他相对的一面,而相对的对方往往就是事物的弱点,比如光明对黑暗,热对冷……这是太玄这柄太极刀给黑歌的启示。
眼下,鸟人超高的体温成为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使得黑歌和霍霍尔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但是反过来看,它的体温也很有可能是它最大的弱点。
“霍霍尔,你先坚持一会儿。”黑歌脱离战圈,冲到墙角。安置在这里的消防栓刚才被霍霍尔打破,露出了里面的消防喷水管,以及消防栓。
黑歌迅速将水管接在消防栓上,打开阀门,扯着水管折回原位。“霍霍尔,闪开。”他高叫一声,将喷头对准鸟人,白色灭火干冰喷在了鸟人身上。
鸟人浑身上下霎时蒸腾出一片气雾,并发出一连串肉入热油似的呲呲声。
“嗷……”鸟人在天上来回翻滚,疼的嗷嗷直叫。
霍霍尔见状大喜,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灭火器,拔掉安全阀冲到鸟人附近就是一阵猛喷。
鸟人浑身沾满白粉,吃疼不已,身上的鳞甲竟在沾染干冰之后渐渐褪去。鸟人一看形势不妙,骤然抬起双手。
“黑歌,快闭眼。它又要用闪光弹。”霍霍尔、黑歌喷水的同时,阖上了眼帘。
然而,预料中的强光却没有到来。当二人睁开双眼的时候,耳畔恰好传来“轰”的一声。鸟人竟然撞开屋顶,飞向了黑幕般的天空,流星一般飞向了远方。
“妖孽,哪里逃!”黑歌扯着消防栓便要破门去追。
“追不上,别追了!小心调虎离山。”霍霍尔噗通一声坐在地上连喘几口粗气,哆哆嗦嗦点燃一根烟,又掏出酒壶灌了一大口酒。
黑歌不由被自己杀红眼后的冲动逗乐了。鸟人会飞……怎么可能追得上!他坐到了霍霍尔的身旁,一把夺过了霍霍尔手里的烟猛唑了一口。
霍霍尔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见黑歌吸烟,“菜鸟,手抖什么?”
黑歌瞥一眼霍霍尔,不答反将问题抛回给霍霍尔,“你的手又抖个什么劲儿?”
霍霍尔呵呵笑了,猛灌一口酒,将酒壶递给了黑歌,随即拍拍屁股,起身帮维克多料理伤口。黑歌有样学样,在角落里找到了受伤昏厥的尼古拉,“兄弟忍着点!”
“出什么事儿了!”一直没有露面的米哈伊尔这个时候冒了出来,跟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扶着墙角不敢出来。
“啊!我们的援兵来了!”霍霍尔学着米哈伊尔平时挖苦别人的强调。
“歹徒逃了?”米哈伊尔四下打量着问。
霍霍尔和黑歌懒得搭理他。
米哈伊尔腰杆子利马直了起来,颐指气使道:“你们怎么能让他逃了呢?他要是偷走了东西看你们怎么跟公司交代!”
这胆小鬼,躲着不出来,连对手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倒打一耙……
黑歌气得不轻,他将嘴里的半支烟吐在地上,“这用不着你操心。有工夫发牢骚,还不如来帮伙计们处理一下伤口。”
“哼,回头再找你们算账。”
十分钟后,警察如约姗姗来迟,与之同来的还有数量救护车。
经此一役,维克多小队十三个人,除了黑歌和米哈伊尔,其余每个人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维克多、尼古拉伤势最重,霍霍尔双手和屁股多处烧伤,剩下的八个人伤势较轻,不过是被击晕罢了。
受伤人员很快被救护车带走,现场由警方接手,严密控制了起来。
值得庆幸的是,由于黑歌一行及时发现了鸟人闯入,鸟人没来及偷东西便被他们打跑,所以事后清点艺术馆里的东西一件都没有丢。
黑歌来到鸟人焊到一半的展柜前定睛一瞧竟是普希金的作品《繁星》。他忽然记起李佳对这篇狗屁不通的作品格外青睐,“鸟人偷它做什么?”
疑惑间,有警察唤他去做笔录。
“你说来偷东西的是个天使?”警察不可置信地问。
天使?这个比喻倒挺形象。黑歌点了点头,“有点像。只不过它比画像丑一点。它的样貌不像人,皮肤是白色的,还长着鳞片。”
“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面对警察的质疑,黑歌不温不火道:“你觉得除了怪物还有谁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把十一位训练有素的退伍军人打得进医院?此外,不止我一个人看到那个怪物,你若不信可以去问其他人。”
警察迟疑了一下,“好吧!”把黑歌说的“天使”形象记载了笔录单上。
笔录结束后,黑歌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探望维克多、霍霍尔这对难兄难弟。抵达病房的时候,霍霍尔正在跟小护士调情,维克多躺在一旁的床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哇哦,黑歌,我的兄弟。这位是维卡!”霍霍尔向黑歌介绍起漂亮的小护士,“维卡,那是我的中国朋友——黑歌!”说话时他特意在“中国”这个词上加了重音,似在卖弄自己交友广阔,遥远的东方都有朋友。
“维卡,我亲爱的,我们有些私事要聊,我一会儿再给你讲故事。”霍霍尔握着维卡的手深深的吻了一下,后者则羞涩地冲黑歌笑了笑,大步走出了门。临走前还十分乖巧的把门给带上了。
“你们早就认识?”黑歌指着闭合的大门,问。
“不,今天刚认识。”霍霍尔洋洋得意。
“刚认识就泡上了?”
“没办法,本老爷太有魅力了。”霍霍尔撸着大胡子,哈哈大笑几声,笑容忽然一僵,“说起魅力来,还得是你小子魅力最大,连怪物都被你给迷住了!”
黑歌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你没看出来?”霍霍尔挤眉弄眼。
“看出什么来?”
“那鸟儿是个母的。”霍霍尔双掌横在胸前,摆出手拖乳房的姿势。
黑歌倒是看到了,只是没往那方面想,如今经霍霍尔提醒再一琢磨还真有可能是那么回事儿。
霍霍尔继续补充,“那鸟人虽说对所有人都没有下死手,但对你格外照顾。不是看上你了又是什么!”
“瞎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