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肯定这是一个盗洞,因为没有哪一个墓主会在自己的墓里挖洞的,不然这可是犯了大忌的, 这个盗洞的边缘挖掘轮廓已经不分明了,故呈现圆形,然而一般新挖的盗墓洞挖掘轮廓分明,近似门那样的方形,盗洞的直径看去差不多刚好一个人钻进去的空间。
突然从我的身后传来了咚的一声响,回头一看,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离尸体较近的一个头颅竟然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那一刻, 如同雷轰电掣一般,我呆住了 ,接着有掉了两三个头颅,这次是连同铁链一起掉落的,声音十分刺耳,掉落地面的那一刹那还起了阵浓浓的灰尘,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不会是要尸变了吧?
我透着这淡去的烟尘,发现那掉落下来的头颅居然跟不倒翁似的,脖子贴地的站了起来,最诡异的是那些掉落的头颅的脸部都是朝着我们这边的,我再次被惊吓的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这儿了。
那些个头颅的脸部表情还没任何变化,只是静止的在那,不过却有一个头颅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我正看那头颅看的入迷,好像快要完全融入了那头颅一般,却不知道何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觉惊醒,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柳毅:“憋看了,我们快点走吧,我可说不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还有要记住一点,在黑暗中千万不要回头,尤其是我们接下来要钻的盗洞,不管在身后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
我拧了拧眉头,带有一丝疑惑,说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要回头?”
他笑了笑,又连续的拍了我三下肩膀:“你刚才不是看到了那掉落下来的头颅了嘛,你应该听说过赤衣凶,笑面尸,鬼笑莫如听鬼哭的话吧?”我点点头,他又说:“而刚刚那个尸头就是笑面的,如果八字不够硬的话,估计我们都要死在了,好了,不多说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我“嗯”了一下,发现这里就剩我和柳毅了,原来我走神的这会他们都已经走了,于是我赶紧跟上了柳毅。刚一进入洞内一片漆黑,我有点茫然不知所措,慢慢的能看到最前面有很微弱的灯光了,但这微弱的灯光有跟没有基本没差别,因为我还是看不到眼前的一切,只能摸瞎的往前爬。
突然我前面的柳毅停了下来,让我一头撞到了他屁股上,我一阵郁闷,然后说道:“前面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柳毅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啥。”
李晨岚说:“不好意思啊,我一只手在抱着小柳呢,另一只手在慢慢的爬,所以有点慢,现在小柳正好醒了,我就停了下来让它自己走了。”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小柳这家伙在这么窄小的盗洞里还让李晨岚抱着呢,真是太享福了,于是我说道:“那好吧。”
只见前方那仅有的一点引路灯也消失不见了,这下我的世界时彻底的黑了,我左右看了看,又向后看了眼,我的乖乖,也是一片的黑暗,我的内心突然变得毛毛的了。
我听到了柳毅叫了一声:“好了,走吧。”
于是我又慢慢的爬了起来,我现在就依靠着前面柳毅爬行的摩擦声来判断了,这个盗洞似乎很长,很蜿蜒,我貌似爬了很长时间,我感觉爬行的手都变的酸起来了,而且还汗流浃背的,但是我又不能停下来,因为我们爬到一半的时候,居然出现了两个洞口,然后我们就随便的挑了一个洞口进去,要是我现在停下来休息的话,他们爬远了,在出现分叉口的话,那就完蛋了。
我顶着酸痛又爬了好长一段,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我除了听到前面摩擦的声音外,还听到了什么别的声音,这个声音有点尖锐,余音绕梁的,我稍微停顿了一下,想要回头看的时候,却想起了柳毅对我说在这黑暗中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看的话了。
于是我放弃了回头的念想,赶紧追上了前面柳毅摩擦的声音,突然这个到盗洞里传来沉闷且难受的回音,让我的脑子一阵恍惚,整个头都颤抖了好几下。
柳毅说:“这他吗的是谁在鬼叫声,真他吗的难听。”
慢慢的这个沉闷的声音小了下来,我大概能听清了,声音的内容应该是“我们到外了”,但这个声音似乎是逗比的,也只有他会做这么令人发指的事了,然后我说道:“你说还能有谁,肯定是那逗比了,他说他们到洞外了,那我们也快点吧。”
柳毅说:“丫的,等我出去在找他算账,丫头,你快点。”
只听见前面摩擦的声音变的更大了,我也赶紧加快爬行,但是我还是有点犹豫刚才奇怪的声音不过有一点让挺疑惑的,那就是这个声音似乎只有我听到了,柳毅和李晨岚似乎没有听到,要是听到了他们肯定会说的。
我仔细想了想这里面的细致,于是我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应该跟之前的那个露出诡异笑容的头颅有关系,但是柳毅也看到了那笑容居然会没听到,这就怪了,难道他没有被那笑面尸头给吸引?我越想越无法解释的通,便暂时认为是柳毅没被那笑容吸引吧,等以后有机会了,在问个明白。
我现在只想快点爬出去,因为我的手已经酸的不行了,而且这洞里面又这么的黑暗,这真他吗的不是人待的地方,当前面的摩擦声消失的时候,我居然看到了久违的光芒,那是一种心灵的触碰,说不出的爽。
终于我也爬出了盗洞,出来以后我平复了一下这长时间爬行产生的后作用,双手摆于胸前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大口的喘了几下,但是这一喘差点没把我呛过去,因为这里稀薄的空气比我在西藏高海拔地方的空气还要少。
我现在吸一口气都要吸两秒左右才能吐一口气,这真他吗的比在盗洞里还难受,不过,不只是我这样急促的呼吸着,可以说除了小柳外,也就柳行云的喘息声比较小了,而我们其他人喘气喘着就跟空气欠我们钱一样。
我看到眼前这个地方应该是个非常大的地方,因为就连柳行云手中的矿灯都没有照出这里的墓前,当然除了我身后的这面墓墙了,我大步往前走了几下,直感觉这里的湿气挺重的,这里应该就是那镀水银墓墙的后面了,忽然,我脚下的砰地声变的沉闷起来了,我立刻停了下来,低头看去,发现我的左脚下面是个小水坑,很浅,大概只淹过了我的鞋底板,我穿的是一双黑色的07军用鞋,这种鞋是作战靴质量最好的,所以也很适合下墓的时候穿。
然后我又蹲了下来,透过微弱的光线发现小水坑的旁边竟然张着一朵花,这花咋一看像极了曼陀沙华,但是这花的花瓣却是黑红色的,这种色调的花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又靠近了一点这花,闻了闻这花,瞬间我的内心不知道为什么慌了起来,这花的香气很特别,特别到我的脑子都有点晕了。
突然我眼前的花清晰了起来,原来是柳行云走了过来,同时柳毅他们也走了过来,我站了起来想要告诉他们这里有朵特别的花,但刚一站起来,我一个踩空差点没栽倒,还好及时的被柳毅给扶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两腿发软无力?于是问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有点站不起来了?”
柳行云蹲到了那黑红色的花面前,只是刚一顿下,就见他快速的用手捂住了口鼻,然后又很快的站了起来,他顿时变得目瞪口呆了,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这里居然会有云梦雨霁。”
头有点晕的我一惊,说道:“云梦雨霁是什么?”
只见扶我的柳毅的表情变了,变成了灰色,且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那花,就跟见了鬼了一样,然后柳行云又掏出了一点糯米撒在了那花的上面:“这是一种被诅咒的花,传说是死亡的前兆,地狱的召唤,你之所以无力头晕,就是因为这花的毒香所致,闻了这毒香的人可以说是必死无疑,而且这花基本上是没有解药的。”
我听到最后那一句的时候,我慌了,然后说道:“你看我现在不是还活着好好的嘛,而且精神气还十足的很,怎么可能必死无疑?就算是我真的中了这花的毒了,那也不至于没解药吧,你既然知道有这花,那就应该有记载,所以这花不可能没解药。”
柳毅突然动了,然后拉着我往后退了两步:“这毒花有解药跟没解药其实是一个意思,因为这花的解药简直就是稀世珍宝,千百年来只有记载,没有几个人真正的见过这花的解药。”
我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柳毅继续道:“因为能解这毒花的解药名叫血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