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去
早起夕落，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山，还是那座山，人还是那些人！
早炊的烟，随风飘去很远！
风尘子这老头虽说有时候是猥琐了那么一点，不过早睡早起一向是他自以为的好习惯！
今天他像往常一样的早起，却没想以往那样的去山头打坐，而是脸上挂着莫名的笑容，给人一个种阴森的感觉，好似每个看到这个笑容的人，都会感觉到背后串风一样！
“风儿啊，这一夜的表现不错，师傅我很满意，自从你认识了素雅，为师都没再让你这么做过啦！”风尘子脸上一直挂着那个笑容，眼眸里深藏着猥琐！
“呵呵呵，师傅啊！您老开心就好，这些都是弟子应该做的！”风尘子面前的男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这男子正是素雅的丈夫，风柳的父亲，风尘子的土地，近十年来的最强，叫做风焚邪的男子！
不过，这会儿他正在打桩，支开的双腿间，下面放着一个香炉，还有焚香在那散发着香气，从炉中灰尘来看，这显然不是刚刚开始，而是他已经在这蹲了一夜！至于为什么蹲了一夜，显然就是那老者的原因了。哎... ...
“不错，不错！风儿啊 ，为师这也是为你好，你要懂得为师的一片苦心啊！师傅看你打从结识了素雅那丫头，你就荒废了武功，为师虽说心疼，但也不得不对你严厉一些啊！今天早饭不用吃了，继续锻炼你的意志！”
风尘子说过这些，脸上的阴笑更是加深一些！转身间已是向山顶飘去。
“小子，翅膀硬了，敢抢老子生意了！哼！”飘至山顶的风尘子，盘膝间恶狠狠的想到。
男子一脸苦涩，敢怒不敢言！
时间在男子得打桩间，不经意的流逝，吃过早饭的风尘子没什么事情好做，只好找来了昨日的稳婆。虽说是稳婆，但也不是，她是这个山上唯一的佣人，负责一些家务事！
据说这女子乃是此山上第一百二十三位佣人，也是在这里呆的最久的一位，至于之前那些，则是呆不了两天，就自行下山区了。
追究其原因的话，这一切都要算在风尘子身上，因为这厮为老不尊，经常叨扰良家妇女，就像现在这样！
“那个，那个谁！你过来一下，给老头子我捏捏肩！”
那女子听到这话，顿时身子一僵，显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了！
虽说不愿，但也只能照做！
“哎！人老喽，不中用喽！冰冰啊，素雅和那小娃怎么样了？”风尘子之前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突然问道。
“他们...少夫人已经吃过饭了，这会儿正在给小少爷喂奶”被风尘子称作冰冰的女子回道。
明显可以听到，这女子说话时夹着着颤音。
不为别的，只因某老不尊的，正把自己的手放在肩膀的手上，揉啊揉啊揉！
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之前的那些佣人，呆不了两天就自行下山了。
打桩的某男子，看到这一幕，深深的叹了口气，一抹羡慕转瞬而逝！
说起这某男子，曾经也是一风流人士。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师必有其徒！
以其近十年来最强者的身份，这些年在江湖上追求者自然不少，这货也从未对谁付出真心！
只可惜，一时不甚，被素雅钻了空子，从此坠入爱河，从此一代豪侠化身妻管严，虽说经常羡慕风尘子，但结婚以来这么多年，倒也没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妻子的事。
可想而知！不是这厮耐性好，就是其妻子多凶残！
风尘子，像是舒服够了的样子“去帮我把那小娃抱出来。人老了总是喜欢小孩子！”
身后的女子如若大赦，慌忙离去，不大会儿已然是把孩子抱到风尘子面前，之后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苦苦打桩的男子把一切看在眼里，见这老头子把自己儿子抱出来，不知道这老家伙想做什么，顿时心下着急！
“师傅，孩子不是那么抱的，您弄疼他了！”
风尘子正抱着孩子，脸色阴沉不定，像是在进行什么思想斗争，听到那男子声音，仔细看看了自己抱着的孩子没有任何异常，这才狠狠的瞪了一眼那男子。
“风儿啊，你这第二天当爹，才抱了孩子一次，你就知道怎么抱孩子了？”
那男子一脸尴尬！暗道自己关心则乱的同时，抬头正想给师傅赔不是，却看到风尘子又是脸色时明时暗，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一时间，山间只剩下沉默，唯独那孩子的声音。不时的传出，透露着灵气！
风尘子看着怀中的婴儿，体内真气不停的朝着婴儿体内传输着，一丝一丝，放佛怕伤到了婴儿弱不禁风的经脉！
婴儿一双大眼睛，眼睛中透露着灵气，五官都很精致，乍一看像是女孩儿似得！
大概是因为真气的缘故，让婴儿觉得很舒服，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放佛眼镜都在笑的样子，时不时传出咯咯的笑声！
就这样，过了好久。太阳竟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挂在山头，好在现在的季节，山上的树木葱郁，婴儿倒也没什么不适的地方。
“风儿......”风尘子张口像是要对男子说些什么，男子却是抢先说道“师傅，你决定把！十年了，我也累了，江湖的风风雨雨，我早已疲倦！不然素雅也没那么容易看的住我！我现在只想陪她在这里，陪她！”
“一如她当年无怨无悔的陪在我身边一样！”男子楠楠，最后一句像是在说给自己！
“哎！这两年这里的平静，我却是觉得你这两年笑容更多了一些，你如今的选择为师也可以理解你！你本就生性随和，不喜欢涉足江湖太深。也罢！”风尘子并不意外自己的弟子如此选择，但还是感觉瞬间苍老了许多！
“风儿！起身吧，去看看素雅！”
“谢师傅！”男子说过便朝女子房间走去！唯独留下风尘子在这院子里，多出一些惆怅！
“风儿天生随和，不喜争强好胜。因如此，所以他适合传承我的衣钵，也因如此，注定他无法将我衣钵发扬光大，我一生漂泊，膝下无子，如今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这小家伙身上了！”风尘子想着，看着怀中的婴儿，露出慈祥的笑容。
... ...
房间中，男子进来后便短暂的沉默，只是握着女子的手，以自己的内力，滋润着女子生产后，虚弱的身体！
“风哥... ...”女子几经迟疑，还是开口说道，却被男子打断“我会在这陪你，生命多久就多久！”
女子听罢嫣然一笑“就你会油嘴滑舌，每个正经！”说过却又突然的沉默，好像刚才只是强自假装一样“柳儿他？”
“柳儿！哎！柳絮般漂泊，也许更适合他，他长大后重要去经历的，倒不如让他早些去经历!"男子说完，房间内再次陷入沉寂！
许久，女子缓缓开口”几年？“
”五年！“
”是么？那也很好了！孩子呢？“女子好像想明白了些什么，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男子看着妻子，心中阵阵刺痛，他又何尝看不出妻子的心情！
但是他没办法，师傅对他有救命之恩，更是有养育之恩，而师傅唯一的愿望的就是让自己传承他的衣钵。
去看一眼，这个世界中，从未有人看到过的世界！去达到那个，传说中，从未有人达到的境界！
而自己的选择，已然伤透了老者的心，自然必须有人去完成他师傅的愿！
更不用说，自己已然失去了达到那个境界的资格，所谓近十年来最强，不过是在这世界，而非他师傅所在的那个世界。
只因为，一个意外，一场悲剧！
男子默默的走出房间，自然也看不到，身后女子眼角滑下的泪水！
”师傅，就这么决定了吧！不用再犹豫了！“
天色抱着婴儿的风尘子缓缓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弟子，想说些什么，最后也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他心中同样清楚，如果不这么做，自己的弟子，也许这辈子都活在自责中！
只因为，那个意外，那个悲剧！
天色渐渐昏暗，直到残阳落去，新月升起，而院中老者，已然离去！
寂静的夜里，唯独传出婴儿空灵的哭泣声！
一如，某些往事，喃喃的低语，一如，往事化作的那道清风！
男子，在院落中站得笔直，望着师傅离去得方向，许久，转身离去，唯留下一声叹息，消散在那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