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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罪 第六章,借口

山崖边缘寒风袭人,陡峭且幽深的悬崖更是让人胆寒,望向这个地下城悬崖边缘远处光线照不到的地方,一种未知的恐惧感悄然攀上心头,但是亚伦却选择了在这里坐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内心那莫名的恐惧能让自己感觉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吧,毕竟现在自己又变成了孤单一个人了……

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和自己扯上关系的人全都会遇上危险的事情,亚伦不想再因为自己而让别人受苦了。

每当脑海中联想起挺身而出为自己挡住危险的人,亚伦对于自己的软弱就越是不甘,“如果我也拥有力量的话,就不会连累别人了……”

捏紧的双拳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在回应自己的不甘。

这时,突然一只手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哟,小伙子,新来的吗?”

“恩?您是……”

亚伦回过头来,一个看不出特点的脸庞,打着黑色蝴蝶结,身穿酒吧调酒师服饰约莫四十的中年男人站在自己的背后笑道。

“呵呵,我是这个城市酒吧里的酒保,要来一杯饮料吗?新人?”斯皮尔卓德晃了晃手中的酒壶,“我能坐下来吗?”

“啊,当然。”亚伦向旁边挪了一下位置,将平整的石块让出一块空地,“谢谢,先自我介绍吧,我叫马克.斯皮尔卓德,你呢?”

“谢谢你的饮料,我……叫我亚伦就可以了。”接过斯皮尔卓德的酒壶,亚伦直接说。

“亚伦,很不错的名字,姓氏呢?”

“抱歉,我想不起来了。”亚伦此刻显得有些落寞,斯皮尔卓德见状笑了笑扯开话题,“先来一口吧,这饮料会让你心情畅快的!”

在斯皮尔卓德的怂恿下,亚伦不知不觉的灌了一大口所谓的饮料,后果是自己成了喷雾器,喷出的酒雾在光线下浮现出一道彩虹……

“咳咳……咳啊!这是什么啊!?”亚伦喷出酒后仍然感觉自己舌头火辣辣的,可见这酒的度数不低。

“哦哟?这个年纪都没喝过酒吗?真是可惜了。”斯皮尔卓德拿过酒壶就是一大口,喝过后畅快的哈哈道。

“这可是正宗的拉纳小麦酿的酒哪!这一杯下去身体甭提多暖和舒畅了!”

斯皮尔卓德示意亚伦再来一口,但是亚伦唯恐避之不及,“小子,你因为什么而来到这里呢?”斯皮尔卓德没再要亚伦尝试喝酒,转移了话题。

“因为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呢?”

斯皮尔卓德笑而不语,再喝了一口后缓缓说道。

“我呐……曾今和心爱的人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只因为一次偶然,领主看见了我的妻子……那个混蛋趁我外出的时候掳走了她,当晚她反抗的过程中伤到了领主,被吊死在城墙上……”

斯皮尔卓德语气有些颤抖,这或许是他永远也不想再提及的过去,但是亚伦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看似坚强的男人也需要有人来分担他的痛苦。

所以亚伦没有插话,静静的听完斯皮尔卓德的复仇故事,之后如何流亡到此处。

“哈……总之你要明白一件事情,这个地下城可不像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斯皮尔卓德顿了顿接着说。

“生活在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着和我相同的经历,或许比我的更沉重,这里的人无一不是在某处犯下重罪触犯刑法,无法继续在外生活而定居于此生儿孕女,例如我。”

交谈中,斯皮尔卓德将酒壶里的酒喝了个精光,随即转头望向亚伦,“那么,你所背负的又是什么呢?”

斯皮尔卓德漠然的视线和亚伦茫然的眼神交织在一起,望着那沉重眼神亚伦第一次体会到了一个决定的沉重,沉重到可以烙印在自己整个人生之中,那么,自己的决定呢?

眼前这个人可以为了心爱的人将自己今后的人生禁锢在这片地底,那么自己呢?

哥哥,麦卡特,妮雅为了自己可以挺身而出,那么自己又怎么可以这么懦弱呢!?亚伦在那一瞬间抛弃了所有的顾虑,与其在这里空想可能遇到的困难,不如先做出实际行动!

“我要变强!”

“恩?你说什么?”亚伦突然做出的决定让斯皮尔卓德摸不着头脑,亚伦的眼神从茫然的犹豫,变得坚毅果敢。

“因为我的过错,让曾今帮助过我的人,甚至是亲人也陷入了苦难之中,所以!我要变强!强大到保护他们不受任何伤害!”

亚伦下定了决心,那一刻自己做出了属于自己的人生的决定,内心感到十分兴奋而激动,斯皮尔卓德笑了笑站起身来……“哼,无聊。”

原以为斯皮尔卓德会为自己的决定赞赏自己,但是那冷漠的话语却犹如一盆冷水当着自己的面泼了过来。,

“如果这就是你选择背负的命运,我只能说你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逃避人生的借口。”

斯皮尔卓德眼色变得阴冷起来,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吗?“好了,我该回去工作了,你就在这里慢慢幻想吧。”

“不!请等等!”亚伦试图叫住斯皮尔卓德,但是后者丝毫没有再理会亚伦脚步没有停下,“为什么?我所做的决定有错吗?”

“不,你没有错,真的,毕竟人生只有一次,如果不给自己找个借口……当自己的人生失败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拿什么原谅自己啊。”

斯皮尔卓德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但是他的话却犹如魔咒一般环绕在自己耳边,“才不是什么借口……不是!”

亚伦甩了甩脑袋,朝天大吼道:“我不想再让身边的人遭受伤害,这有错吗——!”

“错?没错哦,变强吧小鬼,我能看的出你所拥有的资质。”路上,斯皮尔卓德点了一支香烟,仰头悠然的吐出一个烟圈……

手掌盈盈一握想起刚才将魔力注入亚伦的肩上所传回来的感觉,“这个小鬼的身体简直完美得过头了啊……”

斯皮尔卓德停下脚步眼睛瞄向悬崖的远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呢,姑且看一下吧。”在超出常人的视野外,一个看上去有些桀骜不羁的红发年轻人正朝着亚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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