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秘巫婆

饭馆生意很不错，二十桌满了十一二桌，他们有些低声细语，有些酒后狂言，气氛好不热闹。

我们坐在离他们比较远的桌子，女服务员声音很低，但是我们三个都听的清楚，同时看向我脚底，在灯光的返照下，老头和肥娃的影子动来动去，而我的影子，我的影子呢？

“嗖嗖！！”

老头子和肥娃猛的起身，坐下的凳子倒在地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肥娃从老头子手中夺过桃木剑指着我说，“你你……你是什么鬼？”他说着，嘴巴都颤抖个不停。

他们这些动作引起了其他客人的注意，纷纷围了过来。

我也有些不知所措，连我自己都说不出那里不一样，怎么会没有影子呢？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我把目光看向了老头子，希望他能知道一二。

老头拦住了肥娃，低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这个消息很快会那些家伙知道，”

说完老头，一手拉着我和肥娃就往外跑，“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

看老头子弱不轻风的样子，力量却大的惊人，我们两个成年的男子就这样被他一个老头子在众目睽睽下拉出去。

他把我和肥娃丢上后座，踩了一下油门，小车飞快的奔驰而去。

我心里有些紧张，老头子肯定知道了些什么，我问道：“老头子，您知道是什么回事吗？”我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好不容易死而复生，最后告诉你不是人。

老头子白了我一眼，“这个事情我也说不定，不过我们现在去看看一个人，她应该知道。”

我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肥娃上车后，跟我隔着老远的，我也理解，跟着一个是不是人的人坐在一起，谁能谈定下来，这个时候我也不好去跟他说什么，说我不是鬼？没有影子的人说自己是人，谁能信。

我看着外面闪闪而过的街道，本来应该和修儿完美的结婚，然后生几个娃，幸福的活到老，谁也没有想到中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本来平凡的我，现在变的疑惑重重，也不知道老头他们说的残案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那么现在的我就是个无家可归了，如果是鬼，就是所谓的游魂野鬼吧。

我也不知道开了多久，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镇，此时镇上的所有人都进入了梦香，老头把车开到一家比较简陋的房屋停了下来，我探了一下这个房屋，门外胡乱的堆满了石牌，有些刻上文字，有些没有刻上，门上挂着一条白布，上面写着死人禁三个字，在夜风中微微飘扬，这里的一切给我一股阴森森的感觉，我不由的毛骨悚然。

老头意示我们下车，对我说：“等下不要乱看，也不要乱说话，我自己问就好，记住了！”老头怕我们疏忽，把记住两个字说的很重。

我和肥娃点了点头，也不作声了。屋内亮起了烛光，破烂的木门被推开，传来老太婆的声音：“到了，就进来吧！”她的声音幽深而阴暗，一点也不比索命鬼差，幽幽烛光在风中摇摇晃晃，她瘦小而充满皱纹的脸上显得有些狰狞。

我没敢直视，跟着老头走了上去，一进房间，我全身都发冷，我记得老头的话，静静的等待着。

“老太婆，你看看这人是什么回事呢？”老头好像和她很熟，说话也没有那么拘束。

老太婆没有回答老头的话，而是眯着双眼看着我，我只觉得全身上下被看个通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生非人间，死非冥界！”

老头点上了旱烟，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说：“是什么意思？黑白无常也是这么说！”

我心中无比紧张，迫不及待的等她回答，过了许久，也不见她说话，而是反复的看着我，我有些不自在，但也不敢乱动，任由她看。

似乎老头子等的不耐烦了，敲了敲旱烟，说：“你倒是说个话啊！”

老太婆看向老头，那眼神仿佛是死神一般，说：“你们走吧！”

我们三人愣了一下，搞了半天就等到她两句话，反正我也是死过一次，也不怕再来，心中一急，说：“麻烦奶奶能告知我！”我说完对他行了个礼。

我忽然说话，把老头给吓了下，老太婆有些愤怒，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后说：“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你们走吧！永远别在来我这里。”

我还想说些话，被老头给拉了出去，说再想办法，我们上车正准备要走，老太婆的声音传来：“魂非魂，魄非魄！”

我听不出什么意思，不过老头子好像明白了些，点了点头就带着我们走了。

…….

我们原路返回，路上沉默了一会，我低声的说：“老头，你知道南王村在哪里吗？能不能送我回去呢”不管他们是否还在，那里都是我生的地方，有我熟悉的一切。

肥娃已经没有之前的恐惧，想来是看我没有什么可怕的，听都我说话后，笑眯眯的说：“带你回去可以，不过离这里很远，也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要有报酬才行的！”

我白了他一眼，这人真是贪财，明明知道我刚爬出来，而家那边又是生死未卜，我哪里来的报酬。

“要钱没有，命到是有一条，看你敢不敢了！”

“咦！谁说报酬一定是钱了，我们修道之人，早已经看破金钱了！”肥娃说着脸也不红。

“我听说你爷爷生前是个厉害的符咒师，不知道他有没有教你一点啊，或者留给你几张什么黑符之类的！”

一开始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们那么喜欢黑符红符的，后来我才知道，灵符分六种，分别是黑红白紫青黄，黑符最好，黄符最低劣，这肥娃开口就是黑符，黑符有那么好画的吗？我小时候也见过老爷子画过几次而已，不过倒有几张被我偷偷拿出来藏了起来，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老头子似乎也对灵符感兴趣，用贪婪的眼神看着我，我咳咳了一下，说：“灵符我爷爷他天天画，黑符已经随便乱丢，你说的红符我到是没见过！”我当然没有说实话，只要他们把我送回去就好，到时拿几张红符打发他们就是了。

老爷子他每天都用一点时间来画符，而画的都是红符居多，日子久了，他画的那些已经把他的房间推满，我闲来无事，就经常拿着它们东藏西藏。

我本以为我说他们两个就更加激动，却不想他们失去了兴趣，都懒得跟我说话了，我一想应该是觉得我在忽悠他们。

我努力回想了我小时候老爷子教我画的，想起来后，我说：“我可以画个黑符的样子给你们看看，”倒不是我现在就可以画符了，画是只要知道符文就可以画出来，但是要使灵符生效就需要一定的道行了，和符印了。

老头子听了我说的话，眉毛动了动，拍着方向盘一下，说：“行，我们马上去”

老头子说走就走，大概是两个分钟的车程，期间老头告诉我，之前在饭馆被发现没有影子的事情，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反应那么强烈。

两个小时的车程已经开出那之前的小镇，来到了A市。

我们开着跑车来开一间最便宜的三人房间，上房时我还看到了服务员那诡异的眼神。

进了房间，老头快速的从麻袋里拿出笔墨，我就靠着记忆在白纸上画出了符文。

由于只是单单的画，我只用了半个小时就画出来了，老头和肥娃观看了半天，都纷纷摇头看不出是什么符，我记得老爷子跟我说过这符叫菩提养灵符。

这时已经是半夜，肥娃叫了一些吃的，现在的我不管吃什么都是美味的，一顿狂吃之后坐在床铺上看起了电视，而他们爷俩一直在研究我画的那符。

或许是今天太累，我很快就睡着了。

我作了个奇怪的梦，梦里我只是一团馄气，不断的吸收着天地间的空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开始变成了紫色的火苗，飘过大地，忽然在我飘过一处山峰时，看到有一位老人骑着青牛向我追来，一开始我还看不清他的面貌，等到他到我面前时我才清楚的看出他有点像老爷子的模样。

我醒来时天还没有亮，看了看时间，我才睡了一会儿。

我眼睛在房间里扫了一下，肥娃已经躺在床上呼吸如雷般。

再看看老头子，他还在灯光下看着符画，另我没有想到的是，老头趁我们睡着的时候不知去哪叫来了位年轻的女子，女子身穿单薄，单手扶着下巴靠在办公桌上，这时她也发现了我，朝着我笑了笑，她的笑很美，我差点就忍不住走过去了。也不知道老头子怎么还那么谈定的在那里研究了，我想应该是习惯了吧。

我没有起身，怕被老头子知道我发现了，我侧身睡过。

“醒了就赶紧过来，跟我说说这符！”老头子的声音传来，我心想这老头做事警惕心真强，我才动一下就被发现。

“别装了，起来！”

我本来还装做没听到继续睡我的，却不想老头已经走到我床边拉我一下，他手中拿着我画的符文，说：“这符咒是什么呢”

我看着老头一脸很认真问我，又看看扒在桌上看着我们的女子，我忍不住笑了笑，用手指指了指女子，意是他我都看到了，就别装了。

老头顺了我手指看去，说：“你指那里干嘛！还不赶紧说。”

我白了他一眼，这老头太能装了，明明被我看到了还如此。

我说： “哪女子是谁啊！”我想或许是老头的女子或者侄女之类的，刚好在这里。

“那里来的女的啊！我看你刚活过来就想女人了！”

我心中大骂，这人真不要脸，这个都能装，而且装的那么像。

“她扶在你桌上，对啦，额头还有个红点，别告诉我你看不到！”

我说完就感觉老头的气质不对劲了，再回头看时，那女子已经不见，我心中一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邪罗刹鬼！”老头嘴巴久久才吐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