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交了卷,也意味着这场考试终于结束了。
守在后门的老师拿起散乱摆放的答题纸在桌上抖了两下将其整理整齐,然后随意瞟了一眼表面的那张,脸色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紧接着,他又翻着看了下面的一张。
好家伙,刚刚那张好歹还是首诗,这张咋就改童谣了呢?第三张不会抄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吧!
他颤抖着手翻到第三张,上面只写了一句话——要记住,一个女人如果想绑住男人的心,首先得毁掉他的胃!
这名可怜的老师顿时被气得脸色苍白,捏着一沓答题纸大步朝白大褂走去。
白大褂正心疼钢笔呢,笔的尾端被杨净啃出了一排细密的齿痕,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对搭档稍微说了几句郝大胆和杨净的情况,然后就让搭档自己领悟去了。
有些事儿,也不好说的太明白。
由于十八号就在郝大胆的前面,所以他一出考场,找的第一个人就是这妹子。
“那个,美女啊——”郝大胆叫了一声,结果前面所有的女性都转过来看着他。
不过其他人只是看看,十八号直接就大方承认了,“你叫我干什么?”
“你们上次上实验课是什么时候?”
十八号扳着指头算了算,说:“应该是上个星期四吧。”
郝大胆心里咯噔一下,上个星期四和今天正好隔了五天!难道说无面鬼现在就在身边这群人之中?
他继续问:“那你们上课的时候有没有人突然变得很奇怪,或者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十八号摇头,“我不知道啊,那个星期我出血哗啦啦地止不住,心情很不好,所以一节课也没上。”
“能理解、能理解,谢谢啊。”郝大胆汗了一会儿,赶紧越过她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还在心里想,这个十八号整个星期都没上课,倒也挺可疑的,不过她没来的话,自然不可能是留下手印的无面鬼了。
无面鬼虽说是鬼,可它和胖子一样都拥有肉体。学生下课之后实验楼就会锁门,它不可能进得来,既然留下了手印,那一定当时在场的某一人。
郝大胆想着,突然一拍脑门儿。连胖子都会开锁,指不定这无面鬼也会呢,那十八号的嫌疑就大了!
他在心里给十八号印上了嫌疑人的记号,然后又找了三个本班的学生问了问,答案都是“和平时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人或事”。
难道不在这个班?郝大胆决定去三班那边问问。
结果问完之后,依然没有结果。
“嘿——”
杨净突然从人堆里跳了出来,吓了郝大胆一跳。她“啪啪”地拍着郝大胆的胸脯说,“你找她们问什么呢?有什么不懂的,你问我呀!”
郝大胆没好气地说:“问你干毛,那时候你还没来呢,知道个屁。”
杨净往前凑了两步,一脸的神秘,“虽然我没来,但我找到了犯人留下来的线索!”
“什么线索?”郝大胆话一出口立马觉得不应该这么说,所以他换了个语气重新问了一遍,“什么犯人?”
杨净抬手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两下,一字一顿道:“一、个、巴、掌、印——”
“靠!”郝大胆大惊,急忙把杨净拽到一边,低声问道,“你也能看见?”
杨净自豪地说:“当然了,我可是一名优秀的警察,那么明显的巴掌印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很明显吗?”
郝大胆分明记得尸体大腿上的鬼手印已经淡的几乎看不出来了,但这丫头竟然还说明显,难道她的眼睛比自己阴阳体自带的阴阳眼还要厉害?
杨净双手叉腰,严重怀疑郝大胆的视力出现了问题,“废话,那墙比你脸还白,还不明显吗?”
“墙?哪有墙?”
“你傻啦,印手印的墙啊!不就在女厕所里吗?”杨净说罢,突然反应了过来,“对哦,那是女厕所唉,难道你和我说的不是同一个手印?你说的手印在哪?”
“哦,我说的手印在男厕所里的小便器上,和你发现的不是一个,我还纳闷你怎么跑男厕所里去了呢,原来不是一码事。”
郝大胆最后一句没撒谎,杨净发现的手印和他发现的的确不是一码事。
杨净的表情反而变得更严肃了,“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郝大胆哭笑不得,“又有什么问题?说不定是人家尿手上了,随手按着玩儿的。”
杨净摇头,“不是尿,我试过,颜色根本不一样。”
“咦——”郝大胆拖着长音,一蹦三尺远,直言不讳道,“我好嫌弃你!”
杨净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拿手拼命在郝大胆头发上蹭来蹭去,直到蹭成一个鸟窝才罢手。
“好了,现在该我嫌弃你了。”
郝大胆无力地挥舞着拳头抗议,“要不是看你是个女的,我早就揍你了!”
杨净果断反击,“要不是看你是个男的,我早就嫖你了!”
郝大胆招手道:“我就在这儿等着,你来啊!”
杨净拌了鬼脸,“我才不来,嫖是要给钱的,你质量这么差,我可没有毛票给你。”
郝大胆完全落入下风,心力交瘁,不再言语。
杨净赢得了战争,得意地上前拉着郝大胆的手,腻声道:“乖乖听话哦,不要再闹了,姐姐带你查案去。”
郝大胆小声嘀咕:“不过是个上了火的尿渍手印,有什么好查的。”
杨净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警校老师没有教过你吗?作为一名警察,不能放过生活中任何一点蛛丝马迹。而且我说了多少遍了,这不是尿!你要是再敢质疑我,我就把你塞马桶里!”
“不是尿是什么?”郝大胆一语言毕,瞬间发现杨净已经柳眉倒竖,他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我这不是质疑,只是问问而已,你要是不知道,可以不说。”
“我怎么会不知道?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害怕把你吓尿了。”杨净冷笑一声,“那是尸体高度腐烂时溢出的油状脂肪,俗称——尸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