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没亮之时,韩羽就已经被韩轲派来的管家韩伯叫起,然后再侍女的侍候下草草的洗漱穿戴,匆匆用完早食,就跟着韩伯匆匆出了家门往家中的校场前去,韩伯是韩府的管家,据说原本是跟韩轲从军之时的亲兵,后韩轲告老还乡之后也就随着韩轲退出了军队,因为跟随韩轲多年忠心耿耿,所以就被赐姓为韩,由于年龄比较大,所以众人也就尊称其韩伯,久而久之反倒是本名没有人知道了。
校场,是家族训练私兵的地方,汉朝的大族世家一般人口都比较多,有些仅仅是本姓人口就多达数百人,着数百人的安全就是靠着私兵来保护的,手中有兵也就有底气了许多,但是也不是想招募多少就招募多少的,一般数百私兵就已经是十分了得的了,虽然现在已近汉末,皇帝昏庸,但现在大汉朝汽运仍旧为衰退,大汉朝全部士卒已近百万,虽然大多是吃空额,但仍旧不是一个世家或者几个世家可以抵抗的,所以募兵太多容易给人落下把柄。韩羽刚醒来一星期完全没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一点印象,对于韩家却并不是十分的了解,只是知道韩家的私兵在整个冀州都是十分有名的,听说这些私兵原本都是跟随着韩轲在边境打过外族人边军中的精锐之士。
走了近三刻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位于城墙一角的校场,虽然仅仅只是一个私人校场却布置的五脏俱全,虽然天还不亮,但是隔得老远就已经能听到操练的吆喝声。韩羽跟着韩伯从侧门进入校场躲过了正在操练的私兵,当韩羽问为什么‘不直接穿过校场省时间’的时候,韩伯只是惊奇的看了韩羽一眼,就匆匆的带着韩羽走进了韩轲的私人练武场。
“为什么?你居然忘了吗?”当韩轲听到韩伯的禀告之时挥了挥手让其退下之后,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自己惹得麻烦都忘了吗?”经过韩轲的大体解说韩羽才明白过来,原来韩羽前任曾经自恃天生神力有过人的勇武,不服韩轲对其私兵的夸奖,竟偷着私自去挑营,韩家的私兵,由于轻视,加上军旅当中多是老兵痞,虽然不敢动手但也瞧不起长得跟小娘子一般的纨绔韩大少,口中多有不干净,居然挑出了韩羽的真火,结果双方真的打了起来,韩羽依仗过人的神力居然将那两个出言不逊的私兵活活打死。
整个营地差点炸营,所有人都火冒三丈冲出,虽然韩羽颇有勇力,但毕竟年少,身体力气还远远没有长齐,加上没有趁手的武器,没有系统的训练,无法一击致命,结果被数百人包围起来轮流车轮战,最后耗尽了力气,狠狠的被一顿海扁。也就是那些兵痞有几人识的韩羽,及时出来阻止,外加韩羽皮糙肉厚,居然没被打死。
这件事的后果就是韩羽又被韩轲一阵猛揍,然后一个月的禁闭,自那以后韩羽每次见了那帮兵痞都要绕道行走。韩羽听罢居然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昨日韩羽也是得知了自己的年龄的,自己是在刘宏登基之时也就是建宁元年(公元一六八年)生人,今年是嘉平五年(公元一七六年),也就是说自己只有九岁,九岁就能够上山搏虎(虽然一命呜呼,但是老虎也死了,也算是打虎成功)八岁就能连杀两名壮年男子。看了看不算白嫩但却修长的双手,又想起自己那已经一米五的身高。
天哪,这不会又是项羽、吕布、张飞一般的人物吧!不过好像比他们还厉害许多。
来到校场之后,韩轲早已在那里等待多时。韩伯将韩羽带到之后也就行礼退下。不过走之前还是悄悄跟韩轲报告了小少爷不记得以前的情况。
韩轲看着沉默的韩羽,心想韩羽可能是真的忘记了,毕竟还是个孩子,又经历了一次真正的生死刺激,忘掉一些东西很正常。也就心安理得了。随即开口道“我们韩家,世代习武从军,从老祖宗开始都是目不识丁,但是却都在武艺军队之上颇有建树,而我们家族的武器也都尽是战场厮杀大开大合之利器,例如你爷爷最擅长用长槊,而你爹我最擅长用长戟!你且看我演示一番!”
韩轲说罢就从旁边武器架之上取来那长戟,一丈一长的长戟拿在只有八尺身高的韩轲手里显得十分别扭,十分的不协调,但是韩轲很快就给韩羽解惑道“战场之上骑战至上,极少步战,所以手中武器多为一丈一二,甚至三四。如此骑在战马之上,凭借高超的骑术,人借马力,马助人势,越长的兵器就越有威力,不过也不是越长就越好,越长就代表越重,甚至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不能用木杆,只能用铁杆,那就是一种匪夷所思的重量,不是每个人都能使得动的!”
说到这里韩轲灵巧的将戟尖朝地的长戟一抻一挑,巧妙的将长戟掉了个个儿,戟尖朝天,双手紧紧握住长戟尾端,摆个马步,看了韩羽一眼,说道“不过我对你很有信心!”随后大喝一声,长戟用力下劈,速度之快甚至劈出了空气的爆炸之声,就在韩羽以为这是以下劈为助力的砸时,声势浩大的长戟居然在空中灵巧的一停,在韩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改劈为拉,韩羽看着戟头上那伸出的寒光闪烁锋利的小枝,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这要是在对战中被这么一拉,那么敌人肯定躲不过,下场会很惨。
接下来韩轲的长戟就像是灵蛇一般连续突刺,速度之快甚至出现了残影,就在风暴一般的突刺之时,韩轲大喝一声,长戟由直刺改为扎挑,长戟一抖,一丈一的长戟瞬间被改变了用法,长戟的尾端出其不意的朝韩轲的身后刺去,被装上尾尖的长戟尾端要是刺在人的身上,估计会被瞬间洞穿!
接下来韩轲的长戟舞的更加迅猛,出现了一大片残影,空气也都出现了呜呜之声,让站在五米开外的韩羽有一种这是一个大功率风扇的感觉。扎刺、钩挑、横扫、下劈,各种精妙的用法衔接在一起,形成简单却实用的招式,看的韩羽目不暇接!更加让韩羽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韩轲的下盘也就是双腿一只是保持着几分马步的姿势!稍有改变,也就是说,纯粹是在用强大的臂力跟腰里挥舞一丈一的长戟!
好在如此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大约一刻钟的时间,韩轲的长戟就逐渐的慢了下来,最后挽了一个戟花,漂亮的落停。而脸上只是微微潮红,额头也只是微微潮湿。长长的胸中的浊气慢慢呼出,这才平息了有些沸腾的气血,看着膛目结舌的韩羽,韩轲微微一下,有几分显摆的开口道“老了老了!想当年,就算不凭借马力我也能来个个把时辰的!没想到居然才一刻钟就坚持不下去了!”
看着满眼都是小星星的韩羽,韩轲有些好笑,早知道舞一遭长戟就能让韩羽崇拜的想要习武的话,自己也就不用费那么多的功夫了,摇了摇头说道“想学?”韩羽用力的点了点头,前世虽因爱好武术也接触不少,也见过不少牛人,但是跟这一比,简直就是个渣啊!
韩轲摇了摇头,随手将手中的长戟扔向韩羽,韩羽赶紧手忙脚乱的用出全力去接,结果长戟出乎意料的轻,跟印象中的沉重丝毫不符,单手都可以轻易挥舞,仿佛是看出了韩羽的疑惑,韩轲淡淡说道“不是此戟太轻,而是你的力气太大,我这长戟,重四十斤!但是对于你来说还是太轻,更别提你还没有长足力气!所以我说,你可以用全铁生铸的方天画戟,那重量对于你来说正好!”
“那我的长戟在哪里?”韩羽心急的问道“我们家有吗?还是说得重新打造?”韩轲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打造?全铁的长兵,只要能用,那基本上都是神兵利器!先不说需要天外陨铁作为原材料,就仅仅只是后期的打造工艺,对于工匠的技术要求那高的是没边了!所以打一把你就不要想了!”听到韩轲的话,韩羽的心情有些失落,毕竟有把即好又合手的武器在古代是极其有用的!可惜与自己无缘了!没想到力气大也是错啊。难道自己只能够选择那些重锤之类毫无美感与技术含量的武器吗?
就在韩羽独自腹诽之时,韩轲清了清嗓子说道“但是,我们韩家在很多年前还真的得到过符合条件的神兵利器!只不过太重,祖宗们也没法使用,所以一直被摆在方库之中生锈罢了。我都差点忘记了!”韩羽猛地抬起头,又惊又喜的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韩轲认真的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不过那戟极其沉重,恐怕是你要是不努力锻炼的话,都没有一点可能用的来的!更别提戟这种兵器虽好用,却有极其难用,不但要求身体的天赋,更要对武学的天赋,这会让你花费更多的时间来练习!即使是这样,你也坚持要练戟吗?”
“恩!”韩羽用力的点了点头。韩轲这才转身往校场外走去,边走边说道“那你就跟我来吧!”结果什么也没有学到只是开了一会眼界的韩羽又重新跟着父亲回到了韩家的府邸当中。跟着韩轲走到他平常用的书房当中。韩羽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到有戟的模样,心中不由的想到‘老头子不会是耍我吧!’就见韩轲将靠在墙上盛放着无数竹简木架用力推移开来。露出了一道厚重的包铁皮木门,木门看起来年头已经很久了,甚至有些地方都已经锈迹斑斑。
韩轲将平时随身携带的坠饰摘下,慢慢的插入门上的空槽当中,左转三圈,只听咔嚓三声轻响,铁门轻微的一震,韩轲此时拔下算是钥匙的配饰,点上一盏油灯,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黑洞洞密室传出来一阵阵的凉气让韩羽不禁一阵心慌,可能这次要见到不得了的东西了呢!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加快脚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