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了秦澜那贱人下面一把,痛得她惨叫连连,她的朋友就全冲进来要弄死我了。
还好林茵茵来了,她可能只有一米五几,娇小得要命,我实在没想到她这么大胆,竟敢喝骂这一帮混混。
那些混混就惊奇地看她,我趁机往后缩,秦澜也忍住痛没理我,她推开人就走出去:“林茵茵?”
我一怔,她们认识?
而且秦澜似乎没有发狂,她还压下了火气似的。我暗松一口气,我还想着林茵茵也得遭殃,没想到她挺厉害的。
“果然是你,整天欺负人,有意思么?”林茵茵中气十足,丝毫没有畏惧。秦澜冷笑:“别人惹我我还不能打回去?你又想多管闲事?”
场中火药味十足,三个女生明显都认识林茵茵,而且脸色有点奇怪,像是顾虑什么似的,那三个混混则不认识林茵茵,一混子还耍酷:“她谁啊?小学生么?”
三混混都哈哈笑,林茵茵立马火了,毫无疑问,她被戳中了痛处,都破口大骂了:“秦澜,带着你这些朋友滚,立刻滚!”
林茵茵跟一只小母狮一样气骂,但她压根没有威慑力,我看着她就感觉是一个被人偷了糖果的小孩似的。
三个混混自然也是不在意的,岂料秦澜竟然在意。她低骂一声,又回头踢我一脚,被我闪开了。这贱人就追着踢,林茵茵又让她滚,她狠狠盯了我一眼,一脸怨恨地走了。
三辆摩托车轰隆隆离开,这里围观的人也逐渐散去。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很多地方都发痛,尤其是鼻子,还好没被打断鼻梁。
抬手擦了擦脸才发觉自己还紧紧捏着拳头,如果不是林茵茵突然出现,我现在恐怕已经跟他们干上了,当然是被群殴。
一松手,竟然一手毛。我傻了眼,一手毛?很快醒悟过来,林茵茵也走进来了,我赶忙擦手甩毛,她眉头紧紧皱着:“死了没?”
她还真是不客气,也难怪,毕竟是我先惹了她,尽管我不觉得自己有错。
我呼着气道谢,还在擦毛。******真是恶心透顶,老子竟然抓了一手毛,加上全身出汗,手心也是湿透了,那些毛就粘在手上,难以擦掉。
林茵茵奇怪地看着我用手蹭墙,问我这是干嘛?我说手脏,擦一下而已。
她翻个白眼,很无奈地掏出了一包纸巾丢给我。我就抽纸巾擦,她不经意瞄了一眼,神色疑惑:“毛?是头发?”
我有点尴尬,也没说什么,自顾着站起来。她貌似不想多理会我了,但又觉得不能让我这样惨兮兮的,她就问我受伤了没有。
这种时候遇到一个好人真是奇迹,我心头都有些感动了,说没受伤,多谢你了。
她不在意,说那她走了。我也点头,她就又跟好奇宝宝一样看了一眼我的手,然后离开。
我目送她离开,忽地发觉她走路姿势有点不对,好像有些轻微的瘸了。
刚才情况紧急我也没留意观察她,现在仔细看,她真的有点瘸啊,走起路来屁股都一翘一凹的。
虽然感觉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妥,但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文艺委员说你摔下台了,扭到脚了?”
这是我猜测的,但她一下子就回头了,脸色也冷了:“不然呢?”
我倒是愣了,她真是个真性情,就这样直接摆出一副不爽我的模样?
我只得道歉,说是我错了,我会帮你弄黑板报的。
我一道歉,她又缓了脸色,眼中竟然有些赞许:“知错就好,你一个男生要多做点事知道吗?”
我心里感觉怪怪的,这个人.......真的好像小学生啊。
但这种话打死不敢说的,我低头说好。被她说得很别扭,暗想她还是离开为妙。
结果她没离开,我有点琢磨不透她的心思了,她真的好像小学生啊,这个小学生又开始盯着我的手了。
我说你看什么?她目光稍微移开:“那些毛......到底是什么?”
我当时差点喷了,你要不要这么好奇?敢情她是觉得跟我有点熟了,所以打算刨根问底。
我只好说是头发,林茵茵又盯我的眼睛:“你说谎,我看得出来。”
我有点头大了,她是什么奇葩萝莉啊。
我不敢说了,跟她告辞离去,她皱了眉头,欲言又止,然后哼了一声,很不爽地走了。
这真是让人尴尬。我擦了擦身上的汗,手上的毛也擦得干干净净了。这是秦澜下面的毛,让人作呕,但我心里很爽,她想必很痛吧。
不多留,稳住神往校内去,看来还是待在宿舍安全点儿。
结果我这边抬腿,两辆摩托车过来了。我吓了一跳,以为是秦澜他们回来了,细细一看,是张雄他们。
见到他们我是很高兴的,张雄在车上就瞧见我了,一下车跑过来惊讶:“卧槽,你咋成这鸟样了?”
我说被打了呗,秦澜找人来逮我,我差点被打死。
他缩了缩脖子:“你这样还算好的了,以前有个家伙被她尿了一脸,都得抑郁症了。”
我苦笑,说我也差点被尿一脸,还好班长救了我。他跟舍友们都愣了,张雄惊愕:“你说林茵茵?”
我点头,他不敢置信,接着一打响指:“看来她也是一个大小姐,我就觉得她不简单,决定了,我要泡她。”
他还真是叼,我无言以对,跟他们一起回宿舍。张雄一路都在说林茵茵,说是不是以前学校的,太低调没被他发现。
我可不知道这些,看他满眼血丝还兴致勃勃地聊女生真是够了。
这当口我也请求他帮忙,问他我以后该怎么办,那些人不会放过我的。
其实我主要还是担心我妹妹,但不好明说。张雄直接置身事外,说他帮不了我。
我沉默了半响才开口:“不要你帮,你给个法子吧,我自己去弄。”
我举得他应该有门道的,比如认识什么道上的人啊,毕竟他是城里人,也混得开。
结果他直接摇头:“你真别指望我,我的朋友都是普通人,没啥背景的,大家就一起溜溜冰而已,秦澜那些朋友是酒吧里吸粉的,谁惹得起?”
他这话吓了我一跳,酒吧里吸粉的?酒吧我没见过,粉我也没见过,但这两样对于我这种学生来说都是神秘而吓人的。
我咬紧牙关,心里无奈得要命,又气得要命,张雄打算埋头睡觉了,看我发呆就踢了我一脚:“班长不是救了你嘛,她那么厉害你找她啊,不过你跟她又不是朋友,她未必会帮你,这样吧,你给她说我的好话,等我泡到她让她帮你。”
这是什么鬼主意?这小子就是想泡林茵茵吧。他还冲舍友们说:“以后你们在班里多说我的好话,让她听见,等我得手了带你们去唱K。”
一群舍友都起哄说好,我叹了口气,他并不多在意我的死活。
我也回床上坐着了,舍友们叽里呱啦说屁话,我就靠着墙低落地思考办法。
不知道秦澜她现在如何了,那贱人没收拾成我,还被我抓了一把毛,肯定相当气愤,她会不会又去欺负我妹妹了?
舍友们嬉闹,我就担心,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一想到李欣说不定现在被逼着喝口水我心里就一阵阵发紧。
最后去洗了一把脸,一身臭汗打算出门。张雄打着哈欠问我要去哪里,我说我还要去高洲中学,他立刻清醒了,问我是不是被打傻了,那几个舍友也劝我别去了,被抓到就惨了。
我怎么会不怕呢?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死也不愿意去,但我着实担忧李欣,去看一眼也好。
我执意出去了,往楼下走。边走边思索,或许我不该鲁莽,我面临着很大的绝境,上高中之前我从未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情,我只想好好照顾妹妹,好好学习,结果惹上秦澜了。
世事难料,若只是我一个人受苦我会忍声吞气,但我妹妹也在受苦,而且受苦很久了。
我必须弄死秦澜!
不自觉连拳头都捏死了,牙齿也咬紧了,小时候的野性似乎被激活了,然后身后有个女生不悦地喊我:“李辰,回班去弄黑板报。”
我冷不定被吓了一跳,回头看是先前那个女生。刚才的野性全特么被她吓没了,我闷声说不用午睡吗?你急什么?
她说只有周末有时间弄,茵茵都只是回去吃个饭而已。
我寻思了一下还是跟她去了,一路无话,回到班上已经有两个班干部在弄黑板报了。
她们已经把样板规划好了,文艺委员让我在右下角写字,她还特意瞟着我,想看我出丑似的。
一般人可没胆量执笔弄黑板报,毕竟普遍字丑。其实我以前字也很丑,但初三那年我发了狂一样地努力,每天都练字,自认写得一手好字。
我当仁不让地答应了,这小姑娘瞅着我看,等我写下字了她明显惊讶了,脸色都不自在。
其余班干部就夸我写得好看,我暗自爽了一把,这么多天了,终于打心里笑了笑。
很快写完,她们也努力弄着。我又打扫了一下卫生,林茵茵就来了。
她一来就看见我的字了,特意外:“这谁写的?挺好看啊。”
我淡淡微笑,她们都说是我写的,林茵茵立马不夸了,抓好尺子粉笔,踩上桌台去画画了。
我抽了一下嘴角,她还在生气?非要知道那是秦澜的阴.毛才高兴吗?
我闷闷地打下手,期间她们女生都说说笑笑,我屁话都插不上,心里又急着去找妹妹,想林茵茵帮忙,她却专注画着画。
我试图跟她说话,她说有空再聊。我只得傻站着等。
林茵茵果然专注得可怕,她身材娇小,为了画全面还惦着脚尖,后来竟然又搬了一张凳子摆上去,她就站的高高的,歪着脑袋画。
我越发着急,无所事事往桌子上一靠,本来想缓缓腿儿的,岂料桌子那么轻轻一摇,那凳子也轻轻一摇。
这都不是事儿,但林茵茵吓了一大跳,她自己猛动了一下想找东西扶着,结果悲剧了,凳子垮了,桌台歪了,她惊叫着往下摔。
大家都吓了一跳,我离得她近,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去接她,先是脑袋被她撞懵了,然后整个人都被撞到地上,痛得眼泪打转。
就算这样还是没能完全接住她,她重重摔地上,上半身压在我身上,双腿却撞在桌子上,发出很大的响声,再看她,已经哭了出来。
班干部赶忙扶她起来,她一手按住腿一手擦泪,哭得那叫一个惨:“好痛啊,妈......”
她痛得叫妈了,文艺委员把她的鞋子一脱,露出她的白嫩脚丫,我看见她脚裸处很肿,淤青一片。
“你还傻看什么?快去小卖部弄点冰来!”
文艺委员吼我了,我也反应过来,爬起就跑,林茵茵抱住文艺委员哭得委屈:“痛死我了,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