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意见。”玄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旁边射来的强烈怨念,无谓地说。
该死的家伙!风影在心中咒骂了一声。
“看来就这么决定了,欢迎。”武长微笑对气得咬牙切齿的风影说道,根本是火上加油。
“久让,”二爷唤方才开门的黑泽家总管,“请你替风影准备客房。”
“不必了,风影和我一起睡就行了。”理香开心地说。
“哎呀,你们两个感情这么好啊!真令人羡慕。”二爷说,“那请你把风影的行李送到理香妹妹的房间吧。”
“是。”久让退出房间。
“大家要好好照顾风影,不可以欺负她喔。”二爷和蔼说道。
阿乐立刻说,“放心啦!凭风影的身手,能欺负她的人算起来没几个。”
“对了,”二爷摸摸下巴,“我听说早上在学校发生了很精彩的事……”
“是草洼太莽撞,也没好好解释就和风影打起来,”阿乐不急不徐讲出事先想好的词,“是误会啦。”
他灵活的大眼望向风影,流露出请求的讯息。
风影在心里叹了口气。
“是我太鲁莽,才会引起骚动的。”风影说,“而且草洼先生只是抵御我的攻击,完全没有对我出手。”
“还不分青红皂白地踢人。”玄淡淡抛出一句。
风影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好小子,挺会记仇的嘛?该提的时候不提,现在行李都搬到房间了才讲有什么用?
“有意思,”二爷摸摸光秃的头顶,笑咪咪地说,“头一次听说有人对会长出手……有意思,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才不是,”理香抗议说道,“风影只是不清楚状况,有点冲动而已。”
“不用紧张,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小子就算多踢他几脚也没事。”
风影看着二爷的笑容,心底窜起一股寒意。
理香察觉风影凝重的神色,只觉得她的心情好像愈来愈糟糕,赶紧起身说道,“那我先带风影到房间去看看好了。”
“是啊,你们好几天没见,有很多话想说吧?”二爷露出理解的笑容,“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久让。”
“嗯,谢谢二爷。”
理香拉着脚步沉重的风影离开“茶水间”。
待门在走出去的两人背后关上,武长往沙发椅背一躺,看着脸上盈满笑意的老人。
“二爷,你在打什么主意?”
老人摆出一脸无辜神情,端起自己的酒杯,仔细打量杯中深红色液体。“什么什么主意?谁教你们这些家伙那么闷,嫌我老不陪我玩啦!我只好自己找乐子啊。”
“我可不觉得风影会愿意陪你‘玩’。”小棘强调。
“呵呵,风影真是个有趣的女孩,既单纯又直接,和你们这些一个比一个无趣的孩子相比好玩多了。而且脾气倔得跟什么似的,跟朝香还真像啊!”
“你做这种无聊事是在预防得老年痴呆吧?不过我想已经太迟了。”玄站起身、打断谈话,“托你的福,今天的工作看来得忙到半夜才能结束。”
二爷被玄的出言不逊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我也得去忙了,”武长随着玄站起身,“我们先失陪。”
“我对‘品酒’没兴趣,”小棘看了和姬一眼,后者毫不理会她话中的刺,“你们慢慢喝。”
“什么嘛~你们这些无情无义的孩子,亏我还特地准备了好酒。阿乐、小姬,你们一定得留下来陪我~”
阿乐头冒冷汗,赶紧安抚眼前歇斯底里的老人,“好啦好啦。”
和姬自顾自拿起酒瓶往已喝空的玻璃杯里斟,算是无言地答应了。
先行离开的三人走在廊上。
“小棘,你要多照顾风影和理香,”武长叮咛道,“和姬和她们处不来的。”
“她跟谁都处不来吧?”小棘不屑地说,“你也见过够多女人了,家里不过多来一个就一副心花怒放的样子也太难看了。”
武长扮了个鬼脸,“你说话还真毒。”
“反正阿乐是公认的黑泽家和平大使,这种无聊事去拜托他。”小棘丢下一句话,迳自往楼梯间走去。
武长莫可奈何地摇摇头,“她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什么意思?”一旁的玄虽这么问,但语气不带丝毫感兴趣的意味。
“还问我?夹在未婚妻与亲爱的妹妹中间进退维谷的人可是你自己。”武长以“你少明知故问”的口气说道。
“她才没这么无聊。”
“的确,她是不会这么无聊,真是无聊到极点了。”武长立刻同意他的观点。
口中虽是漫不经心地说,他的眼神却正机警地扫视四周。
“不过刚才是怎么回事?”虽然宽阔的走廊上看不见人影,武长还是压低了声音,“二爷为了要她们留下来竟然威胁风影?”
“谁晓得?不过她也听出来了,还算是识相的家伙。”玄语气平淡道,“看来也许会发生什么事。”
武长斜着眼上下打量他,“我很惊讶你会同意让她们两个留下来。你不是最喜欢跟二爷唱反调的吗?”
玄回给他一个不以为然的眼神,“你没看出来?”
“什么?”
“那老头话说得强硬,心里其实是犹豫不决,我只是对他这种态度有点兴趣。”
“……你是说,他并不是真心要风影她们留下?”
“看来是这样。”
武长沉着脸思索,“犹豫不决?这么形容二爷还真新鲜。不过没道理啊……”
“要不你以为老头为何要淌这浑水?照顾那两个家伙有利益可言吗?”
“嗯,因为她们是白原朝香的女儿,我本来是这么认为。还有,让你能在明年走入婚姻的坟墓前多认识一下其它女孩?”武长瞄一眼玄的表情、读出他此刻的心思,“像她们那种背景的人?简直自找麻烦,而且哪能跟和姬相提并论?我也是这么想。”
玄不搭腔。
“当然,除非是你自己看上她们之中哪一个。”
玄赏给他一记白眼。
“我会那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