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第二天起得有点晚,前夜也不知看书到什么时候才睡下。
制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眼下有了提升实力的办法,可是总要先想个办法糊口啊。从记事以来,凯文的生活目标就很明确:吃饱,活下来。也许,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个多么可笑的目标啊。
凯文一边喝着索伦给他准备的蔬菜粥,一边盘算着今后。先找一份活再说,凯文打定主意就立刻行动起来。自己没有技术,但还有力气啊。
他告诉索伦晚上不一定回来,背着包裹出了门。
一个上午,凯文走了十几家商铺,有旅馆、杂货铺、花店、洗衣房。得到的答复都是去别家看看吧。凤凰城很大,总有机会的,凯文对自己说。
城北基本转遍了,凯文慢慢向城南走去。
城南的戒备比城北要森严的多,这里有城防司、军械库,市政要员的的居住区也在这里。这里的商铺相对比较少,但都是有规模有历史的。像那家安琪裁缝店,据说已经有两百年历史了。
太阳又偏西了。凯文还是没有找到工作。
遭受了无数白眼和挖苦,凯文闷闷不乐。能在凤凰城生存下来,真的不容易啊!
不知不觉,到了靠近南城墙的最后一条街了。
街尽头靠城墙的位置,一座青石大门,门头上写着:巨石铁匠铺。
凯文走近,看见门口放着一块木牌:招学徒工,包吃住。
凯文快步往里走......
穿过大门,是一个大大的庭院,院子里几排架子上放着各种铁器,有刀枪弓箭,盔甲盾牌,还有些凯文看不懂的物件。穿过庭院就是打铁工坊了,凯文仿佛置身于一个沸腾的海洋里!红红的铁水沿着一座炼炉的口流到一个石槽里,十几个彪形大汉或打磨或挥锤锻打。空气中弥漫着水汽和汗酸味。
“小子,干嘛来了?”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吓了凯文一跳。
一个上身赤裸的中年汉子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对他吼道。
“我来做学徒工的。”
“你要做学徒工?哈哈哈哈!”那家伙捧腹大笑。
“回家吃奶吧,小样!”
“我很有力气的,不信可以试试!”
“哈里老爹,有个小排骨想做学徒工!”中年人回头喊道。
“蛮牛,带他过来吧。”角落里一块砧板一个健壮的老人抬起了头。
凯文跟着蛮牛走了过去,其他的人也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围了过来。
“哈里老爹,您好,我叫凯文,想做学徒工。”
“孩子很有礼貌,不过光有礼貌没用的,打铁的活不是谁都能做的。对了,你多大了?”
“再过两个月就满14岁了,我很有力气的,也能吃苦。老爹,您就收下我吧。”
“连个锤子都拿不起吧,看你这身小骨头!”一个胖墩墩的家伙说道。
凯文看到旁边的架子上摆着从大到小五把铁锤,就走过去,端详了一下拿起了第三把。
“哈里老爹,您让我试一下吧。”
“石头,给他夹块铁!”老哈里说道。
那个叫石头的用铁钳从石炉夹了拳头大的一块铁,放在砧板上。大伙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凯文两腿分开,右脚在后,深吸了一口气,铁锤从右侧身后划了个半圆。当的一声,火花四溅!当、当、当!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凯文大汗淋漓地放下铁锤,身边的人鸦雀无声。这个看着身材瘦弱的少年身体里蕴藏着怎样的力量啊!
老哈里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的家人舍得你出来做这个?”
“老爹,我从小就是一个人长大的,我没家人。”
“试用期三个月,每月4枚银币。三个月后能留下的话,工钱翻倍。”
“没问题!谢谢哈里老爹!”
“以后你就跟着蛮牛吧,好好干!蛮牛,帮他找张床安顿一下。以后他就给你打下手!”
“都散了散了,干活去!”众人轰然散去,铁匠铺又恢复了叮叮当当的喧嚣声。
蛮牛带凯文先熟悉了一下环境,在庭院边的一排佣工们居住的石屋里找了一间很小的空屋子给他。天黑停工后凯文和大家一起吃了晚饭,烙饼还有肉汤,这是凯文长这么大吃的最好的一顿。饭后小石头带他去杂货铺添置了被褥等生活用品,凯文开始了新的生活。
事实上铁匠铺很难找到合适的学徒工,报名试工的人倒是不少,但很少有人能坚持下来。每天挥舞铁锤成百上千次,没有相当的体力绝对是吃不消的。不少人一个星期不到就结了工钱走人了。
小石头比凯文大一岁,是老哈里最小的儿子,他的两个哥哥对打铁不感兴趣,各自出去打拼了。铁匠铺里只有他们一老一小,小石头也对打铁不怎么感冒。老哈里常常叹息他们家传承了几百年的手艺就要断代了。
两个年龄相仿的孩子有很多共同语言,没一会凯文和小石头就有些熟捻了。这也难怪,铺子里的伙计们都是至少二十开外的的年龄,都拿小石头当个孩子。南城又是富人区,差不多年龄的孩子都要去贵族学校读书习字学习礼仪。小石头就这样一直孤独的跟着老爹在铁匠铺里混。直到凯文的到来。
“凯文,你有朋友吗?”小石头坐在凯文屋子里的床上,瞪着大眼问道。
“有啊,他叫约翰。”凯文眯起了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小约翰的样子......
凯文讲了几件耶克镇上他和小约翰干的偷鸡摸狗的事,套魔鼠,偷图巴的酒......小石头听得两眼放光,城外的世界对他来说实在太奇妙了!
“凯文,我长大了也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这个世界啊,真他妈奇怪!不过,总比没有目标浑浑噩噩的好。怎么说,我也算出的来,也进得去的人了。凯文晃了晃头。
小石头走了,看了一会《初级制符》,想到第二天要有精神干活,凯文就赶紧睡下了。
他奶奶的,铁匠凯文!小约翰知道了一定会笑话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