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哥,来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陈尔东把药水放在床头回头说道。
“俺叫孟波,小哥,你呢?”
“我叫陈尔东,你可别叫我小哥,我担当不起,我今年才十四岁。”
“哦,那的确比俺小两岁,俺今年十六岁。”陈尔东不可置信的观察着眼前的孟波,满脸的胡渣子,澎湃的发型,横看竖看陈尔东都看不出孟波这个壮汉会只有十六岁。
不疑有他,陈尔东让孟波出去稍等片刻。他可不想把自己拥有人清珠的事情让人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陈尔东还是懂的。
等孟波关上破烂的大门,陈尔东才把人清珠拿出来放在妇人额头。人清珠也是颇有性灵,在接触到妇人一刻便开始缓缓散发出紫色灵气,以肉眼看见的黑气开始丝丝飞出,遇到紫色灵气后便快速消散了。
等人清珠安静下来后,陈尔东才把老妇人轻轻扶起,拿着药水缓缓送入妇人口中,还好妇人虽然在昏迷当中,但潜意思还是开始吞咽。当整碗的红枣当归药水都被喝下去后,妇人的脸上开始恢复血气,呼吸也有力起来。陈尔东这才把人清珠收回,走出茅屋。
“孟波兄,你娘的病已经治好了,进去看看吧。”
听见陈尔东说已经治好了,孟波惊讶的打量着陈尔东,从他开始治疗到出来也只仅仅用去了二十多分钟而已,不过心系母亲,孟波还是赶紧跑进屋。
半响后又皱着眉头走出来看向陈尔东“东哥,俺娘还没醒啊。”
陈尔东笑笑,拍拍身边的台阶让孟波坐下。“我已经治好你娘了,他明天清晨应该就能醒过来,最晚不过午时。孟波兄,我有个问题一直搞不懂,你明明实力很强,即使到军方服役也起码是个百夫长,可是为何会落到如此田地?”
听到陈尔东的话,孟波的脸色马上黯淡下来。陈尔东也不急,坐在台阶上打量着天空‘唉...如果这时有口烟抽就好了。’
“俺爹就是服役的第三天死的。”孟波终于开口了,但一开口就让陈尔东吓了一跳,毕竟提及人家的伤心事自己也不好意思“对不起,不知者无罪,我不是有意的,你不想说就别说吧。”
“没什么,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通过孟波的述说,原来原本的兽城并不像现在这样繁华,只能算是一个小县镇,当时叫做‘兽王岭’,生活虽然清贫但靠着自己种点庄稼还是能填饱肚子的,但是突然有一天,距离兽王岭七十多公里外的魔兽山脉突然大批魔兽肆孽出来,开始对兽王岭大肆破坏。
不过还好,王国很快得到了消息派遣军队过来,但即使是这样任然打的十分吃力,而且伤亡惨重。最后只得到县镇里抓壮丁,而孟波的父亲便是其中之一。结果第三天就出事了,村里的好心人拾回尸体的时候只剩下身体,头颅已经不见了,只是靠着军服上的编号才认出了是孟波的父亲。当时孟波只有三岁。
战事持续到第二个月的时候兽王岭已经将近沦陷,然而忽然有一天从魔兽山脉里传出一声巨大兽啸之声,那些魔兽便像是听到召唤一般倾泻而去,兽王岭才因此幸得守住。不过自从那以后,孟波父亲的死便给他母亲留下深深的阴影,严令孩子将来不得参军,甚至不让出城,而且整个人也开始疯疯癫癫。
原本事情应该到此便告一段落了,然而不然。一些商人打听到这里的情况,开始打上了兽王岭的主意,大批的佣兵赶往猎杀魔兽,在合众大陆里魔兽身上可以说到处都是宝,可入药可炼器,而如果哪个佣兵运气好逮到魔兽幼仔则更是值钱。
商人门渐渐尝到甜头,开始大批赶往到此贸易,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王国开始注意到兽王岭,甚至兴建城墙护城河房屋来吸引更多的商人,到最后也把兽王岭直接改名为兽城。
当然,王国所做的这一切都是需要钱的。每年都会从兽城收取高昂的税收,这才导致了兽城的物价普遍高于王国平均消费水平,甚至国库一年的收入百分之二十都来自于如今的兽城。
但是兽城就那么大,然而年年都有商队进入,人数也年年在增加。王国便以低廉的价格强迫性收回大片原有的农田来兴建城镇。庄家少了,饭就吃不饱了,贫民负担不起高昂的税收和物价,即使看个病的钱都花不起,只能铤而走险的出城寻药寻食,运气好的把药材或是草药带回来,运气不好的直接便被山间魔兽撕碎。到最后跑的跑走的走,饿死的饿死。
想在这里活下去,行,你得有实力,跟着佣兵干。
想学手艺,行,你得是个魔法师,炼器炼药都得魔法师。
如果你想在兽城打铁卖器,行,得有人看得上,整个兽城出售的都不是普通物件。
如果你没有实力也不是魔法师更不是富有之人,对不起,你只能等死。
种种因素的影响下,便出现了现在的贫民区。即使现任的城主好心,时不时的会接济贫民,但毕竟钱是王国的,单靠他一人的力量也改变不了什么。
当孟波把一切都说完,陈尔东才长出一口气。他不曾体验过这种生活,不懂事的时候,在山里饿了,找些山间野兽抓到便食。遇到虚子之后,更是不为食穿担忧。穿越到这里以后,已经是一个富有的大家族少爷。但即使这样,陈尔东依然能够体会到那种心酸,忍不住别过脸偷偷抹着眼泪。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陈尔东只能这么问道,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安慰孟波,只能转移话题。
“俺也不知道,俺娘不让俺出城打猎,也不让俺参军。”孟波坐在台阶上抱着头痛苦道。
“愚孝。”陈尔东刚说完这句话,远远的便看到一个像极了孟波的大汉,也是长长的胡须澎湃的发型,手里还捧着衣服嘴里喊着“哥,哥,俺今天在田里抓到两条黄鳝,可以给娘补补身子了。”
陈尔东回头看向孟波“你还有弟弟?”
孟波点点头说道“嗯,他是俺弟弟,叫孟男,俺爹死的时候他正好刚出生。”
陈尔东再次眼角湿润,对屋内睡着的妇人感到卿培,一个女人家在背负亡夫之痛的同时还孤身一人养大这两个食量惊人的孩子实属不易,更何况她还是一个疯癫的女人。
孟男跑到近前才看清楚原来家门口多出了一个人,想来应该是那头蓬松的头发导致的。
“你是?”
“呵呵,你好孟男,我是你哥的朋友,我叫陈尔东。”陈尔东表现得十分亲切,顺手还拿出了方才烤好的袍子肉递给孟男。
孟男看到孟波点头后才快速抓过猛啃,但却又突然停住了,把啃过一口的袍子肉又塞回裤兜里,打算留给自己的娘亲。
陈尔东看着这一幕,终于忍不住,回头跟孟波说声我一会回来便往外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陈尔东不想让这两兄弟看到自己‘轻弹’的样子。
把道袍后面连带的帽子拉起来盖住,默默的走在街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直到走到一处人声鼎沸的地方才被人声惊醒。
处在陈尔东眼前的是一处非常宏伟的建筑,此时许多身穿绫罗绸缎的富人正手举票据争先恐后的往里面挤。定眼看向建筑招牌‘绫罗拍卖行’。
看到这里,陈尔东突然灵机一动。
等那些富人们都进场后方才走向验票员“你好,我想委托出售些东西。”
验票员很有礼貌职业的微笑着,明显受过培训,向陈尔东指了指拍卖行旁侧的委托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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