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像堵了一块铅块,眼泪不由自主的打湿了襟怀。
透过铜镜,徐青发现貂蝉流下了两滴眼泪。窈窕淑女,泪如梨花。
貂蝉不敢相信,再次问道:“幺弟,你是说真的?”
徐青紧了紧背后的油纸伞,点头肯定的说道:“的确是三哥,他已经来了。”
貂蝉侧耳倾听,听着那声声惨叫,表情由悲到怒,说道:“这混球,怪不得联系不到,每次都这样,说好了一起行动,居然又自说自话自己独自行动了。”
“那还不是为了我们,怕我们受伤。”
徐青摇头,苦笑一声,似乎又联想到了几位哥哥和他说过的事,那一年黄巾之乱进入最后的焦灼期。
张角率军撤入广宗,困兽背水一战,汉朝老将卢植建筑拦挡、挖掘壕沟,制造云梯,汉军投入二十几万,即便如此也是久攻不下。
那一年,三哥年仅十八岁,血气方刚,才参军不久,根据指示他与貂蝉以及其他两位国侍人员准备进入广宗暗杀张角。
这是一次置之死地的行动,四人明知可能一去不返。
那时,计划已经制定好了,可是在行动前夕,三哥不见了。
后来的后来便明晰多了,张角被杀,广宗不战而败。
为了保护并隐藏‘国侍’,汉朝对外宣称张角是病死的,也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才知道张角是被他所杀死的。
据说那一次,三哥装作死尸,待黄巾贼子出城收尸之时混入广宗,在死尸堆里躺了整整一宿之后,三哥独自行动了。
国侍之中,论资历,七弟徐青最小。
国侍之中,论姿色,五姐貂蝉最美。
国侍之中,论性格,三哥他最奇怪。
“五姐,现在怎么办?”徐青征求道:“要不,我杀出去?”
貂蝉立马阻止了徐青的想法,听着三哥那声声惨叫,咬了咬嘴唇,非常肯定的说道:“不,幺弟,这次我们的任务不容许有任何差错。”
定了定神,貂蝉继续说道:“幺弟,现在外头情况如何?”
徐青沉思一会,说道:“此次青教司中人员复杂,他们都有所乔装,不过还是被我认出来了,他们有兖州刺史、豫州刺史、陈留太守、东郡太守、广陵太守……,他们好像在等什么。”
顿了顿,徐青似乎想到了谁,继续说道:“刘备刘玄德也来了。”
貂蝉似乎对刘备压根没什么印象,皱了皱眉,问道:“刘玄德?他是?”
貂蝉有这种反应也不足为奇,现在的刘备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兵没兵,‘国侍’一方压根没把他当什么事。
“幺弟”,貂蝉定眼看了看徐青,问道:“幺弟,那你知道他们在等什么吗?”
徐青摇头,示意自己并不清楚。
貂蝉嫣然一笑,说道:“幺弟,你还是太年轻了,资历不足,观察事情不够全面。”
话毕,貂蝉问道:“幺弟,你知道我为何选这一间偏房吗?”
徐青摇头,说道:“我也纳闷,为何五姐会选择这里。”
跟我来,你就知道这些人都在等什么了,貂蝉站了起来,身轻如燕,走近窗口,轻轻推开一条缝隙,看向了下方。
顺着貂蝉的目光,徐青也看了下去,下方不远处有着一间简陋的别院,那里是青教司专门摆放女子尸体的地方,这间别院还算是比较的精致,院前有着一条小溪流,溪流周围则是有着一小片枣林。
经过徐青仔细观察,这别院周围空无一人,然而让人诡异的是别院门口居然摆着一口简陋棺材。
徐青好奇道:“这是?”
徐青觉得有点不对,照常理来说青教司中病死或者被杀死的女子直接会被埋了,哪会用的着棺材,而如今,貂蝉的意思非常明了,他要徐青看的就是这副棺材。
貂蝉掩上窗户,问道:“还不懂?”
徐青先是摇头,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说道:“五姐,你是说,他们等的是!死人?”
貂蝉点了点头,轻步坐回床沿,忽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眼神却是看向了窗外。
徐青明意,他也早就发现边窗之处有人偷听。而且这人还挺大胆,居然还不走。
看看自己再看看貂蝉,貂蝉摇头,徐青知道,自己轮不到出手。
徐青点头,轻声说了句‘五姐小心’后便推门而出了。
徐青走后,貂蝉走向窗户处,开窗,探出头,嫣然一笑,说道:“壮士,外面风大,何不进来小酌一杯,让小女子好好服侍服侍壮士。”
偷听之人本想走人,可是一看貂蝉容貌,傻愣了,不由自主的翻窗进入了偏房。
头顶光头犹如天上明月,身背砍刀跨步流星,特别是他那腰间悬挂着的脑袋,很是夸张。
原来,偷听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裴元绍阿。
徐青的离开别人或许不注意,可裴元绍不会,这不,偷听之下还真让裴元绍发现了猫腻。
此次进入偏房,完完全全是因为貂蝉的美色。
裴元绍好歹也是洛阳城中白波军的将领,会见过几次董卓,也正因此,他也荣幸见过一次貂蝉,仅仅一眼,裴元绍的魂早就被勾掉了。
如果换作是平常女子,按照裴元绍那一身匪气,他早就掳走貂蝉了。
如今,裴元绍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貂蝉,而且,他似乎还抓住了什么秘密。
“这秘密要是说出去的话”,裴元绍邪恶的看着貂蝉,心中窃喜道:“以此要挟,貂蝉这娘们不就是我的了。”
貂蝉也认识裴元绍,按照任务,只要是与董卓扯的上关系的人,貂蝉都记得。
“原来是裴将军阿,小女子失礼了”,貂蝉作礼后,用她的玉手倒满杯酒递了上去,说道:“将军,请。”
孤男寡女,眼见这种情形,裴元绍哪顾得喝酒,一把甩过酒杯,‘哐嘡’一声酒杯碎裂之时,就要上前就要拥抱貂蝉。
貂蝉如鱼游水,裴元绍一下抱空后,貂蝉掩嘴一笑道:“将军心好急阿。”
急,裴元绍当然急,谁知道吕布会几时到达青教司,如果让吕布发现自己在调戏他义夫的女人,裴元绍有再多理由还不是死。
趁着现在有把柄在手,裴元绍理当一鼓作气。
眼见貂蝉一而再再而三的躲开自己的熊抱,裴元绍生气了,一把拍落腰间头颅,头颅‘咕噜咕噜’滚远后,怒道:“你再玩我,我就去下方告诉张文远你们与那‘三哥’的关系!”
“将军,不要嘛,小女子错了”,貂蝉听后,一愣,没了脾气,立马主动上前,芊芊手指从下至上游绕在了裴元绍身上,闻着貂蝉身上的清香,感受着貂蝉在自己身上手指,听着貂蝉感性的声音,裴元绍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想动却是因为过于兴奋而僵硬了起来。
“将军,好健壮阿”,貂蝉的声音细滑动人,小嘴也慢慢的从耳边移到喉咙处。
正当裴元绍以为会发生什么的时候,貂蝉眼中寒光乍现,忽的张嘴,一根银刺从嘴中刺出,直刺裴元绍喉咙。
‘扑通’一声,压根不会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好汉难过美人关阿”,徐青靠在门外,摇摇头,叹息道:“黑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