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初开,盘古右目月星中蕴含一玉石,经万千年光阴,吸天地星辰之精华,化为一珠,此珠以六色为底,色彩明艳,变化纷呈,珠内有状形似六芒,故曰六芒珠。
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后,此珠偶为青丘族一女子所得,此女凭借六芒珠使得青丘一族资质、灵力大幅提升……
而青丘一国更是凭借此珠,几灭了强大的邻国蟒国。
此时六界豪杰纷至沓来欲夺此珠,尘世间一片乱象,在争夺过程中,六芒珠一分为六,散落在世界各个角落,时至今日,六界无不以夺取六芒珠为己任,而由此引发的争夺,使六界生灵饱受磨难。
我们的故事便从六芒珠分开十三年后说起……
“大夫,这是我家全部的钱了,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爹啊!”幽幽竹林深处,低矮的竹制木屋中,一个约摸十三四岁的少年焦急道。
“你莫急,你爹是气血损耗,内需不足,忧郁成疾所致,老夫开个方子,你照方抓药即可……”言罢,灰衣老者重重叹了口气,又缓缓道:“你爹这病可是心病啊,药石针剂怕是只能减缓他的痛苦,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少年听罢,神情黯然,默然片刻,眼中强忍着泪水不使之下落。
“没办法了吗?怎么会这样……”少年似是失了魂魄般喃喃道,不知不觉泪水抑制不住般的爬满了那犹显稚嫩的面孔。
而这灰衣老者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看病了,看样子他们都知道病榻上那个病重之人的心病是什么,却都没有明言。
灰衣老者注视这倔强的少年,又淡淡道:“你也别太伤心了,你爹的病如无意外,还可以撑个三四年,只是日复一日的生活在痛苦中罢了,老夫曾在一本名曰《神鬼仙草录》的半残本中看到过,鬼城酆都西北三十里,有青冥之水,其内有草焉,名曰鬼草,其叶如葵而赤茎,其秀如禾,服之不忧。也不知是真是假……你若是有本事的话便去那里看看吧。”
“真的吗?大夫。”少年回过神来,期冀道。
灰衣老者点了点头,“不过那里路途遥远,在数万里之外,途中又有不少妖兽横行,你若是去的话……”说到这里老者沉默不语。
“我一定会去的。不管有多么危险。”少年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神情也愈加坚定。
灰衣老者看着少年的表情,微微一叹,没再说什么,将刚刚写好药方递给他,跨起药箱,步履蹒跚缓缓地向竹屋外走去。
少年忽然记起了什么,追上那灰衣老者,感激道:“多谢大夫,这是诊金,您老收好。”少年粗糙带着些许伤痕的手掌中布满了绿色的晶石,而在这片绿芒之下还有些零星的蓝色晶石。
“收起来吧,孩子,你爹买药还需要些晶石呢。”不待少年有所反应,灰衣老者转过头便向竹林外走去。
“青冥之河,轩举一定会去的,今日之恩,轩举铭记于心,但愿日后能报老先生万一。”身后却传来了少年那坚定地声音。
老者身形一滞,在心底里默默道:“但愿你真的能行吧。”直到老者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少年才缓缓地转过身,只留下那风声还不知疲倦的回响在竹林里。
竹屋内。
站在竹制的病榻前,望着那鬓角斑白,即便是在睡梦中,眉头依然紧皱的父亲,轩举心里一疼,黯然道:“爹,你快些好吧,娘已经走了,您别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世界上。”
许久之后,少年才迈出竹屋,眼眶有些微红,随即将头埋进凛冽的水桶里,直到呼吸不过来时才出来,甩了甩头,任水珠四溅,这才觉得好些了,便一如往常那样静静地坐在竹凳上开始编织和雕刻竹制品。
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时,少年才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原本粗糙的手掌又在不经意间新添了些许细小的伤痕,少年显然没有在意,只是伸手将那张药方从怀中取了出来,呆呆地望着那还略带着墨香的泛黄纸页。
铺开药方,但见那上面写道:玄参三钱,寸冬四钱,黄莲两钱,炒柏子仁两钱,芸令四钱,熟枣仁六钱,虎珀两钱……轩举长期服侍父亲,抓药买药,所以对药材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这些药材虽说不上多么名贵,但加起来怕也要十来枚蓝晶石吧,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四五枚蓝晶的的样子。
这对轩举而言确实是一笔不小的负担,父亲长期饮酒,整日昏昏沉沉,现在卧病在床,家里的钱财早就花光了,只有每日不停的编制竹制品如竹笛、竹筐以及类似些野兽的小饰品,当然了还在上面雕着精美的花纹以求更多的人来买。
末了,少年轻轻一叹:“今晚熬夜或许可以多做几只,过两天卖了就可以换取些晶石了。”然后又细细地宛若宝贝般将那药方折叠整齐放入怀中。
长期精心的编织以及雕刻也是对心性的一种磨练,相比于同龄的少年,轩举也显得较为沉稳。
当然在钱财紧张时也去古幽山最外围猎捕些野兽,将它们的皮毛卖给成衣铺来换取些晶石,外围并没有什么入了阶的妖兽,就是些普通的野兽,但这对一个并未学过任何灵术和武技的少年而言其难度可想而知,即便是最外围也有几次险些要了这少年性命,自己的性命轩举倒是并未太放在心中,然而自己若死了,则便无人照顾自己病重的父亲,所以每次去打猎,轩举都是慎之又慎。
这些便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谋生的手段。
而从今天的情形看,明天又必须去一躺外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