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都这个年纪了,这样的身材了,还装嫩扮调皮,都不怕恶心人的,爬手心中狂吐:“唉……这个……这么低的运输成功率坚持了几千年,还不绝种?它们还这么的……勤奋,真是好恨人类了,难道以前的人类把它们的家给烧了,真是个奇怪的种族。”
“绝种?甲壳的繁殖力比大陆的任何种族都要强大,繁殖速度快得你想像不到,所以也造成了它们不断扩张的生存方式,因为很快它们就会将身边的所以资源消耗殆尽的。它们肯定是因为森林的令一端也不够它们挥霍,才定期将多余出来的同类放到森林里去送死,送出去的虽然只有三十分之一的生存率,但也比大家一起抱着完蛋强啊。”
“那三十分之一,到了我们这边就一定不用死了吗?”
“你说对了,那三十分之一就是成就我们的魂斗罗的关键了。”大魔王对爬手点点头,继续说:“虽然数量不多,但甲壳的破坏力还是很惊人的,所有的人类都不想见到有甲壳进入我们人类的世界,所以各国政府都大力支持魂斗罗称号的获得者,这也是他们的自私手段之一,和甲壳对战是一件令人想着就头痛的血惺任务,还有森林中喜欢无差别攻击的魔兽,它们才不管谁是甲壳谁是人类,不知道有多少人类战士倒在这个幽暗的森林里了,各国都不想自己辛苦培养的战士死在这个地方,所以他们也很鼓吹魂斗罗的传说,好让那些热血沸腾的愣头青去用死亡将甲壳留在森林中。”
“他们的计划很成功,三十分之一的甲壳精英也都被留在森林中,现在大陆上的一般人都基本没有见过甲壳的可爱样子,但付出的代价就是无数人类热血战士埋骨在此。”大魔王用手指向他们坐着的地上一指。
“那成为魂斗罗的战士又有多少呢?得到魂斗罗称号之后又得到什么呢?”
“没有多少,在横断森林中讨生活的佣兵被称为‘骨灰’,在‘骨灰’中能有机会证明自己是魂斗罗的寥寥无几。战神也只是干掉了二十五只甲壳而已,他的成绩已经是很不错的了。魂斗罗的称号代表着无上的荣誉,几个金币算得了什么。”大魔王语气好像是对人类政府把肮脏的铜臭味玷污了神圣的魂斗罗称号很是不屑。
才二十五个,还差七十五,爬手被战神的成绩所吓到了:“战神用了多少时间杀了这二十五个甲壳?”
“大概七,八年吧,我也不记得了。”
“那不是还要个几十年才能达到魂斗罗的称号吗?”
“你以为魂斗罗称号是横断森林里的蚂蚁,随手一大把啊,现在大陆上在世的魂斗罗不超过二十个。”
“那你们还搞个毛啊,就不能找份有前途有保障,福利好待遇高的工作吗,干嘛非要来这鬼地方和那些什么甲壳掺和在一齐呢,难道就不怕死吗。”爬手忍不住大声的对着大魔王叫。
大魔王转过她带着面巾的脸,望着爬手:“你问得很好,我们都是怕死的,但我们的生活你又了解多少,每个人都有他的路,每条路都不相同,我们没有能力选择一条平坦安定的好路,只能走在这荆棘满布的路上,软弱导致消亡,不想死的话,就只能坚强地走下去,别无选择。但幸运的是我们这段路和几个很好的伙伴交织在了一起,虽然艰辛,但大家可以相互扶持着向前走,不知道前面等着我们的是什么,但剩下来的我们必定会以最大的决心和毅力,去克服所有的障碍,直到永远。”
顿了一顿:“只有最坚强的战士才能在命运的道路上走到最后,魂斗罗是战士必胜的信念,是战士的灵魂,希望你能明白魂斗罗追求自由和平和强大的意义,也希望你能活下去,走好自己的路。”
‘我们没有能力选择一条平坦安定的好路,只能走在这荆棘满布的路上,软弱导致消亡,不想死的话,就只能坚强地走下去,别无选择’爬手寻思着大魔王的话,陷入了沉思……但是,非要走这么危险的路吗?
大魔王没有再说话,低头继续她的冥想去了。
‘没有选择的余地,活下去,走好自己的路。’目前唯一的目标已经清晰的隐现在爬手的脑海,猛一抬头,身边的大魔王已经上树了,几个鸟巢也已经完工,伪装得就像几个大叶丛一样,没有一丝的破绽,所有的人都已经上去了,只剩下自己一个在下面。
‘啪’大海将一条麻绳垂到地上,然后说:“来,让大家看看你这个爬手爬得怎么样。”
似乎已经稳定了心态的爬手看着大海那棱角分明的面额,微微笑了笑,使出他爬无数条电线杆练就的爬功,两手交替身体急速就上升。
“哈哈,我赢了,他自己能爬上来,你又输我一个金币了。”其中一个鸟巢里的虫高兴地说。
“该死,这瘦不拉几的光屁股还爬得挺快的。”郁闷的声音是输了钱的蛇。
哄笑声响起……
听到他们的对话,爬手差点从绳上掉下去,自己热爱运动,每天坚持锻炼,长中短跑样样精通,足球篮球乒乓球都没放过,作为一个合格的高压电工,借着一条粗麻绳,爬手已经练至能够在不用脚的情况下,单用双手就快速的上下十多米的电线杆了,两三百斤的拉盘双手毫不含糊说起就起,这样的锻炼得出来的完美体态,以前到哪个沙滩不是被美眉的眼光所聚焦啊,到了这里竟然被人称为瘦不拉几……
每两个人和一些物资用一个鸟巢,爬手被分配和讨厌的大海一起。
他问旁边正在往鸟巢上洒些粉末的大海问:“这些是什么东西,好像有股怪味。”
大海回答:“是一种魔兽的粪便做成的。”边说还笑着将手上剩下的粉末一股脑都洒在爬手的身边。
爬手大叫:“啊……你这个变态好恶心,一把年纪了竟然还玩屎。”
“白痴,这种味道是要来防止那些喜欢在晚上爬树的小蛇小虫,在你睡着后争先恐后的往你**和口鼻里钻的,你个露臀癖要是实在是**痒得难受要通通的话,今晚可以睡到外面去,那就不用闻到恶心的味道了。而且我们白天搞得满身都是猴子的味道,不遮盖一下晚上会很麻烦的,所有魔兽的鼻子对血惺味都很敏感,懂吗,光屁股白痴。”
爬手无言,心中诚恳地祈祷着那些小蛇小虫千万要往旁边这位的**里奋勇争先,默默地捡起了一些粉末抹到身上的帐篷上,然后还想再抹点到脸上,但那股味道闻起来实在是令人反胃,最后皱着眉只抹了一点点在鼻子底下。
大海在旁边看着爬手,满脸尽是龌龊的淫笑,直等他抹好了粉末后,才对着他摇了摇手中的瓶子:“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到,我刚才洒药的时候,手指是没有接触那些粉末的,因为这些粉末有个不太讨人喜欢的特点,如果让它们沾到人的皮肤上,哦,天啊,那么它们的味道将会陪伴着这位幸运儿达数周的时间……但你可以放心,这种药粉的有效距离是两米左右,使用时小心点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了,你说是吗,亲爱的爬手。”
咬牙切齿的爬手更加诚恳地祈祷着,今晚来的千万要是大蛇大虫……
……
“唉,大海,那位老魔法师叫什么名字啊?”爬手摆出谦虚的姿态。
“她?哈哈哈,她是我们的大魔王,你是她的魔奴啊,你们没有心灵交流的吗?”听到爬手的问题,大海的笑容中尽显龌龊,同时也感到很奇怪,魔奴竟然不知道自己主人的名字,在他的理解中,主人和魔法生物是可以心灵联系的,就像毛毛和紫隼一样。他完全不知道爬手和大魔王之间的心灵契约在召唤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是个不完整的契约,大魔王基本没有办法完全控制爬手的心灵,也没有办法进行心灵交流。
“什么交流?下午我就和她说了一会话,她还向我介绍了大家的名字……”
“心灵交流……唉,你这种智商我得要解释好长时间,还是算了吧。她怎么介绍我来着,有没有把我的优点都说出来,算了,还是我自己来补充一下……”
“诶……”爬手正考虑要不要将大魔王对他人品的评价告诉他,但在近距离目睹了大海树杆般粗细的前臂和砂锅般的拳头,爬手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夜色笼罩着辽阔的森林,日间的烦嚣不知不觉间从森林中隐退,树下的世界仿佛是在为某种东西的到来而变得格外的平静。
远处朦胧在灰暗中的那几个大鸟巢也配合地声息全无,出色的伪装已经将它们和环境融合在一起了。
大海静静的拭擦着他的武器,动作很慢很仔细,在昏暗的环境下他的举动显出一种别样的柔和。
爬手吃过大海递给他的干粮后,将自己被折磨了一整天的躯干平放在鸟巢上,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随之被大海两道明亮的目光不满地扫射,不知道是埋怨他打扰了自己的工作还是担心声音会招来什么东西,确定爬手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大海才收回了他的目光,继续自己的工作。
白天所发生的片段纷纷闪过脑海,无数的疑问也同时涌上心头。
自己穿越了,从现代化的钢筋水泥森林来到了这个剑与魔法的魔兽森林,很不幸,没有杜维的显赫家族背景,手下也没有几万任凭驱使爪牙锋利的魔狼,就连个会使水火棍的俏幼娘也不没有出现,陪伴身边的只是几个对自己毫无感情的武士,从他们不屑和冷漠的目光中,自己这个不会魔法,不懂武技的外人并不受到欢迎,但最不幸的是,自己竟然还成为了魔法师老婆婆的魔奴,一个身份低下得不好意思让人知道的奴隶,痛啊。
想到这里,以前对家人的不满,对社会的愤慨,对工作的厌倦纷纷转化成思念和牵挂,如果……
但是,世界是残酷的,永远也没有如果,前面只有不知终点的迷蒙道路。
不觉间,泪水已模糊了双眼,仿佛已堕入了无尽的孤独深渊,唯独悲伤缠绕在身上,呼吸都被它限制得无比的沉重,但偏偏又无力挣扎……
望着头顶的不知名宽叶食物在黑暗中舞姿婆娑,突然间觉得这些看似无损大雅的大树,似乎在享受着人类所不能理解的欢愉,这里是它们的世界,年复年日复日,永恒的森林用它们自己的方法观赏着脚下所发生的一切,无论是猴子还是战神小队,对于它们来说都只不过是一断小插曲,自己的生死是何其的渺小,世事是何其的无常。
我到底要怎么做……
彷徨、孤独、不甘的灰暗中,爬手终于抵守不住疲倦,渐渐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