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回到王允府,自愧无颜面见貂蝉,又不忍看着貂蝉和吕布董卓亲昵,便想离去。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留下封信给貂蝉,赵云想,天下间的情书甚多,写给貂蝉的情书怕是史无前例吧,当真是震古烁今。
“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只。 如彼游川鱼,比目中路析。 春风缘隙来,晨溜承檐滴。 寝息何时忘,沉忧日盈积。 庶几有时衰,庄缶犹可击。恰是风中残碟,伊人一去不还。何当共聚牡丹亭,却话巴山夜雨时。天涯思君,珍重万全。”虽然中山靖王曾受赵云古文,但作诗确实不会,以致这诗七零八落,掺着潘安等人的诗,也似模似样。
赵云悲苦万分,轻轻踱到貂蝉闺房,弹了三下窗子,把信扔了进去。
红牙催拍燕飞忙,一片行云到画堂。眉黛促成游子恨,脸容初断故人肠。榆钱不买千金笑,柳带何须百宝妆。舞罢隔帘偷目送,不知谁是楚襄王。
赵云拿着自己的水管,骑着公孙瓒送的白马,随处游去,只觉天地茫茫,竟无自己容身之处。
“我还是去找刘备吧,早日帮他完成大业,早日回家。”赵云呢喃着往前,波涛声音传来,前面是一条大江。
忽然听到小桥边有人争吵,这时已是深夜,居然还有人吵之不休,赵云觉得奇怪,上前一看,只见那条小桥是条独木桥,一端站着个白衣老人,另一端是个挑担的乡下人,臭气传来,想必挑的是粪,原来是两人争道而行。那白衣老人叫乡下人退回去,说是他先到桥头。乡下人说他挑了粪担,没法退回,要老人退回去。只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自己道理直。那乡下人当真有股狠劲,将粪担从左肩换到右肩,又从右肩换到左肩,就是不肯退后一步。”
赵云大奇,看那老人似乎摇摇欲坠,耐力却也惊人,脸不改色。乡下人则显得有些疲惫。
突然之间,那乡下人将手伸入粪桶,抓起一把粪水,向老人夹头夹脸掷了过去。老人躲闪不及,“啊哟”一声,脸上口中已被他掷满粪水。老人先怒后笑,说道:“老兄,你跟我比耐心,到底是谁赢了?”
那乡下人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挑了粪担,自然是你占了便宜。不信你挑粪担,我空身站着,且看谁输谁赢?”
老人右手从怀里掏出一根拂尘,抵在他扁担上,举了过来。
那乡下人见他用拂尘托起粪担,不由得呆了 :“你……你……”
老人笑道:“我就这么托着,不许换手,咱们对耗,是谁输了,谁就喝干了这一担大粪。”
那乡下人见了他这等神功,如何再敢和他争闹,忙向后退,撒腿而逃,那老人轻轻一抖,粪担平稳地落在地面岸上,滴水不漏。
赵云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在岸边看呆了。
老人回过头,精光四射的眸子扫射了赵云全身:“赵云小友,看够了吗?”
赵云这一惊更大,下马颤抖道:“前辈是?”
“名头乃是虚无,何必知我是谁,只是有人拖我授你枪法,我在此等候多时矣。”
“是中山靖王吗?”赵云略定说。
“正是那老头。”老人笑道。
赵云心底暗笑:你不也是个糟老头吗?
老人接着说:“你心里一定在说:‘你不也是个糟老头吗?’嘿嘿,我比中山靖王那老贼可年轻得多。”
赵云大骇,作揖恭敬道:“请前辈赐教。”
“我先受你口诀: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檄。此二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老人拍了拍脸上身上的粪水。
“是不是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无招胜有招,大巧不工?无与有互相转换?”赵云乱说一通。
那老人脸上露出欣慰神色,大喜道:“老贼眼光不错,你这小子甚是机智,你辅佐刘备小儿成功后拜我为师行不?”说着甚是激动,像发现什么宝贝似地。
赵云刚才见识过他的本事,很是欣羡,想到老父,却说:“事成后我得回家照顾老父。”
“我是左慈,知道吗?大名鼎鼎的左慈啊,你学到我的本事,遨游物外,不受生死所控!”那老人激动说。
“就算像中山靖王那样厉害,也不是连见刘备一面也不行吗?我才不学呢。”赵云精明的说。
“唉,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你,只是浪费了一块美玉!现在我就传了你吧,好像老贼交待。”左慈道。
赵云心底暗笑:一定是你和他打赌什么的输了,所以不得不听他的口令。
“我这套枪法叫‘梨花’枪法。口诀你也知道了,现在我演练招式给你看。咦,你这是什么,搅屎棍吗?你娘的,我给你变变。”左慈拂尘一挥,那水管霎时长出尖头,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