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吴峰已经退到雷区里面了,但那些家伙明显没有考虑这里还有雷区,直扑过来,我听到“噼啪”的雷击声,有几只被雷打得一片焦黑,落在地上,但更多的河伯向我涌来,还有两只已经进入了雷区的裂缝中。
“拉绳。”我们还没有出去,吴峰已经大声的吼道。同时带着我转身用尽全身力量向外扑去。
外面拉绳子的是另外那两个退役兵。他们的听到命令后,动作一致的向外拉扯着绳子,那些雷先随着飞爪向外面移动了一点,然后就脱离的飞爪的纠缠,再次合拢起来,回复到没有裂缝的状态,我们感觉后面响起一片“噼啪”的声音,应该是进入了雷区的河伯被雷打中了。因为我知道,我还活着。
文龙已经被放在了一个担架上,我看到有卫生员正在给他做着处理。吴峰已经爬起身来,我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屁股非常的疼,我伸手向屁股处摸了一下,疼痛感立即增加了,然后我看到自己手上的血,就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已经趴在了一个帐篷里的床上,真得是趴在那里。我发现自己应该是全裸的,因为我的肌肤明显的感觉到被子就在后背上,我记得我好像是受伤了,还伤在屁股,我伸手想要摸摸那里,却又带来了一阵疼痛,这次是在后背和大臂上。
“你醒了。”苏怡的声音在旁边传来。
我趴着扭过头,发现苏怡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刚才应该是睡着了,这时候刚刚起来,正在用手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这个姿势真得很好看,由其还是像苏怡这样的美人,我有点看呆了眼。
苏怡看我这么真盯盯的看着她,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看什么啊,没见过啊。”
我反应过来说:“不……不……不是。那个,那个,这是什么地方?”我赶紧转换了话题。
苏怡现次提起头说:“这是营地啊,我们已经得救了,那些怪物被雷区封住了,没有追出来,现在我们在做修整,估计两天左右就离开这里回研究所。”
“哦,”我漫不经心的答应着,脑子里全是苏怡刚才醒来梳理头发的情景。
苏怡看我又的点呆,说:“要不我给你打点水,洗洗脸。”
我点点头,又想起点什么说:“你没有受伤吧?”
苏怡刚站起身,准备出去打水,听我问她,停了下来说:“我没有受伤,谢谢你。”
“谢我作什么?”我诧异的问道。
苏怡说:“这个回头再说,我去打水去了。”她勿勿跑出了帐篷,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嗯?等她走了,我也清醒了不少,我记得文龙好像也受伤挺重的,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真是笨啊,刚才为什么没问问,这要是让文龙知道,还不得说我是重色轻友的家伙。
苏怡已经打了水走了进来,她拧干一条毛巾,就往我脸上抹来,我想要起身接过来,却发现怎么也动弹不了。只好由着她给我擦了脸。
“文龙怎么样了?”我问道。
苏怡一边给我擦着脸,一边说:“他还好了,后背上有几道伤比较严重,但也不致命,只是由于受伤太多,流血过多而昏倒了。输了血之后就缓过来了,估计再有个几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反倒是你,这次是受伤最重的,由其是……”她说到一半就不说话了。
我趴在床上,看不到她的表情,连忙问道:“由其什么啊,你别说一半的话好不好,急死人了,我到底是怎么了?”
“唉呀!”门帘被人挑了起来,吴峰的声音传了进来说:“这个,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苏怡说:“正是时候,我说到他的伤势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说完,她端着盆勿勿跑了出去。吴峰坐在了她刚才坐在的位置。
我说:“哎,吴峰,咱俩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有什么话,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我的伤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苏怡说起我受伤最重,由其什么什么的,反而不说了?要是有什么你一定告诉我啊,我心里承受能力虽然不强,但还挺得住,不要命就行,瘫痪什么的我也认了。”
吴峰一脸木然的看着我,听我说完,忽然叹了口气说:“柏鉴,你放心,我们不会歧视你的。”
“你小子真他娘的磨叽,”我不由得有点生气,吼道:“到底什么情况,你倒是快说啊。”
吴峰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说:“你的伤势是这几个里面最重的,苏怡幸运的只是点擦破伤,消下毒就没事了,老爷子和我都是受得轻伤。”他一边说着,一边卷起左边袖子,我看到他的小臂上打着绷带。这小子继续说道:“你后背上有三道伤口,从右侧直切到左侧,还带着大臂被划了三道,应该是你抱着苏怡躲开那个河伯时受的伤,苏怡没受伤,很大程度上要感谢你替她挡了这一下。这三道伤口虽然不深,但划着脊柱而过,在你骨头上留下了三道小口。”
他顿了顿,我忙问道:“那会有什么影响?”
吴峰突然轻松的说:“什么影响也没有,因为没有伤到神经,也没有伤到特殊的地方,所以经过治疗,短期内应该就能恢复,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我无奈道:“大哥,你别这么大舌头行吗,说重点的内容。”
吴峰再一次叹了口气说:“关键是……关键是……你还受着另外一处重伤。这一处,非常的影响你今后的人生。”
我都快被这小子弄得崩溃了,哀求着说:“大哥,麻烦你有话真说啊,我本来都做好心理准备了,你这样左一下右一下的,弄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求你了,算我求你了,你直接说不行吗?”
吴峰站起身来,来回踱着步,看样子是在考虑怎么能更好的告诉我这个悲痛的消息,然后他仿佛下定决心似的,重重的坐回到椅子中,说:“你关键的伤口非常的深,虽然经过我们应急的处理,但不保证以后不会留下后遗证,你很有可能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第一个……第一个……”
我哭得心都有,怎么到了关键时候,这个家伙就变成了复读机了。我沉声说道:“快说。”
吴峰低下头,说:“你很有可能变成世界上第一个……有着六瓣屁股的人。哈哈哈。”
门外传来另外的笑声,我才明白被这家伙给捉弄了,他笑得及其夸张,要不是我现在还趴着动弹不得,非得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为止。门外又进来几个人,胖三笑起来绝对有种大肚弥勒佛的感觉,小杜、武文和武斌都抿着嘴,小贾最夸张,几乎就是苏怡搀扶着进来的,她的笑点确实有点太低了,什么事情都能让她笑上半天。老爷子是最后进来的,看到他的表情,我认为他还不如笑出来更好些,那种似笑非笑又要假装严肃的表情,确实非常的难看。
人群中并没有文龙,看样子,他受的伤还是挺重的,现在还不能出来。吴峰早就起身跟其他人站在了一边,老爷子换了过来坐下说:“你先好好的养伤吧。”
我嘿嘿笑笑,感觉着这帮家伙已经彻底把我当成了自己人,想想自己在里面的表现确实还算是可圈可点的。我想了想说:“那个盒子带出来了吗?”
老爷子点点头说;“带出来了,我们正在研究,这个东西非常的特别,除了一个小孔看不到其他的接缝,我们准备回去用切割机直接切开看看。”
我说;“那东西就那么难弄?”
老爷子说:“非常的麻烦,说实在的,我们也有相应的人员,但都没办法打开那个盒子。那个东西好像是用特殊的石头制造的,真奇怪这些古人是怎么制造的这种东西。”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这种趴着的姿势真是非常的难受,我调整了一下,尽量让自己舒服一点,然后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回研究所?”
老爷子说:“我们大概两天后出发,估计这几天,你和文龙的伤势就会有所缓解。到时候行动不会有太多的负累。”
我点头,感觉又有点困了,这么一直躺着,总是很容易就让人睡着。老爷子看看我说:“行了,我们也就是过来看看情况,你继续休息吧。我们先走了。”
两天后,我们开车回到研究所,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能在扶着的情况下,下地走路了,只不过每次一行动,屁股就会疼痛不已。这该死的河伯,你说挠哪儿不好,非要给这里来上一下,太让人郁闷了。我也看到了文龙,那家伙虽然好几处都打着绷带,但显然比我好得多,最起码已经能自己行动了。
每个人看我都充满了笑意,只有周来梦看着我仍然是一股股的杀气。这家伙,好像要吃了我一样,我突然觉得他长得还真像那些个河伯。
回到研究所,我感觉到一丝安逸,要知道,那种在天地塔中的日子真不是一般的难过。经历了太多的人总是想找个地方好好的休闲一下。大家都各自忙活着各自的事情,吴峰被外派出去,想办法打开那个石盒,老爷子带着苏怡给吴所汇报探索的具体情况,胖三、小杜和小贾则负责把这次行动带回来的照片和资料进行整理归档。只有文龙没事过来看看我,那家伙也是个伤员,我俩这算是凑成一对了。
我闲来无事,拿出那些记录着机关图谱的书仔细的看着,这回的天地塔对我打击挺大的,以前看书时,只是大概记住这些机关、阵法的构成和基本原理,根本没想到会真得遇到这些东西,但这次确实遇到后才发现,那些原理只能让我摆摆谱,到了一定的时候是不管用的。就像妈妈信里所说的,我应该把这些书的内容深深的印在脑子里,无论什么时候想用都能随时的提取出来。
闲着无聊时,文龙又来打扰了一进门就问:“专家,又在研究那些个高深莫测的学问了。”
我放下书,说:“没办法啊,几乎是什么事也用不着我,现在我除了养伤就是养膘,再不看看书,以后成一再遇到这种可怕的东西,还不真把大家都送进去了。”
文龙大概也对这次的事件心有余悸说:“说得很对啊,你知道吗,我昨天见到吴所时,提出下回再进行跟这种地方相关的探索时,每个人必须配带相当的武器,我的天啊,太悬了,差点就没出来,幸好我们被拦在离雷区也就八十来米的地方,要是再远上点,估计这回就真完了。”
我想了想说:“对了,你最后那枪没打到河伯,打到哪里去了?”
文龙笑着说:“求援啊,我那一枪直接就打过雷区,武文、武斌他们就是听到枪声才过来支援的。”
我点点头说:“那枪能打那么远?”
文龙摇头说:“不能啊,那枪的射程也就五十米,五十米外也就没什么威力了,不过报个信的功能还是有的。武文当时本来就是守在洞口附近,所以及时的带着人跑进来救援。”
这家伙果然在那种情况下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要是我,绝对就留下这颗子弹准备给自己来一枪了。我问道:“你申请我们都配带武器,吴所怎么回应的?”
文龙说:“他只说尽力申请吧,因为你们都没有用过枪,所以如果给你们配枪显然是不太可能,不过匕首什么的应该还是没有问题。”
我苦笑着说:“匕首,就那种怪物,给我把枪都未必打得准,你给我把匕首,抹脖子都嫌太短。”
文龙也哈哈笑着说:“哎呀,这回真得是意外情况,谁能想到在里面有这种难缠的怪物,真是够邪门的,那种东西比我遇到的敌人还难对付,动作快,我可不想再遇上那东西。”
我点点头,深有同感。门口传来敲门声,我顺声看去,是苏怡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