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刚一入体,立即就化作一股暖流,犹如洪水一般,迅速流遍全身。杜小羽只感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此刻贪婪地吞噬着这股暖流当中所蕴含的精纯能量,那本已透支了的体力,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恢复,更让他感到惊奇的是,体内的骨骼和经脉在这股暖流流过之后竟然被笼罩上了一层白蒙蒙的光辉,虽然暂时还没感觉到什么异样,但他心里清楚,这绝不是一件坏事。
在心里暗自赞叹了一声这丹药效果之后,杜小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对那股能量的吸收上。
随着体力的恢复,杜小羽周身的毛孔也是逐渐地舒展开来,继而疯狂地吸收着四周的天地能量,体表闪烁着晶莹的光泽,身体仿佛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辉,若隐若现的霞光在他周身缭绕。
此时正在小木屋内闭目小憩的魏猛,那原本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一下子从床上腾了起来,透过窗户朝空地上看去,这一看之下,他的表情瞬间被惊讶所占据,片刻后,摇了摇头,道:“好霸道的功法!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类的功法?这个臭小子,好像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杜小羽将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体内,根本没注意到看向这边的魏猛。
半个时辰后,一脸阳光的初雪提着两个大盒子来到了小木屋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盘腿坐在空地上的杜小羽,暗道:“哥哥这功法好厉害!这下可好了,哥哥再也不用背负那废柴的名号了。”
初雪见杜小羽一时半会也完不了,也没有去打扰他,再次看了他一眼,就走进了小木屋。此次杜月涵没有来,毕竟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成天跑这么远的路,不是她能够吃的消的。
一走进木屋,初雪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盒子,魏猛的笑声就从屋角传了过来:“臭丫头,我还以为你要等你的哥哥修炼完了才肯进来了。”
初雪眨了眨眼睛,笑道:“哪能了,我怎么舍得让师傅挨饿。”边说边把盒子里的饭菜摆在了桌子上。
闻着桌上那香气四溢的饭菜,魏猛一脸馋像地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道:“还算你这个臭丫头有点良心,也不枉我平时对你那么好。”
初雪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摆动着双腿道:“知道啦,师傅您老人家最疼我了,以后等你老的走不动路了,我一定罩着你。”
魏猛极快地扫荡着桌上的饭菜,嘴巴上已是糊满了油,他用衣袖擦了擦嘴,道:“丫头,我看你这个哥哥可有点不简单,虽然我不明白这小子以前怎么会在天徒巅峰停留整整一年,但以现在这个小子所展现出来的天赋,再加上他那连我都不知道名字的霸道功法,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魏猛放下碗筷,一双老眼满含深意地望着那正沉浸在修炼中的杜小羽,正色道:“据我这些天来的观察,这小子不但天赋不错,而且有毅力,更难能可贵的是那股倔劲!”
初雪咯咯地笑道:“师父,这可不像你喔,你向来都只是损人,从来不夸人的,今天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魏猛被初雪这一句话搞的神情一滞,收回目光,瞪着着她,道:“好你个死丫头,敢开起你师父的玩笑来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
两个时辰后,魏猛带着已经修炼完毕的杜小羽来到距离小木屋不远的一片小树林里。只见在这片树林中间的空地插着上百根木桩。木桩直径约五寸,下半截埋在土里,上半截高出地面约三尺,木桩与木桩之间的距离前后约三尺,左右约一尺五。
看着那林立在前方的百来根木桩,杜小羽愣了愣,心想:“这个臭老头不会又是叫我砍木头吧!”但嘴里却对魏猛说道:“喂,我说魏老头,你搞这么多木桩插在这里干嘛?”
魏猛神秘一笑,道:“待会你就知道了。”说完一腾身就站在了一根木桩上,对着下边的杜小羽笑道:“臭小子,看好了。”
听了魏猛的话,杜小羽心里不禁一喜,他来到这里虽然已经很多天了,但从没见过魏猛出手,如今看来,魏猛打算在他面前露一手,一个天人级的强者做示范,可不是轻易能享受到的,这让他兴奋不已。
杜小羽集中精力看着场中的情形,只见魏猛的身影在那些木桩上穿梭不定,腾挪闪跃,其动作行云流水,变化多端,活而不乱,就犹如一只猿猴一般,身体灵活之极,又见其身影忽左忽右,飘忽不定,进退随情,起落随形,变化有法,动静有术。
望着那道飘忽的身影,杜小羽表情十分的精彩,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的身体竟然能这般灵活,而且还是在木桩上,这要是在平地上那还了得。
“忽!”
随着一道破风声响起,魏猛单脚站在了离杜小羽最近的一根木桩上,其身形犹如钉子一般牢牢地钉在了上面,不曾有丝毫地晃动。看着下方那一脸惊异的杜小羽,魏猛笑道:“臭小子,你接下来的训练就是在这木桩上进行,我知道你有一套身法至今都还未习会,只要你能在这木桩上来去自如,我打包票,习会你那个身法就如切菜般简单,而且到时我会教你一套丙等中级的元技。”
杜小羽本就惊讶的神色,在听到魏猛说要教他一套丙等中级元技时,更是双目圆瞪,嘴巴大张。要知道他那掌控者的父亲都只有一套丙等高级的元技而已,魏猛竟然愿意教他,这让他怎能不吃惊。
见到杜小羽这幅表情,魏猛从木桩上跃了下来,没好气地道:“瞧你这点出息,不过就一套丙等中级的元技而已,就让你吃惊成这般模样,真丢人。”
杜小羽挠了挠头,道:“我们这些小人物怎么能和您这样大人物比,你们手中的垃圾到了我手里那都是一块宝。”
魏猛见杜小羽又要开始和他胡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少废话,上桩,开始训练。”
见状,杜小羽也不继续纠缠,活动了一下身体,纵身一跃,已然立在了一根木桩上,由于木桩很细,只能容纳一只脚立在上边,因此很难掌握平衡,还不待他换口气,就身子一歪,就失去平衡从木桩上摔了下来。
一旁的魏猛见杜小羽一上去就摔了个狗吃屎,摇了摇头,道:“像你这样可不行,首先你心得静,然后将元气遍布周身,使全身上下协调随顺,气随力发,力随气使,立则如山岳,动则似江河,一气贯穿,懂吗。”
杜小羽从地上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道:“废话真多。”这次他没有急于上桩,而是闭目调动体内的元气,虽然他嘴上不耐烦,但还是将魏猛说的话放在了心上。
见杜小羽此举,魏猛也只是笑了笑。片刻后,杜小羽再次跃上了木桩,在此同时,他急忙运转元气保持平衡,最后稳稳地立在了木桩上,一旁的魏猛也是暗自点了点头。
在立稳身形后,杜小羽略作调息,就像另外一根木桩跃去,由于用力过猛,没能保持住平衡,就又从木桩上摔了下去。
就这样,杜小羽不断地在摔下、爬起、跃上这几个动作中重复着,一旁的魏猛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悄地走了,只留下小树林里那一道削瘦的身影。
“吼!”
一声声兽吼声在森林中响起,惊奇一大群飞鸟。远处的夕阳给尘雾森林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此时魏猛左手拿着一个酒壶,右手拿着一个鸡腿,来到了杜小羽所在的小树林里,当看清里边的情形后,那本已放到嘴边的鸡腿,又被他缓缓地放了下去,面露惊色,道:“此子果然不简单啊!”
只见那木桩之上,杜小羽的衣服已尽数被汗水打湿,身上已是污渍遍布,头发也显得很杂乱,但其身形却是在木桩之间不停地跳跃着,虽然和魏猛那种行云流水的感觉相差甚远,但已不会再轻易地摔下去了。
“我当初好像是花了七天的时间,才能不从木桩上摔下去,可这个小子这才花了多久时间。”魏猛感叹道。
见到杜小羽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在木桩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魏猛再度看了一会,仿佛是受到什么打击似的,摇了摇头,切齿道:“看来还得给这个臭小子加大修炼的强度。”
说完,大大地喝了口酒,转身走出了这片小树林,只留下那道跳跃的身影和粗重地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