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再见陈自清（上）

几年了？他真的出来了吗？应该不至于吧，五年没这么好过的。

我们真的这样做了，我和陈自清真的就那样做了。

两个毛都没长期的孩子真的就那样做了，一点也没有想过后顾之忧的就那样把他给举报出去了。

枪，第一次见到真实的枪。如果没错，肯定没错是一把五四手枪，而且枪里面有七发子弹，而且是上了膛的。

那个铁皮饭盒里面竟然是一把五四手枪，这就是当年我和陈自清冰释前嫌的引线。

我提出举报铁盒的主人，陈自清默默的支持着我，他也同样让一些事情吓到了，只是这个“主谋”应该由他来做，我承担不了责任。可是他真的男人了，竟然也同意了，只是代价让我有些不想接受。

七七，和我不再有关系。

我搞不懂举报这件事和七七有什么关系，可能我吓着了吧，完全没有我半点事的我也傻傻的掺合进来了。我却赔上了和七七的关系。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历史的年轮还能回转吗？

陈自清，我想可以的话，我再也不想再见到你，我离开湖南我离开家乡，我也不想再回到那个有着一段伤心回忆的地方。

“甄明，你去吧，我有点害怕。”站在公安局对面一棵大树下的陈自清对着我颤抖的说着。

“你做得出，你也说得出口。我犯这么大风险帮你出主意，你让我去交？和我半点关系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不想说脏话。”我感觉到我的两只腿也在不停的抖。

“你也是个没种的男人。不就是一把。。。一把枪么，你交上去又没人认识你。我不说，你不说这事就没人知道，要是是我去的话。我家里的肯定会知道的。”陈自清压低声音对我说，想撇清责任。

“你白读的书，你想想，我怎么可能进得去你家，你个猪脑子。老子给你出主意，你还想要我背黑锅。滚，我不想和你说了。你再不去我走了。我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到时谁也救不了你。你都拿出来了。”我有时真的怀疑他大脑进水了。

我们两人都没说话，站在那里沉默了几分钟。

“走吧，我陪你进去，我当作什么也不知道。搞不好，陈自清，你还会有功勋在身。”我鼓起勇气推了他一把。

“那。。。那你不再找七七。”陈自清莫明其妙的说出这句话，说完后两眼有神的看着我的脸部表情。

“啪”。

我用力给了他一耳光。

打完他一耳光之后，我们再次沉默了。

“走吧，当我什么也不知道，收回你这句话。我会翻脸的。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扯到我和七七身上，若你是有种，当时你为什么不说出来？等七七走了你才和我争夺，你还有点男人气概吗？我和七七不可能了的。你自己用下脑子吧，两条平行的线，是不会有交点的。你好自为之，你明白我的意思的。”我不再说话，拉着他的手便往公安局里冲了过去，夜长梦多。

在公安局异常紧张的神情中，我和陈自清让请到了刑侦队的会议室。至于其中的过程，我和陈自清应该都什么也不记得了吧。

只是在半天后就听到已经抓到人了，而且会很快入狱。

陈自清如愿以偿以高分考入自己想要去的大学，离开了湖南，而我也在几经周转之后离开了湖南。这件事，除了当事人我和他，他家人，再也没人知道了，或许他家人不知道我。应该是不知道我的。

陈自清，你不应该是在上海的吗？你为什么要来重庆，我的平静生活就这样因为你的参入而打破了，我的全盘计划如今要怎么实施。

想着苏叔叔对我说的话，我脑子里实在是想不起什么，我只能麻木的走到家里躺在沙发看着天花板发呆。。。一直发呆。。。

“叮咚”的门铃声将我从这种空洞中拉回现实。

“谁啊。”边回着边从猫眼里往外看去。鬼子过来了。

“这么早？呵呵，来了就好。还带这么多酒？你想放倒我哇。”看到鬼子不怀好意的笑脸，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那是，今天不把你放倒那哪行呢。”鬼子随意的把东西放在餐桌上便躺在沙发上。

“明刹，你日子过得轻松哇。天天好酒好肉着，怎么就不见你长肉呢。我来这段时间又长了几斤了，唉，要减肥了。”

“爬，你也打趣我，我要是能长胖就好了，心事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整个班里就你和我头发都白了超过一半。唉，我们同命的兄弟啊。”我从冰箱里拿出两厅冰镇过的百事递了一厅给他，自己也拧开一厅喝了起来。

“这次找你还真的有事，兄弟两发财的大计。”

“唔，这是你要的内幕。你懂的。说说你的计划吧。趁着还早我们合计合计，平平淡淡的生活看来有些不适合我们了。”鬼子坐正身体把包包里的几张纸递给我。

“我说鬼子，你那个银行验印系统安全吗？不会影响到什么不好的吧，首先我们不能做任何犯法的事情。你懂的。”我接过东西看了几眼，心中有些了然，鬼子做事我还是放心，都是些迟早会在市面上出现的文件。应该不会触犯到法律。

“猫那边可能会有些资金，不过前期你不要想着她投入多少，我和她也才认识几个月。这种关系靠不得谱的。还有，我手上可以拿出来的应该有十万，或许再多一些。”我透露出自己的一些东西给鬼子听，我和他是兄弟。兄弟。

鬼子眼神一亮，不过没有问我钱哪来的，反正知道我不是非法牟利就行。

“用不了十万，先一两万吧，你的钱我也就不问了。我们稳当点的投入，风险自然要小一部份。我自己也能弄个几万出来。只是你真的想好了？还有，你和她说过没有？”鬼子很精明，这一点一直是我们班认同的。

“没那个必要让她知道的，其中的要害关系等会和你说”用力喝了口可乐后我站在窗户边看着下面的车龙水马有点担心起来。

突然间又想起陈自清的事情了。

“鬼子，你还记得七七吗？”我背对着鬼子问起了他。

“唔，记得的。怎么了？她回国了吗？”鬼子低头看着茶几上我放的那份资料慢慢翻阅起来。

“没有，她倒还是在奥地利。不过前几天遇到点小事，意外知道陈自清来重庆了，还出了不小的事情。现在人家竟然找到我，知道我和陈自清有点关系，想让我出面调解什么，或者是扮演什么吧。”

我慢慢转过身来坐在鬼子身边把车祸的事情和他细说起来。

鬼子静静的听我把话说完，也低头深思起来。

“这事，你得好好想清楚，不说远了，也不管陈自清的车祸。只说那枪的事情，你确信没有其他人知道的吗？那个可是亡命份子。其中的要害可不是一般。”鬼子的眼神中也不安起来。

“是啊我也是在这样想，不过苏局，如果真的靠得上那种关系，我倒也不怕。这次他是要承我个人情的。唉，人情啊，这东西有时不值钱，有时又非常值钱，兴许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

“什么时候我们还是去见一下陈自清吧，你陪我去吧。你们几年前也见过的，大家一起玩过的。”其实我还有一句话压在心里没和鬼子说，有鬼子在，我想我也能够安心点吧，一个人在重庆还是感觉到有点力不从心。

晚上和鬼子喝得大醉。他一直念叨着去了上海的小翁。而我一直念叨着没回国的七七，以及那要命的陈自清和那个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