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鸽抿了抿唇,那人给她又换了身份?苏晚鸽望向镜子里的自己,神情复杂。
等等!
苏晚鸽瞪大眼,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哪里不一样!
苏晚鸽细细打量着自己,没错!酒窝!
自己以前的酒窝在左边,而现在自己的酒窝在右边!
“挽歌!”丽姨扶着另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进来了,王婉泪眼婆娑,望着苏晚鸽,“奶奶没照看好你,让你落水里去了!”
“奶奶?!”苏晚鸽吃惊,自己的奶奶不早就去世了吗?
“阿丽,去把医生叫来,再给小姐检查一下身体!”王婉吩咐道,看着丽姨走出去,走过来摸了摸苏晚鸽的脸。“苦命的孩子,又不记得奶奶了吗?”
怎么回事?苏晚鸽一时反应不过来。
一样的容貌身体,一样的名字,却是不一样的身份?那个人安排好的吗?
“奶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苏晚鸽开口说道。
“挽歌?”王婉吃了一惊,挽歌能正常说话了?王婉的身体微微颤抖,仔细看苏晚鸽的神色,才发现她与以前不一样,少了以前的懵懂茫然,眼里有了焦距。“再叫一声奶奶?”
“奶奶……”苏晚鸽不知自己为何多出来这一个奶奶,却还是老老实实叫了一声。
“苍天啊!渐汐,你终于保佑挽歌平安健康了!”王婉悲从心来,忍不住哭泣起来,抱住苏晚鸽。
渐汐?似乎是有点熟悉的名字……
苏晚鸽不再乱说话,草草喝了粥,轻轻安抚了王婉,又见了和王婉年纪相仿的“爷爷”,“爷爷”是一个和蔼慈祥的人,但到底是男人,没有像王婉一样失声痛哭,默默抹了泪就转身出去了。
苏晚鸽依然没见到那个人,等到傍晚,门再度被打开。
苏晚鸽站起身来,以为他终于要出现了。
进来的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坚毅紧绷的脸。
男子站在门口忘了一眼苏晚鸽,转头对身后的人说,“丽姨,你先去陪奶奶吧,我和小歌说几句话。”
丽姨点点头,转身走了。
男子走进来,轻轻关了门。苏晚鸽紧紧盯着他,却没有说一句话。
男子朝她走过来,苏晚鸽感到一种压迫,却依然紧抿着唇没有说一句话。
“小歌。”男子似乎疲惫地舒了一口气,“过来。”
语气里透着熟稔宠溺。
苏晚鸽没有动,黑眸里什么闪了一下。
男子靠近,伸手抱住了苏晚鸽。
他是谁?
“不要再吓哥哥了。”方渐离轻轻拍了拍苏晚鸽的背,安慰着。苏晚鸽觉得他好像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竟然又冒出了一个哥哥?
苏晚鸽推开男子,换来男子愣愣地眼神。
“我没有哥哥。”苏晚鸽皱着眉头。
“挽歌?!”方渐离瞪大眼,措手不及,进来之前就听奶奶说医生诊断方挽歌神智恢复了正常,他还不愿相信,现在听见方挽歌说正常的句子,不禁悲喜交加。
喜得是她不再像小孩子一样让人时刻担心,悲的是她开口说的话却是没有哥哥。
“方挽歌?”方渐离的眼眸暗下来。
方挽歌?苏晚鸽愣住了,姓方?那个人不是最恨这个姓的吗,怎么会给她安排这样的身份?
“出去!”苏晚鸽失声大叫,“你出去,我谁也不想见!”
苏晚鸽想不出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推开方渐离,痛苦地抱着头蹲下来。
这个男子的眼神,那么像闵冬凡,她不想见!
会让她想起那个事实,没有闵冬凡,她什么都没有。
“挽歌!”方渐离大惊,以前方挽歌最黏的人是他,现在为什么却变成了这样?
“走开!”方挽歌甩开方渐离伸过来的手,“求你了,让我静一静。”
方渐离的手慢慢垂下,看见苏晚鸽痛苦的模样,又心疼又摸不着头脑,只得退出去,站立在门口,听见房间里渐渐没有了哭泣的声音,才带着满身疲惫离开。
良久,苏晚鸽听见外面已经没有了声响,才起身打开桌上的电脑。
慢慢回忆了一会,苏晚鸽编辑了一封邮件,收件人写上那个人的邮箱,点击了发送。
邮件里只有一句话:我是苏晚鸽,可是为什么变成了方挽歌?
苏晚鸽睡不着,从左到右用手抚过墙边放着的十七只娃娃,各式各样不同的娃娃,方挽歌应该也是十七岁吧,她是苏晚鸽,这个身体却是方挽歌。
房间里的书的扉页都歪歪曲曲写着“方挽歌”三个字。
挽歌,晚鸽。
新邮件的提示音打断了苏晚鸽的思考,苏晚鸽迫不及待地打开,邮件里也只有一句话:
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苏晚鸽瞪大眼,难道真的是自己的灵魂……
苏晚鸽见着下面还附着一个文件,便颤抖着手打开。
方挽歌的资料。
瞪大眼看清一切,苏晚鸽的世界轰然倒塌。
这背后,藏了这么多的秘密……
看来,那个人处心积虑地想让她远离这一切名流的目的,最终还是免不了破裂了。
电脑上莹莹的光芒闪烁,文档里记载着往事。
苏晚鸽没用多久就熟悉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
方挽歌是自己的双胞胎妹妹,那年自己的母亲方渐汐和父亲私奔,父亲在出外办事的时候出车祸意外离去,怀孕的母亲受了刺激生下孩子,妹妹因为胎位不正卡在出口,方渐离大出血,最终保住了孩子,自己离开了。
王婉记得自己的女儿最后的一句话,好好照顾她的孩子。
而王婉和丈夫方雄不知道那个人买通了医院的医生护士,带走了双胞胎姐姐,也就是苏晚鸽,两人以为自己的女儿只生下了一个孩子,而留下来的孩子方挽歌却因为缺氧脑部发育不全,智商底下。
王婉和方雄不得已领养了一个孩子,方渐离,一是纪念自己的独女方渐汐离去,二是希望以后两人不在之后有人来好好照顾自己苦命的孙女。
十七年之后,没想到苏晚鸽占用了方挽歌的身体。
一切,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王婉和方雄对方挽歌真的十分疼爱,苏晚鸽也终于懂得了家的温暖。
以前和闵冬凡的“家”只是一个地方,他虽然也疼爱她,但给的不能使全部,那是爱情而不是亲情。
更何况,他总是早出晚归,谁知道他是真爱她,还是在利用她呢。
方挽歌勾了勾嘴角,都过去了,一切都结束了。
方渐离和方雄打理着方氏,王婉和丽姨在家里照看着她,看着她好转了,便渐渐放手让她去做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