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郑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训练场上,阳光刺眼。
刚才是谁救了我?悬崖下的那个老头又是谁?
郑风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感觉有点晕晕沉沉的,阿黄这时候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整个训练场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郑风站起身子,心道那个老头也会催眠术,而且看起来很不简单的样子,这事盛老头一定知道。
恩,就找他问个清楚。
在那间遍布药剂瓶的房间,郑风再次看到了盛晨山的身影,他一天到晚好像不会去别的地方,每次来这里都能看到他。
“盛老头我问你,刚才我遇见一个怪人,他为什么也会用催眠术?你知道他是谁吗?”
盛晨山听到郑风进来,依旧像以往一样埋头做事,连招呼也不打一声,郑风也早就习惯了他这样,只听盛晨山说道:“你不知道没有允许,不许走进那个小门么?”
郑风道:“别人都在辛苦训练,可是我一天天什么事也没有,像个闲人一样,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我就....”
盛晨山抬起头来,道:“所以你就偷偷溜了进去,还差点被那个怪人吃掉?”
郑风恍然道:“哦,原来救我的人是你啊,我刚才还纳闷呢,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下次救我的时候能不能温柔一点,我没被那个怪人杀死,倒是快被你摔死了。”
“哼,这是让你长点记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盛晨山凶恶地说道。
郑风才不吃他这一套,笑嘻嘻地走到他身边,帮他将刚刚配好的药剂在木架上放好,道:“哎,盛老头,那个人是谁啊?为什么会被锁在里面?我看他很厉害的,我试着逃跑了好几次,都被他抓了回来,他为什么不自己从里面出来呢?”
郑风犹如小鸡捣蒜,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哦,还有,他竟然也会使用催眠术,还说催眠术是他发明的,你说好笑不好笑?不过他的催眠术的确很厉害。”
盛晨山道:“他没有说错,这催眠术的确是他开发出来的,我的催眠术也是他教的。”
乔虎一征,对这个糟老头的身份越发好奇,道:“啊,那...那他是谁啊?”
“他是你的师祖啊。”
“师祖?”郑风好似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
“对啊,你没有听错,他就是我的老师,你的师祖。”
无论如何,郑风也没想到那个脏兮兮的糟老头会是这个身份,一时间心中波澜起伏,无法消化这个事实。
“至于为什么将他锁在里面,怎么说呢,锁住他的不是我们,是他自己。”
“他自己?”
“你不是也说了吗,如果他想从里面出来,那道小门连你都阻拦不了,又怎么会拦住他呢,你说是吧?”
“那他为什么要将自己锁在里面啊?还有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老师啊,你也不是没有见他现在的那副模样,多可怜啊,你怎么能对他不管不顾呢?“
盛晨山叹了一口气,摸着郑风的脑袋说道:“你毕竟还小,有些事,说了你也不会懂。”
郑风撇撇嘴,心道:不说便不说,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自己去问。
“对了,你别再进去了,我可不敢保证下次还能救你一命。”盛晨山见郑风扭头便向外走,连忙嘱咐道。
“知道了!”郑风没有回头,向后招招手,走出了房间。
稻蓝新生学院,第十五天,训练场。
郑风手里拎着一个半大包裹,故意从盛晨山的房间前走过,见盛晨山正在专心配药,暗暗放心,转身向训练场右边走去。
来到小门前面,郑风先将包裹扔了过去,然后熟练地抓住小门木条,一个鲤鱼翻身便从小门上跨了进来,然后迅速拾起地上的包裹,向小树林冲去。
阿黄亦步亦趋地跟在郑风身后,跑动间时不时会向郑风背上的包裹瞅上一眼。
郑风刚刚走进那片树林,训练场左边的一间木屋忽然被人推开,屋檐下盛晨山目光随着郑风跳跃的身体穿过小树林,看向树林背后的那片世界。
郑风对此当然毫无所察,他带着自己专门用来对付师祖的秘密武器,穿林下崖,来到昨天与师祖相遇的地方,可是却没有看见他老人家的身影。
郑风有点小失落,他将包裹小心地放在地上,冲着森林深处喊道:“喂,有人吗?”
“师祖,我来看你了。”
喊声传入林间,犹如石沉大海,久久没有回应。
郑风不甘心,又喊了好几遍,仍然不见师祖现身,不禁感到有些奇怪,明明昨天还在这里,今天来怎么就不见了呢?
郑风不由回忆起昨天与师祖相遇的情形,忽然间福至心灵,对森林深处喊道:“喂,你再不出现,我就将魔族的宝物拿走了啊!”
“谁敢觊觎魔族的宝物?想要宝物,得先过了老夫这一关!”话音刚落,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已经从天而降,站在郑风面前,正是郑风寻找不见的师祖。
老头一见郑风,咦了一声,道:“怎么又是你,昨天一场怪风救了你,没想到你不知悔改,还敢到这里来。”
郑风连忙摆摆手,道:“师祖,你别误会,我不是来偷魔族的宝物的,我那样说只是想引您老人家现身,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说着弯腰就要拿起包裹给老头看,却被老头喝住。
“等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包裹里藏的是一件威力奇大的法宝,你想用它来对付我,对不对?”
“不不,这是我给您老人家带的饭,不信你看。”说着一把将包裹打开,露出里面的竹篮,淡淡的饭香立即四散开来,飘进了老头的鼻子。
老头深吸一口气,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咽了一口吐沫,道:“你真不是来偷魔族宝物的?”
郑风道:“不是,我就是给你送饭来的。”
老头听罢嘿嘿一笑,大大咧咧地走到郑风身边,好奇道:“让我看看,都有什么好吃的啊?”
郑风晒然一笑,暗道自己的这个师祖真如小孩一般率真简单,前一秒对自己还如临大敌,现在却又这般亲近,犹如亲人一般。
郑风将包裹平铺在地上,将竹篮内的饭菜一样一样往外端,道:“红烧鸡脖,酱拍小黄瓜,火翅铁臂虾,干拔青芦鱼,都是今天中午食堂烧的菜,我一样给您带了一份。”
老头看着包裹上的菜肴,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狠狠地吞了一口吐沫,不等郑风拿出碗筷,端起离自己最近的红烧鸡脖,张开嘴就往里面扒拉。
郑风忙道:“师祖,你慢点啊,我给你带碗筷了。”
“呜呜,不用不用,那个太麻烦了,还是这样爽快!”
老头一番狼吞虎咽,郑风所带的食物犹如风卷残云,很快便被其消灭得干干净净,一人一狗干巴巴地在一旁瞅着,不断地吞咽口水。
郑风有句话一直想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师祖,我也没吃午饭啊。”
老头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皮,背靠一棵大树,让阳光刚好透过树叶照在自己的脸上,道:“好饱啊,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
郑风道:“您若喜欢,我明天还来。”
老头连忙道:“喜欢喜欢,我非常喜欢,你明天来的时候要是再能带上一两壶酒就更好了,还有这菜最好也改成小炒,食堂做的大锅菜太难吃了。”
郑风愕然,道:“可是师祖刚刚你还......”
老头道:“都是你的一片好心嘛,我不吃那多不好意思。但是你没发现吗,这红烧鸡脖吵得太腻,酱拍小黄瓜太咸,火翅铁臂虾太辣,干拔青芦鱼太苦,也不是这烧菜的师傅火候不到,全因这几道菜全是大锅菜,所以再怎么吵也还是这个味道。”说着老头嘎嘣一声,从牙缝里挑出一个鱼刺。
哐啷一声,郑风手一松,刚刚收起的盘子又掉了下去。
这才一顿饭,标准就提高了这么多,以后的饭还怎么送?
味道不好?味道不好你干嘛还吃得那么香,连个米粒都没给我剩下?
郑风仿佛一个小怨妇,一边收拾“战场”,一边小声嘀咕,将自己的这个师祖从头到脚数落了个遍。
老头砸吧砸吧嘴,道:“小子,你为什么叫我师祖啊?”
郑风道:“因为我是你学生的学生,不叫你师祖叫什么?”
“我还收过学生?咦,这倒有趣,但是他为什么不来,却派你过来?”
郑风横了老头一眼,心道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不来。
“是因为他很忙吗?”
郑风道:“是的,他很忙,所以就让我过来了。”
心里却想,天天和一些瓶瓶罐罐打交道,也不知道忙些个什么。如果不是看在之前为我配置药剂的份上,我才不愿意过来呢。
老头道:“你这是要走了么?”
郑风道:“对呀,我回去还(要)有(吃)事(饭)呢,明天再来陪您吧。”
老头笑笑,道:“好的,好的,你忙你的去,明天记得早一点过来哦,我还在这里等你。”
“知道了。”
“记得还有酒!”
“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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