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回到源头

事情远不止我想的那么简单，身边的怪事接二连三，我仿佛是一个不祥的人，走到哪里都会放生不好的事情。汽车突然爆胎连环撞车、修电缆的人挂在身上的绳索忽然断裂、只要我摸过的植物瞬间枯萎，就连街灯看见我来都熄灭了，眼前发生的所有怪事就好像因为我一样。

我躲在家里哪也不敢去，就这么浑浑噩噩不知过去了多少天，我一点进食的欲望也没有，没有饥饿感，没有疼痛感，我好像不会死去，但是这样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今天的昆明显得格外的冷，透过窗户外面下起了大雪，多少年没下雪了，我想起小时候在老家，每逢下雪我都依偎在姥姥怀里，一边玩着雪球，一边听她讲古怪的故事。

那是一段无法抹去的回忆，就算我小脸冻的通红，还是一直央求姥姥再讲一个故事。“故事！姥姥讲的故事是真的！”我忽然反应过来，又想起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在床下的地窖里，那件黑袍就是鬼灵袍吗？我觉得这件事跟姥姥有些关系。家里有个地窖我生活了十几年也没发现，是姥姥不想让我知道吧。

这一切的源头似乎就在那里，我顿时来了精神，我不要这么活着我想知道的更多。鬼灵袍的诅咒，只要离它很远，就会不生不死没有知觉的活着，要是在它附近，这诅咒就不在了，而鬼灵袍才能吸食你的五感。现在的情况跟瞎子说的一样，只是我想不明白，他既然是鬼灵袍的人，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些。

事情越来越想不通了，我打算离开家，回到事情的源头，那个地窖里应该有值得我收集的信息。

坐上北上的火车，我把自己打扮的跟个巫婆一样，头手都用黑布包裹着，尽量不让皮肤接触到阳光。这样很引人注意，期间也被盘查了很多次，索性没什么大问题，有身份证在，你还管我穿多少衣服吗。

到了县城我选择了旅馆，在太阳下山后，我顺着老路一直走到乡下，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人们安居乐业的生活着，只是冥冥之中一股邪恶势力正在慢慢酝酿，而他们却不知道。

鬼灵袍，阴兵，还有饕餮，这些东西没有一个是能简单应付的。秦兵的战甲里，那些亡魂饕餮如果出现在现实社会中，绝对能引起不小的骚动，鬼灵袍还没有力量控制他们，而我是鬼灵袍重获力量的必需品。

我把挡在脸上的黑布取了下来，走到村口，迎面走来一个妇人，她提着篮子显然刚从菜地回来，我认识她是王婶。见到熟悉的人我急忙上去打招呼。“王婶好啊！”她看了看我，有点认不出来“你……”

我又把脸全露出来，说：“是我啊！王婶，你真是贵人多忘事。”

“啥啊？我不认识你啊，你是哪个庄的？”

我有些无语，这人是不是年纪大了，居然没认出我，她家王叔跟对面李姑的那些破事还是和徐燕第一个发现的呢。“我啊！我是尚天啊。”

她眼睛睁大了些，吼道：“放屁！你当我糊涂啦！”

说完她扭扭屁股走，一边走还一边嘟囔：“哪来的破孩子，来戏弄我。”

我抓抓头，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是个玩笑，他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啊。我没太在意继续往前走，不多时就走到姥姥家，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房屋塌了半边，我站在门前的石墩旁久久不能平静，姥姥生前最喜欢坐在这里，最后几年，她只要没事就坐在这里发呆，好像是等待着什么一样。

“你谁啊？哪个庄的？”朴实的村民见到陌生人都会这么问。

我看了看他，又是个眼熟的人，虽然几年没见他苍老了许多，但我一眼就认出他了。“我是尚天啊，我回来。”

那老头显然被我的回答吓了一跳，说：“你……疯了吧！你呗糊弄我老头，说！村头王家的衣服天天丢，是不是个兔孙偷的！”说完，老头从身后拿出扁担。

我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又解释了几遍。这里的人都脸熟，哪怕是其他庄的，只要说上几句话，立马就是认识了。而我，显示是他眼里的陌生人。

“你个鳖孙骗人也不找个好理由，那尚天早死了！”

“轰！”我脑袋一阵蒙。“死……死了！？”

“别装！我问你话呢！”老头没转移话题，直接拿扁担对准了我，我要是对他有什么举动，想信一声怒吼就会有无数的村民出来把我打的半死。我难以置信的摇摇头，脑子一转想出了应对的办法。

“大爷我刚跟你开玩笑的，我是尚天的朋友，今天找他有点事就说成我是他，嘿嘿，你看我像坏人吗？”老头把扁担放下来，说：“看你小伙也怪精神咧，不像偷鸡摸狗的人。”

我又追问道：“尚天怎么啦？”

“嗨！别说啦，这都是他命不好，也就前几个月的事，他不是回来看他姥娘吗？不知道咋回事，你看这房子就塌了，那么好的一个小伙子就这么没了，唉……”

我看了看四周邻居的房屋，显然连一条裂缝都没有，大家的房子都是用差不多的材料建造的，为什么他们连一条裂缝都没有，在房屋倒塌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晃动。

老头也在疑问这个，他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的墙都是往里面倒的。大块大块的泥砖一块就能要了我的命，我故作悲伤摸了摸眼泪，说：“大爷，他……”

“唉……全村的人都挺难过的，你看他无父无母，现在死了连个亲人也没有，连埋他的钱都是村民凑的。”

“小伙你也别难过，这人啊！死了就跟走了一样，啥都呗牵挂，就样哈……”老头拍拍我肩膀，算是安慰我。

我眼泪已经流了下来，不是我故意做作，是我真心难受。我已经死了，那现在的我又是谁，我现在应该去哪，为什么所有倒霉的事都算在我头上？我心里一委屈，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大爷……他埋在哪，我想去看看。”

“哦……这边。”

我跟着大爷走到村外，这里的风俗本不实行火葬，但这两年抓的紧，基本上都是火葬后装骨灰盒里，然后埋在地下。村里人习惯把人埋在地里，我也没例外。我走到自己的坟前，看着一个凸起的山包，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大爷又安慰了我几句，就离开了。我站在坟前，忽然想到一句话“在你自己的墓里，你会看到一切。”是瞎子说过的话！是瞎子，就在我第一次碰见他的时候。

我本来还纳闷的很，我又没死哪来的墓，现在可好，我死了。要想办法进去墓里，现在时间不对天还没黑透，我打算先四处转悠一圈，等家家关灯休息以后，我在来挖自己的坟。

心里想起徐燕，她没能回到现实社会，我甚至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她是否活着。我打算到她家看看，我们从小到大玩在一起，她的父母对我不陌生，就算他们认不得现在的我，看在我死后还肯花钱埋我的份上，怎么说也要去看看。

我走在熟悉的乡间小道上，前面就是徐燕的家，窗户里亮着灯里面有人。只是她家的房屋什么时候高了两层，我印象里应该不是这个样子，

也许是赚了钱又加盖的吧，我走到门前咚咚敲门。

“谁啊！”喊话的是一个妇人。

“啊…我……我来找徐燕，请问她在家吗？”我本想说自己是尚天，又怕吓到她。

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30岁左右的妇女，她手里抱着个小孩，说：“你有啥事？”这人我不认识，也许是徐燕家的亲戚吧，我又重复了一遍。“我找徐燕，我是她朋友。”

“徐燕？我们这没有这个人啊？我不认识她。”

“啊？”

“大姐，你好好想想，问问其他人。”我记忆里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人，你说没有就没有。她回头喊了一声，从里屋走出来一个男的，这人我也不认识。

他说：“啥事？”

妇女跟他说了几句话，他转过头对我说：“你找错地方了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说完，他把门关上。我站在门前久久不能平静，一头雾水的我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徐燕呢？

我又确认了徐燕家的地点，我发誓化成灰我也记得这是她家，而我现在来问，他们却说没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