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无语的到了房门外,果然如聂双双所说,奶妈正一脸煞气的瞪着苏月言。而苏月言两侧脸颊红肿,眼眶发红,眼里的泪水还在打转,显然刚被扇过耳光和刚哭过。此刻,她唯唯诺诺地低着头。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们家主子到底去哪儿了?”奶妈面露凶光恶狠狠的指着苏月言的脑壳。
苏月言缩了缩脖子,条件反射的将脸扭到一边,嘴里却倔强着重复着不知道已经重复了多少遍的话:“王妃跟着王爷进宫了。”
“你还敢撒谎,王爷早就已经回来了,你家主子连影都没见着!”奶妈这次没有扇她耳光,而是凶恶的上前揪住苏月言的耳朵,疼得苏月言直叫唤:“你这个死老太婆,再不放手当心王妃回来剁了你的手!”
奶妈咬牙切齿地冷笑一声,揪得更加厉害,怒目圆瞪:“你还真瞪鼻子上脸了?你以为王爷八抬大轿把她抬进门,给她一个王妃的身份,她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你别不识抬举!”
“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王妃一定会废了你!”苏月言双手紧紧的钳制着奶妈扭住她耳朵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感觉耳朵就快被扭掉了一般,痛得几乎麻木。
花前月静静的站在门外,愤怒的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云景紧紧的站在花前月的身后,一脸的风轻云淡,低头趣味的凝视着眼前这个女人气得发抖的双肩。
是可忍孰不可忍,花前月握了握绣花拳,又无力的松开,深深的吸了口气,一脸难看的走进房里。
若是平时,她现在定然已经冲进去,然后将奶妈一击毙命!
“姑奶奶我有没有告诉你,千万不要来惹我?”花前月的声音变得暗沉沙哑,语气里透露着噬血的气息。
奶妈回过头,看到花前月铁青的脸,哆嗦了一下。再看到她身后的云景,便理直气壮起来。她放开苏月言,走到云景身边行了一礼后,说道:“这个丫环不懂规矩,我只是替王妃好好管教一下。”
花前月心疼的看了看苏月言,心里万分难受。苏月言躲避着花前月的目光,怯怯的哭泣。
“王府里有王爷,还有本王妃,还轮不到你个奴才来管教本王妃的丫环!”花前月看着苏月言,隐忍着怒气,冲奶妈说道。
奶妈悄悄抬看瞄了一眼云景的脸色,只见他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模样,似乎不准备插手这件事,语气便又强硬了一分:“王府事物繁多,王爷日理万机,恐怕不能事事都照料得到。王妃昨儿个才嫁进王府,对府里的大小事物还不熟悉,我替着主子们分担一些,也是应当!”她是王爷的奶妈,她怕谁?
“你这是跟本王妃杠上了?”早在洞房花烛夜她就已经给过这个老太婆一次教训了,谁知这老太婆仗着自己是王爷的奶妈,居然不吸取教训。她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应该是云景的狗么!都要看他脸色让着他?还是都该向他摇尾乞怜?
奶妈浅浅的笑了笑,微微低头示弱:“您是王妃,我怎么敢?”
“你不敢?”花前月眼眸微眯,“在主子面前你都敢自称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她在府里二十多年,难道连这点高底尊卑还不懂?
奶妈又看了云景一眼,然后骄傲的说道:“那是王爷特许的。”谁让王爷吃了她的奶呢。
“那是因为你是王爷的奶妈!”花前月冷笑一声,渐渐走近奶妈面前。奶妈闻言,得意地挺了挺圆鼓鼓的胸膛。
“但是你不是本王妃的奶妈,在本王妃面前,你就是个下人,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样子。别以为王爷宠着你,本王妃就要跟着宠你,或者本王妃就要怕着你。告诉你,就算本王妃哪天心血来潮,突然想要你死,你就得死!”
说着,你右手一扬,奶妈和云景还未反应过来,一个响亮的耳光瞬间招乎到了奶妈的脸上。
等云景捉住花前月的手腕,奶妈的脸已然印上五只通红的手指印。奶妈吓得一愣一愣,不知做何反应。
苏月言也停止了委屈的哭泣,呆呆的看着眼前不在预料中的一幕。花前月已经是第二次为她出手打人了。
“花前月,你这是干什么?”云景话里微微透着怒气,他不说话,不代表他不存在。她居然敢在他的面前掌刮奶妈,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花前月挑了挑眉,理直气壮的瞪着云景:“王爷日理万机,没功夫好好教训自己的奴才,本王妃闲来无事,就顺手代劳了。”奶妈不是说王爷日理万机么?她身为女主人,更加应当替自己的夫君好好的分担一些才是。
“花前月!”云景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的女人,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捉信她手腕的手握得更紧。
“姑奶奶在呢。”花前月双眼一眯,扬起一抹明媚的笑。虽然手上的痛感强烈,但是,看到他和奶妈吃鳖的样子,这种感觉还真爽。
憋了许久,云景才咬着牙吐出几个字:“若再有下次,本王定不饶你!”
花前月笑容一敛,气息冷淡下来。她眯着眼睛,凌冽的瞪向云景,再瞪向已经有些胆怯的奶妈:“姑奶奶我说过,无论付什么样的代价,姑奶奶我定会护月言周全。你王府里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逾越雷池,分明是自己找死!”
“花前月,这里是景王府,不是你那千香楼,休要在本王面前无法无天!”云景也真的动怒了,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他自小就没有了娘,一直都是吃着奶妈的奶水长大的,奶妈就是他的半个亲娘。就算奶妈犯了再大的错,在他眼里,都罪不致死,他更不会去追究。
也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他的面前如此的放肆过,就连曾经的那个灵儿都没有过。他向来高高在上,他的尊严岂能任人践踏?偏偏,还有人敢在他面前摆谱,不买他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