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裁判分发了青阳城十名入选天才的奖励,便飘然离去,等待三天后接这青阳城的十名入围外门弟子前往星月神宗。
等两名裁判走后,聚集在练武场的四大家族的成员,也索然无味,随后一哄而散。
只不过,有些人离开时,都想着莫寒投递过来极为忌惮,以及饱蘸了一些其他复杂想法的目光。
王家的人,更是怨气冲天,咬牙切齿的盯着莫寒,每走一步,都会回头剜莫寒一眼。如果目光能杀人,想必莫寒此刻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其他家族的人散尽后,以莫连山为首的一群人,纷纷朝莫寒涌了过来。或男或女,或老或少,这群莫家的长辈首脑,此刻的脸上,尽皆带有近乎阿谀讨好的表情神色。
“哈哈哈哈!莫寒!乖孙子!真是我莫家的乖孙子!”莫连山脸上挤出无比和蔼慈祥的笑容,“真是乖孙子!真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靠你力挽狂澜,拯救了咱们莫家!功不可没!莫寒,你简直就是功不可没啊!”
“莫寒,二伯早看出来,你这孩子不同凡俗,日后必成大器,你当我不知道你去贫民窟的真正用意?无非,就是想磨砺自己,想要精进励行,修炼武技!只求一鸣惊人!哈哈哈!三弟泉下有知,必定含笑九泉!哈哈!好孩子!”
“不错,不错,老二说的不错,三弟真是生了一个好孩子啊!”莫青海也是和蔼的笑道。
莫寒看着这些人,脸色淡然,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当初也就是这些人视莫青云为莫家叛徒,逼他交出功法然后处死他们父子两人。
此时发出爽朗笑声,说不尽的欣慰和激赏。只不过,在他眼窝中,有着一抹不难察觉的心虚。
“三哥和三嫂生了个好儿子!”
“有了寒儿,实在是我们莫家整个家族的荣耀!”
“更为难得的是,星月神宗的两位大人,还对莫寒青睐有加!”
“莫寒给我们莫家脸上贴金了!”
“我早就说过了,三哥和弟妹这样的夫妻,生出的孩儿,哪能是什么废材?”
……
一阵阵肉麻到极点的歌功颂德声,从这群人口中,连珠箭似的喷射而出。
莫寒只觉得无比恶心,几欲呕吐!
这些人的无耻,真是令莫寒始料未及!
从当初的各种欺凌,各种践踏,各种白眼,各种教唆同辈弟子殴打,甚至于,一开始就恨不得把莫寒送给其他几大家族大卸八块,到今天这种变态的奉承……
“滚!”赫然之间,莫寒表情淡漠,直接冷言低喝道。
“呃……”越说越起劲的莫家家族诸位高层,顿时噤声,极为尴尬的看着他。
“乖孙……你听爷爷说……从今天开始,你从贫民窟搬回家族府邸区域,爷爷给你准备了最好的宅子,最好的婢女……”莫连山连声说道。
“滚开!”莫寒鄙视的看了莫连山,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爷爷”一眼,而后再也不说半句废话,直接越过众人,穿过练武场,朝贫民窟走去。
他的背影,孤傲而倔强,半点也不似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应该拥有的背影!
看着莫寒孤傲的背影穿过练武场,头也不回,朝着贫民窟的方向走去。说不出的冷漠,莫家一干人等,心中五味杂陈,尽皆呆在原地。
良久……
“哼!这小兔崽子把自己当成什么了?竟敢辱骂族中长辈!目无尊长,以下犯上,罪该万死!”一名中年妇女咬牙切齿的尖叫道。
“这……”莫连山目送莫寒离去,心中思量片刻,顿时明白,莫寒应该是记恨莫家族人连同外人逼死莫青云,也险些将他逼死。
他本来感觉着实对不住莫寒一家三口,可这个念头只是一转,便消弭于无形,心中只是想道……“好你个莫寒,我好歹也是一族之长,你的爷爷!你当众辱骂我,这种不分尊卑的行径,实在可恶!”
那莫青海眼角的肌肉抽搐几下,阴测测一笑,“父亲大人,以及各位,眼前的局势,大家伙,应该一目了然了吧?”莫青海身为风云默的长子,素来工于心计,智谋过人,他一出口,包括莫连山在内的众人,忍不住同时将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你的意思是?”莫连山垂询道。
“父亲大人,您难道还认为,莫寒这小东西仍然以莫家的弟子自居么?他已经无视咱们莫家!”莫青海断然道,“从三弟被逼死自杀那一天起,莫寒就已经判出家族!我想,大家伙至今未曾忘却当天莫寒流露出的刻骨之仇,那种困兽般的眼神吧?他,已经把我们莫家记恨上了!”
此言一出,众人情不自禁的回忆起莫青云殒命之后,墨海那冰寒刺骨的冷眼。
恍惚之间,在场之人,无不打个冷战。
“这小子邪门的很,实在不像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他该不会报复咱们吧?”莫青海的一个胞弟,嗫嚅说道。
“应该……应该不会吧?”众人都是打着寒颤,喃喃自语。
“哼!这小子心机深沉,伪装成自暴自弃的一副臭模样,隐居在贫民窟,那半年时间,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道,竟然练成一身武技,而后又在我莫家险些溃败的关键当口,插手选拔赛……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那节骨眼上赶来,此等心计,实在令人心寒!他是个戏子,又懂卧薪尝胆,处心积虑,我若说他心中不存报复莫家的念头,大家伙肯信么?”
莫青海阴笑道,“他现在是羽翼未丰,因此不来跟我们过多计较,等到他进入星月神宗,三年五载之后,父亲大人,您认为他杀不杀你?又杀不杀我?”
“我……我看……多半是要杀的……”莫连山瞳孔微缩。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刚刚的选拔赛,莫寒那小畜生只是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天赋,而并非拥有多么可怕的武技,多么深厚的玄气修为,此时杀他,最好不过!”莫连山眼中杀机陡升。
“不行!莫寒已被星月神宗选中,又得两位裁判赏识,我们若是杀他,岂非开罪星月神宗?不能杀!”族中一名妇女谨慎道。
在场大部分人,也都露出心虚怕事的神色。
“哈哈!”莫青海干笑一声。
“各位,当初落井下石,怂恿其他几大家族逼死三弟的,恐怕不止我一个人吧?各位的儿子孙子,也都打过莫寒那小畜生吧?各位怕事,那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日后莫寒来杀吧!哼!他一日不死,我莫家百年基业,危如累卵!必须杀!”
“而且我们怕什么?语儿已经进入星月神宗直接成为内门弟子,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就算我们击杀了莫寒那小畜生如何?”
莫青海脸色越发的狰狞:“我莫家有星月神宗的内门弟子撑腰。就算是那两位裁判也不敢动我们!”
“这……这……杀?杀吧!”众人被莫青海这么一说,当机立断,附和道。
“青海,莫寒这孽畜必须死,不过,此事关系重大,切莫鲁莽行事。”莫连山说道。
“父亲请放心,孩儿会在莫寒那小畜生进入星月神宗之前,想出诛杀他的良方妙策。”
莫青海眼睛微眯,似乎已经在盘算怎么样才能够不着痕迹的灭杀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