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白小萌装作很轻松的样子来到厨房,笑说,“老爷爷,你怎么还养了这么大头牛,喝水是个问题啊!”
“呵呵……”
老人笑了笑,未有多说,继续炒动着锅铲,里面盛着的是一些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白小萌也未听出什么味道。
“叫我把头爷吧,什么老爷爷,听着很不舒服,人老心不老。”老人这样说。
白小萌哦了声,又问,“不知道把头爷怎么会一个人居住在这山中?”
把头爷把锅里面的黑乎东西铲进一碗中,他说,“这片大大的山林,是我的,年青的时候就带着一伙人砍树,砍了又栽,栽了又砍,不知道有多少年了,都叫我把头。那伙人同样也是走了一批又是一批。”
白小萌一听便明白,但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是一个人住在此地的,老黄牛也出现的蹊跷。
他不想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把头爷,我想和你打听个事。”
把头爷说,“走,先吃了饭再说。”
他说完便往正堂走去,端了一大钵饭和那碗黑乎乎的吃食,白小萌无奈跟去,最后看了眼老黄牛。
两人坐罢。
白小萌迟迟不动筷,把头爷笑说,“吃吧,不是什么毒药,山里人家没什么好菜,看着不行,闻着没味。”
白小萌夹了点放入嘴中,味道不错,有种像是霉豆士的味道,还很辣,他说,“这是霉豆士?”
把头爷点了点头,白小萌暗自嘀咕,怎么和自己家的不一样,虽是这样想,但大吃了起来,确实饿的不行。
吃着吃着,眼看那一大钵米饭见了底,可把头爷只筷不动,碗中也是空空如也。他不禁问道,“把头爷,你怎么不吃?”
他笑说,“你先吃,我把那头牛喂一下,看它瘦成那个样,老朽于心不忍啊!”
说完,把头爷缓缓向后院走去,白小萌握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
不一会儿,把头爷心中滴血的走了过来,最后的粮食,都让这老黄牛吃了个精光,眉头紧锁。
“把头爷,把这个吃了吧。”
他一走来,白小萌就这样说道,只见手中端了个木碗,把头爷一看,里面像是蛋黄和蛋清搅拌成的。
“你饱了?”他不禁问。
白小萌点头。
把头爷将之全部饮尽,砸了砸嘴,意犹未尽去,说,“这是蛇蛋,不错,应该是乌纱蛇,蛇越毒蛋卵越有味。”
白小萌诧异了一眼,不简单!
“好吧,有什么事你问吧,只要是这大山中发生过的事,略知一二,问完了便做休息。”把头爷拿出了一杆旱烟枪,吧唧了起来。
白小萌坐立不安,总感觉全身被他看透了一般,说,“在此之前,我想知道把头爷知不知道外面的天朝上国发生了什么?”
“知道。”
把头爷了当了的说,“水源异变,人类遭殃,老朽幸是存了一大缸子的水。”
说到最后,白小萌听出了话语中的悲伤,不是为这个天朝上国,好像是为自己的一些事感到悲痛。
白小萌接着问,“今日白天辰时,可否在临崖界处,见到五个人?”
话落,把头爷笑了。
他说,“那头老黄牛是你的?”
白小萌点头。
把头爷好像早知道是这种结果,说,“的确是看到过五个人,不过那不是今日所生之事,乃是昨天的事了……”
“等等!”
他的话还未有说完,白小萌就惊呼到,“把头爷,刚才你是说昨天的事?你确定没有记错日子?”
“哈哈……”把头爷大笑,说,“别看我老头子不中用,可就是会数着日子过日子。”
白小萌呆住了。
这怎么可能,明明是今天的事情,他古怪的看了眼把头爷,经常老家伙唬人是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
但是,为什么要骗自己?
这一点无法否定,白小萌仔细回想,把原因落在了昏死的那个时候,难不成是昏死了一整天?
他摇了摇头,感到恐惧……
把头爷看了看他,继续说,“当时我就在那条杂草路的不远处,看到了五个人和一头牛走到这三岔路口,一想,如今的世道,最好的是别遇见人,我就躲了起来。”
“哪曾想,不一会儿老朽便只见从上或下的大路丛林两边,窜出了许些多人将他们活生生抢走,速度很快,当时有两人反抗,直接被打晕在场。随后,他们见老黄牛没什么用处,留在了那里,老朽了牵回来,可是那五人生死却不知。”
说完把头爷有点口干的样子,却是舍不得喝水。
白小萌听完后,竟然是硬生生的咔住了后来,他曾有过几人未来无数的想法,但是想不到竟会是这般的下落。
忽然,他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说,“是什么人将他们抓走的?又去了哪里?”
把头爷继续说道,“五人被抓之后,往山上走的,估摸着是去青阳市的方向,老朽尾随了一段路程,看到了令人惊讶的一个场面。”
“首先老朽得说,那些人穿着不一样的衣服,而每种不一样的衣服都是三五人一样的穿着。”
“第一种衣物是紫袍,有三个人。第二种是红衫,有四个人。第三种是披风,有两个人。第四种是绿甲,只有一人,是个女的。第五种倒是正常些,黑色的西装,六个人。一共十六人,手里都有不同的兵器,跟着他们到了青阳市十里外的一块与临崖山交接的农田处,便不再敢多做跟随。”
“他们五批人,把你的五个朋友瓜分,也就是一批人一个,然后就都自行分散,不知去向。”
“瓜分?”白小萌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对,是瓜分,老朽活这么把年纪,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一起抢人然后瓜分的,也不像是人贩子。倒觉得像是每批人都是有不同的组织。”
把头爷疑惑,白小萌更疑惑,他们抓人做什么?又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做?
随后,白小萌又问,“我和你说说我那些朋友都叫什么名字,然后告知我每个人都是被哪种衣物的人带走了。”
把头爷点了点头。
过来约摸一个时辰,两者恰恰接对,终于弄清楚。
紫袍三个中年男人瓜分走的是刘畅,红杉四个青年人瓜分走的是冷清,披风两个蒙面人带走的是牛小花,绿甲漂亮女人瓜分的是杨紫,西装男子瓜分走的是杨书胃。
白小萌牢牢记住了这些,以后要找的,就是这种衣物之人,必须把杨书胃他们救出来,弄清楚整个事情的原委。
“把头爷,谢谢你了。”白小萌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诚恳的谢了声。
把头爷摇了摇头,说,“还没完,如果我看的路线不错,两个披风蒙面人去的路线是猪凹洞。”
“猪凹洞?”白小萌不明白了。
他又道,“猪凹洞是个极深的涵洞,从来没有人敢进去过,但凡进去的人出来都说钻不到底,也有几个人有进无出~”
白小萌闻言,眨了眨眼,这么玄乎?看来,自己必须去一趟了,至少这是救牛小花的希望。
把头爷也是知道他必须要去的,于是说,“明天我带你去猪凹洞,但是不会和你进去。”
“嗯。”白小萌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忽然,把头爷唉声叹气了起来,愁容悲伤瞬间挂满了脸,白小萌问,“把头爷,你是怎么了?”
把头爷认真的看着他,说,“能从烂坝岭走过长岭盖,又到达求雨山脉贯穿到临崖底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要么就是你们几人有过硬的体质和过人的本能,要么就是有一个强大的领头,小伙子,我说的可对?”
白小萌点点头,对他的分析能力打心底佩服。
“如果我所料不错,你们几人是为后者,而你,就是那个强大的领头。老朽从一开始就看出了你不是一般的人。”
“这个……不敢自论!”
把头爷站起了身,深吸一口气,说,“行了,小伙子别谦虚了,你随我来。”
说完,他再次朝后院走去,白小萌怔了怔,这个背影,好像自己的爷爷……
后院,是靠着山背的,除了牛棚鸡鸭舍,还有堆放柴物的杂棚,只有厨房的火光在闪烁。
月光很明镜,这是不可多得的一个夜晚,把头爷直往靠着山的墙院走,白小萌满头雾水的跟着。
直到尽头,把头爷停了下来,指着山体,说,“这里面有个地窖,往年都是红薯土豆等等庄稼的种子放在里头发芽之后埋种,如今,哎……”
说到最后他摇头不已,白小萌问,“如今是怎么了?”
地窖有个小门,把头爷示意,白小萌耳朵挨着小门听了起来……
渐渐的,他的面色苍白了起来,冷汗直往下流。
“是僵尸!”
他回头说了声,把头爷轻轻点了点头,的双眼已经擦上了老老的泪花,说,“是老朽的家人,妻子……孙子……”
“嘶~”
白小萌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何等悲伤!
“要我怎么做?”他默默的问了句。
把头爷擦干了眼泪,眼神变得坚定,直看着那扇小门,毫不犹豫的说,“我要你,把他们都杀了!”
“这……”白小萌面色变幻不定。
“怎么,你不愿意?”
我日,肯定不愿意了,白小萌暗骂。
“杀吧,老朽不怪你反而还感激你,他们已经不是人了,看着难受,自己无法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