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是周末的原因,医院比我想象中的要冷清许多,值班的护士一副懒散状,喝着茶水相互闲聊。
每次来到医院总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有人说是因为医院常常有人死去,所以尽管里面人并不少,但是依旧阳不补阴。
说到这里就要说一个题外话了,在我很小的时候,老人们告诉我这样的传闻,他们说活人身上有一种火,这种火我们肉眼一般无法观察到,却是真实存在的,在人健康的时候,也是那种火最旺盛的时候,各种鬼怪无法靠近。
不过这也不是一个绝对的事情,比如在恐惧,饥饿,生病,失落,悲伤等等一些情况下那种火会降低,这估计也就是医院人多但是阳气不足的原因之一。
除了这种阴森的感觉,我天生对福尔马林的味道相当敏感,虽然达不到过敏的那种程度,至少会让我有些头疼。
小篱帮我去挂号,我在医院的一个转角处等她,就在我极力抵抗医院这种阴冷和福尔马林不断地侵蚀下的副作用时,一些嘈杂的声音,是那种吼出来的沙哑声,在我身后像是爆炸一样传了过来。
“快闪开,护士,护士,这里有人需要马上手术。”
抢救?
没有思考之余,一个担架从我身边匆忙抬过,不知道是不是救护人员为了抓紧时间,或者是我真的有些挡住他们的道路,担架从我身边过去时,衣服上的拉锁钩住了受伤人身上盖得毯子,拉扯了一部分下来。
虽然只是下意识的瞟了一眼,但可以确定这个伤员是一个女性,头发散乱看不清面部,胳臂上的伤痕相当明显,像是被什么钝器所伤,夹杂着错乱的刮痕,就像是在水泥地上摔了一跤的那种擦伤,不过这个擦伤的面积远远不是普通摔跤所能造成的,最起码是那种拖行十来米左右的样子。
但是最让我在意的却是他的手指,四个指甲盖全都翻开,指尖全是血痕,能够让我联想到的唯一受伤途径就是攀岩这项运动。
就当我准备转身时,余光看到......
等等......那是?
“干嘛呢?”不知何时,小篱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
“额?没......没什么。”我看向担架远去的方向,心中有一种是说不出来的忐忑。
“那人怎么了?”小篱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我:“你朋友?”
“不是。”我迟疑了一下:“那个人有生命危险。”
看着小篱满脸疑惑,我一转话题:“号挂好吗?”
“嗯?”她拿起手上的号码:“刚才那边的护士告诉我神经科在2楼。”
神......神经科?我向窗口那几名喝水的护士看了过去,发现她们也在看我,而且不知道说些什么,这几个家伙不会把我当成神经病了吧?我苦笑的摇了摇头。在异样的目光下,让我全身都不舒服,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神经科室,医生得出的结论和我推测的一样,是饮酒过量造成的暂时性的失忆,开点药修养几天就没事了。
在一旁的小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顺便不忘白我一眼,好像是在说,下次再喝这么多酒你就完了。
我冲她咧嘴一笑,告诉他安心吧。
我和小篱离开了神经科,她去帮我拿药,让我在一楼等她。
就在我刚到一楼,便看到大厅中多了几名警察,我环顾了四周,医院里没有什么太过引人注目的冲突,这几个人是来干什么的?莫非......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缓慢靠近他们,企图从他们谈话中能得出一些线索,在旁人看来我这种做法简直是没事找事,就好像一个突发的精神病一样,但是直觉告诉我这里有一些猫腻。
他们没有多说什么,我只听到了一个词——“残忍”,但是这就足够了,仿佛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出一股案件的味道。
就在这时有个警察突然跑了过来,他来的方向就是担架过去的地方,只见他对着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警察摇了摇头,看来情况不是很乐观。
我轻挑着眉,冲那个年纪较大的警察走了过去,他的样子大概在二十七八岁左右,应该是个队长什么的。
“嗯?”他奇怪的看着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死了?”
从他的表情中除了惊讶还有一些警惕:“你是死者的什么人?”
“不认识。”
很显然我的话他并没有相信:“不认识,还那么在意他的死活?”
“我只想知道,我的推测是不是准确?”
这名警察并没有与我多做解释,转身准备离开。
片刻之后在我口中吐出一句常人无法理解的话:“我想参加调查。”
我的话像是一把利剑时刻挑战着他的权威,可能让他有些不舒服。
“小子,你不要没事找事,小心我把你当疑犯抓起来,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他的面色铁青,满脸不屑的冲我放了句狠话。
“哦?把我当疑犯?这么说是他杀?”
“你”凶狠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我,就像是一只恶狼看到猎物的那种毒辣。好在顾及到场合,他还是忍了下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冷淡的语气,凌厉的目光让我有些不自在。
“我说了,我想参加调查。”
“哈哈......”肆虐的狂笑,本不是一个正常的警察所该有的,现在仔细观察才发现这个人的面庞就像是刀削的一样棱角分明,眼神中浓烈的杀意,如果他不是警察,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混刀尖生活的杀手,又或者是久战沙场的老兵。
他顿了顿突然冒出一句让我匪夷所思的话:“阁下何不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我淡淡的看着他,用冷漠的语气说道:“什么意思。”
“你咋不上天呢?”
不说别的,我秦枫大大小小的案件也见过不少,更别说警察局的那些人,但是这样猖狂的人,小爷我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让我有些窝火。
“吾有旧友狂似卿,如今坟头绿草盈”我走到他面前,用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随后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小子,像你这样的我真是第一次见,你能告诉我谁给你的自信?”
他的话音刚落,我冷哼了一声:“笑话,我秦枫办案还需要别人给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