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天君不来了吗?”
于是落千花明显感觉腰侧一阵扎痛,是某根不知好歹的荆刺在作怪。
“你稍安勿躁,小心被发现。”千花按住腰带,收紧被饿瘪的小腹,防止那只不安分的小鬼现出身来吓坏了一众仙友。
“早前天君就放出话来,不喜劳民伤财地去筹办什么寿宴,都是那几个老家伙整出来的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招,这下可好,天君干脆不出现,看他们怎个收场!”坐在落千花身侧那位吊儿郎当的小神仙,彼时正幸灾乐祸地望着太上仙君,笑得洋洋得意。
“不出现也有不出现的好,看大家至少都放开享受了不是?”另一位仙家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后,深有感慨地总结了这么一句,然后开始将席上的山珍海味收拾打包,约莫是打算回家给老婆孩子粘粘喜气。
落千花循声望去,果见方才还坐得整整齐齐、候得正正经经的一干子神仙,在得知天君不出现的喜讯后,个个像被抽了脊椎的软壳虫,二郎腿高高架起、脚丫子晃悠晃悠,玉冠华服摘的摘、脱的脱,好不利落,瑶池之上顿时炸开了一锅粥,吆喝声、猜拳声、觥筹交错、举杯畅饮,好似一群八百年没开过荤的疯子。
于是落千花也乐了,扯了扯身旁日神的衣袖:“干爹干爹,我能出去玩会儿吗?”若是再不提出要求,只怕怀里那只不安分的,要爆发小宇宙了。
“别走远了。”日神倒也开明,点头应允道,想来以落千花眼下的姿色,是断然引不起注意的。
然而就在千花将将欲起身之际,坐于日神另一侧的某位身着墨羽广绣裙的仙姑突然抛来嘲讽的眸光:“原来这位就是东皇你的干女儿,我一开始竟没注意,只当是个陪侍丫鬟呢!”
这话令千花很不受用,细细瞅了瞅那笑话自己的仙姑,论年纪都和自己的日神干爹差不多,论模样也不见得能沉了鱼又落了雁,反倒是她身侧的那紫衫女子,出落得亭亭玉立妩媚多姿,一颦一笑都叫人禁不住心生怜爱,回望千花的一双明眸,也笑靥柔婉温和得紧,是个讨喜的角儿。
于是落千花露齿一笑,笑得大大咧咧:“干爹,不知这位仙婆婆如何称呼,她老人家虽然生得抱歉了点,但她的侍婢尚有七分姿色,可比她一身黑乌鸦装扮惹眼多了。”
听得这话,日神脸色一黑,沉声责令道:“千花,不得无礼,这是太阴星主。”
竟是月神!
彼时月神正竭力遏制满腔怒火,对着落千花一道高高在上的冷眸抛来,等待她给自己敬酒赔罪。
可惜,落千花委实是只不知好歹的刺猬:“哦,原来是月神婆婆,婆婆夜夜操劳,难怪青春不再、人老珠黄了。”
言毕不待月神发怒,便起身往别去欢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