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芸被眼前的变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摸摸那墙面,但是手与墙面仆一接触,竟激起一圈圈涟漪,而手掌竟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就穿了过去。
“假的,是幻象。”说完,雪松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筱芸立刻醒悟,收回伸出去的手,捂住自己的小嘴,瞪着大眼睛紧张的看着雪松。
雪松温柔的将筱芸搂入怀中,不再说话。
片刻之后,墙外稀疏的脚步临近之后,停了下来。筱芸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是雪松却能透过自己创造的幻象看到外面的一切。
一个十人小队,各个手里都握着那种批量制作的剑,看样子并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毕竟陈家什么情况,别人还是清楚的。整个陈家山下,就没有一个会武的。
“刚才明明有人说话的声音,怎么巷子到头了,却连个人影都没有呢?”
“是啊,真是奇怪。”
“也许藏起来了吧?”
“怎么会?这周围都是墙壁,连个可以藏身的地方都没有。能藏哪里去?”
士兵们又仔细的寻了一圈,在四周的墙壁上胡乱的敲着。
其中一个士兵看了看幻象结成的墙面,慢慢的走了过来,由上到下,从左到右仔细的打量着。
筱芸不知道情况,只是捂着嘴很紧张。而雪松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士兵看了一会,伸出手慢慢的向着墙面摸了过来,雪松拍了拍筱芸的肩膀,悄无声息的从储物手镯中取出黄金剑,警惕的戒备着。
眼看那士兵的手距离幻象越来越近,雪松的手心渗出大把的汗水。如果被发现,那只能拼死一搏了,因为雪松现在也仅仅领悟到了制作幻象的能力,到时候估计难道厄运。
“喂,走吧。这里没什么可查的。我们去别处看看,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跑不了。”
那士兵立刻收回了手,转过身,随着小队一起离开了。
呼……
雪松暗暗的送了一口气,浑身都湿透了。
太刺激了。
待士兵小队离开之后,雪松终于放下心来,示意筱芸没事了。
“呼……吓死我了。”筱芸撅起嘴呼了一口气,拍着自己丰满的胸脯说道:“哥哥你好厉害啊。这面墙是你那‘魔术师之手’做出来的吗。”
“嗯,是啊。不过我现在也只会制造幻象,而且还不熟练。熟悉这只‘魔手’看来得需要很长时间,不过,筱芸你放心。哥哥一定会努力的,我要保护你,还要……报这血海深仇。”
筱芸“嗯!”了一声,神色忧伤了起来。
雪松顿时有些后悔,本不该提起这些事,徒增筱芸的担心。
这时候已过半夜,两个人从淘宝到现在没有一刻真正的休息,这时候危险暂时过去,顿时一阵无比的倦意袭来,精神萎靡到了极点。
虽然是夏日,但是这夜晚的空气不免还是有些凉的,冷风从巷子口吹进来,在雪松两人后面的墙上打着转,让这里的空气更加凉飕飕了。
天空云层很厚,压的人心里发闷,看不到一点星光的夜晚,就好像那没有希望的前途一样。
雪松收起惆怅的思绪,紧紧的搂着筱芸像巷子外面走。得尽快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早上城门打开之后,好赶紧出城。在龙都里一刻不能出去,就有一刻的危险。两人本不是习武之人,脆弱的身体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筱芸在雪松的怀里,虽然瑟瑟的发抖,但是却没有说什么。女孩子的心思本就是奇怪的,难以捉摸的。只要心里有一丝的安全感,她们就会有比男人更多的勇气,这勇气有时候看起来很傻很天真,但她们是不会这么想的。
筱芸这时候就感觉雪松的怀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让她心里无比的踏实。所以明天的事,她不想。即便想起来那未知的命运,自己不仅不害怕,反而隐隐的感觉很甜蜜,很刺激。
筱芸没有想过自己对雪松的感情是什么样的。大概是因为习惯了,所以没有去想,只是单纯的就只愿意听雪松的话,而其他的时候大概只在家里才是一个乖乖女。
这世界上感情最奇妙,最隐晦,现在的筱芸还不懂。
雪松和筱芸走出巷子的时候,发现马车已经被移动到了路边,有两个士兵把守。好在雪松那不成熟的幻象帮了一些忙,试了三次,雪松终于给自己和筱芸的脸上换了用幻象制作的新容貌,但是雪松知道这幻象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而且决不能碰,因为一碰就会产生水波一样的涟漪,立刻就会露馅的。
走了好几条街,确定周围没有士兵巡逻后,雪松和筱芸躲在了一家旅店的柴房内,有墙挡着风,终于不是那么冷了。
雪松搂着筱芸靠着墙里坐下,倦意袭来,两人很快陷入了沉睡。
……
第二天。
天蒙蒙亮,但是已经到了开城门的时间了。
雪松早早的醒来,发现空时沉闷,天气阴云密布,大概是快要下雨的样子。
心里隐隐有不详的预感,但是想了半天,却没想出来是什么。
摇了摇头,放下那种不安。雪松看着怀中陷入沉睡的美丽的姑娘,心里一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日子如果就这样过下去,也挺不错的。想到这,雪松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眼看天越来越亮,红色朦胧的朝阳在那黑云后面越升越高,雪松知道不能再拖了,遂拍了拍筱芸的胳膊,将她叫醒。
筱芸睁开朦胧的美丽的眼睛,眼睫毛在朝阳的照耀下闪着美丽的光芒。迷茫呆萌的神态,让雪松忍不住好笑,刮了一下筱芸的鼻子,催促了几下,扶着筱芸站了起来。
昨天制造的幻象大概两人刚睡着就消失了。
所以雪松重新将两人易了容,悄悄的从柴房溜出去,向最近的城门走去。
今天龙都的气氛明显变的紧张了许多,道路上时常会走过一队又一队巡逻的士兵。这让雪松两人更加的紧张和小心。
“喂,你知道吗?昨天陈圣史家里发生了大火灾,一家人全被烧死在了里面,那个惨哪。”路边的有几个人在唠闲嗑。
什么?陈家发生火灾了?
雪松听了大惊,拉着担心不已的筱芸装作很随意的样子站在了旁边,竖起耳朵听着。
“这我也听说了,而且今天听那些当兵的说,昨晚国王大发雷霆,连夜调查纵火犯呢。”
“还调查什么啊?今天早上就出结果啦。我儿子就是巡逻兵。他跟我们说,国王下令通缉陈忠家那个养子王雪松,还有他女儿陈筱芸呢。”
“原来他们两个没被烧死啊,那为什么通缉他们啊?”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大火就是他们两个放的啊!好像原因是王雪松和陈筱芸两个人偷情,被陈圣史发现了,大怒之下,要赶王雪松滚出陈家。两个人一商量,私奔得了,但又怕被陈圣史逮回去,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烧死他算了。”
几个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大有盖棺定论的迹象。
雪松和筱芸越听越是惊讶和悲愤。
明明都不知道事实,这些人就知道胡说八道。
筱芸气的眼泪在眼眶直打转,当下就要去理论,被雪松一把抓了回来,悄声道:“筱芸你回来,不要命了。”
筱芸小声的啜泣着:“呜呜……爸爸妈妈都死了,他们……他们还诋毁他们,还说是我们杀的。呜呜……怎么会这样。”
雪松拉着筱芸进了街道旁边的一个角落,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跟他们理论有什么用呢?而且……还是国王下的命令,我们……咦?”雪松说着,突然一顿。
筱芸抽着鼻子疑惑的问:“哥……怎么了?”
雪松的神情很诡异:“昨天……陈叔叔和我说,国王……他……已经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