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傲苍思量之时,赵正中面带怒意对叶潇雨道:“赵某再问叶小姐一句,此镖可是叶小姐所发?”
叶潇雨目光躲闪,不敢直面赵正中的逼问。倒是叶潇云一脸怒气站出来,走至赵正中跟前,一把将他手中的飞镖夺了过来。
“赵宗主,是贵宗暗箭伤人在先。家姐出手也只是为了避免唐师兄受伤。你如此姿态,可觉妥当?”
“呵!”赵正中嗤笑一声,道:“那叶小姐勾结盗贼,潜入我宗盗宝的作为,可是妥当?”
此言一出,引来一阵哗然。众人都是诧异的看向赵正中,不明白他话语的含义。
“你血口喷人,想不到堂堂一方大宗,竟无理到如此地步,家姐何时到你宗府盗过宝?输了比赛便将莫须有的罪名安插在我天凰宗头上。贵宗实乃下作。”叶潇云怒喝道。
赵正中对叶潇云的话语全然不顾,只是继续对叶潇雨道:“叶小姐昨夜做了些什么,想必自己心中清楚,是不是赵某栽赃,恐怕得问叶小姐了。”
“昨夜?盗宝?”叶潇云于心中暗自揣测一番,不由得想到了唐傲苍夜探玄天宗之事,那时候叶潇雨也跟随他而去。赵正中莫不是说的这件事?想到此处,叶潇云心中便没了底气,转头看向了叶潇雨。
叶潇雨眼中闪过慌乱之色,不过很快便平复下来,出言道:“潇雨并不知赵宗主所言,不过这飞镖确实是潇雨所有,可这又能如何?天下修者万千,此种飞镖也并非潇雨一人使用。难不成赵宗主仅凭一枚飞镖怪罪于我?”
“哈哈!”赵正中怒极反笑,眼神却是极为狠厉。道:“叶小姐莫不承认,我已派人验证,这飞镖上的羽毛贵宗所在天凰峰上的五彩灵雕所有。五彩灵雕十分凶悍,想要得到这羽毛十分不易。我想除了贵宗,一般宵小之辈定不可能有这羽毛。”
“赵宗主真是好不知事,若是我要潜入贵宗盗宝。又岂会使用如此带有特征之物?这不是自掘坟墓吗?潇雨自知还未愚笨到如此地步。”
叶潇雨虽语气淡然,心中却极为不平静。此番理由甚是牵强,定是不能将赵正中这老狐狸期满过去,还待另寻他法。想毕,叶潇雨不由得朝唐傲苍望去,眼中尽是歉意。
唐傲苍此时也是不甚着急,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看着叶潇雨和赵正中言语上的交锋。心中打定主意,待会若是冲突起来,自己一人担下罢了。不再牵连天凰宗,也是对叶潇雨的两度相救一个回报吧。
再说唐傲苍也不担心于玄天宗撕破脸,反正是迟早的事,虽此时并不是最佳时机,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了。
“叶小姐此番言语,莫不是对赵某头脑的藐视?”赵正中对叶潇雨反问道。
果然,还是没能将这老狐狸瞒住。叶潇雨心知赵正中不会善罢甘休,心中不免疑惑,这唐傲苍到底与这玄天宗的过节到底是因何而起。
“赵宗主既然认定是潇雨所为,那不妨说出来,让潇雨知晓何来宗门盗宝之说?”
叶潇雨的话语,引得天凰宗众人一同看向了赵正中。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哼!赵正中冷哼一声,道:“既然叶小姐要求,那赵某就说道说道。若是说对了,叶小姐可莫再狡辩。”
“洗耳恭听!”
赵正中沉吟了片刻,便开始道来:“早在两月余前,我宗来了一废体少年,欲入宗学艺。奈何他经脉尽塞,生来就修不得这道行,可是此少年却异常倔强,还与我宗门弟子发生冲突,乃至我宗门弟子将其赶跑。”
赵正中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叶潇雨的神色,却发现后者眼中只有惊讶并无他所料想的心虚。此时他却没有注意擂台上方的唐傲苍。
唐傲苍双眼之中怒气闪动,当日之事,他最清楚不过。又岂是赵正中说的那般轻巧。若不是那两个弟子将自己一通虐打,还将其丢下悬崖,对于这宗门,他怎会如此痛恨。
“直到一月余前,我宗两个弟子到后山之中修行,却不见回来,宗门翌日便派出弟子寻找。于后山之中一山洞偶遇一神秘人,一番打斗下来,被那人逃走,那人便是当日赶走的少年。”
听到此处,叶潇雨不禁扫视了唐傲苍一眼,她心知赵正中口中的少年便是唐傲苍。心中不免一番震撼,从一个经脉尽塞的废体到如今实力远超于自己,居然只用了两个月,这是何等逆天的修炼速度。对于唐傲苍她更是觉得不凡起来。
“叶小姐,想必此人便是你天凰宗派来的细作吧!真是好生险恶,残害我两个弟子性命不说,还纵火焚烧我天玄阁。”赵正中此时语气极为不悦,却又不好发作。
叶潇雨从唐傲苍身上收回眼神,转头便对赵正中道:“赵宗主真是太看得起我天凰宗了,我宗还没有将一废体在两月之间变成高手的实力。”
“既然不是贵宗细作,为何正好赶上这斗武大会之际来我玄天宗拜师?还费尽心机与我宗冲突,烧我天玄阁,夺我灵药典籍,伤我宗门之根本,此乃牲畜行径。”话到最后,赵正中便破口大骂。
闻这谩骂之声,唐傲苍心中怒意更浓。赵正中颠倒黑白也罢,此时却再次辱骂于他,心中怒火几欲爆发。却又被生生忍了下去。
从赵正中的骂声中,叶潇雨听出他对唐傲苍的怨恨可见一斑,再联想到唐傲苍所说的杀身之仇,由此断定,赵正中并未照实全说,此中必定还有隐情。
“既然是此神秘少年所为,那于我宗有何干系?莫不是赵宗主灵药被盗,典籍被烧,心中不忿。便怪罪于我天凰宗头上吧!”叶潇云抢先道。
“再说,这碰巧与斗武大会赶在一起便是我天凰宗的细作,那我天凰宗岂不冤枉?”
“哼!”又是一声冷哼,赵正中再道:“昨夜,宗内的动静想必尔等已是听闻。就于昨夜,那神秘人再次潜入我天玄阁中,被我事先埋伏好的弟子发现。一番围剿之下,还是未能将其擒拿。此中缘由,想必叶小姐也是知晓吧!”
叶潇雨当然知道,昨夜若不是她出手,恐怕唐傲苍真的落入对方手中。对于昨夜之事,叶潇雨还是偏袒于唐傲苍,毕竟玄天宗暗箭伤人之举实属为人大忌。
“昨夜神秘人造访,于家姐何干?贵宗不利,不能将神秘人擒获,反而怪罪到家姐头上,请问廉耻何在?”叶潇云的言辞之中不乏针对,顿时引起了赵正中的怒火。
“无知小儿,休得猖狂。按照辈分,你还要尊称我一声叔父。我暂且不提这辈分之事,你一再羞辱我宗门,实为不可忍。”赵正中对着叶潇云怒喝道。
叶潇云却是一点不退让,“我所说都是事实,玄天宗于斗武大会暗箭伤人在先,栽赃嫁祸于后,此等作风难道是知廉耻?”
赵正中面不改色,目光直逼叶潇云而去,喝道:“是否栽赃,想必尔等心中有数,又何必再次故作姿态,今日就算尔等不认,也不能离开我宗门。待到事情查明,方可离去。”
“你.......”
“来人,将天凰宗众人拿下,待我逐一审问。”不由分说,赵正中便发令拿人。
“你敢!”叶潇云也是怒喝一声,将长剑于剑鞘之中拔了出来。其余天凰宗弟子也不怠慢,紧随叶潇云之意,拔剑摆好架势。
就连洛凡也是持剑与众人站在一起,其脸色苍白,可见此时何等虚弱。
场内之势,剑拔弩张。一场大战,即在酝酿之中。
唐傲苍看着场内众人,心头思络起来:今日叶潇雨也是为了救我才将事情败露,此事怨不得她。天凰宗之人还算不错,未将自己出卖,我定不能牵连他们。为今之计,只有自暴身份方可周全天凰宗众人。自己还欠叶潇雨两次救命之恩,此番更是不能牵连于她。
此时,唐傲苍注视着叶潇雨,后者也是朝他看来,眼中担忧之意十分明显。唐傲苍淡然一笑,身形一纵,从擂台之上跃了下来,走至叶潇雨跟前。
“既由我而起,就由我终结吧!”充满意味的一句话传至叶潇雨耳中,令得她娇躯一抖。上前便拉着了唐傲苍的手臂,对其摇头,眼神中露出恳求之色。
唐傲苍不懂为何有此神色,却也顾不得许多。将手一扬,甩开叶潇雨。走至赵正中跟前,道:“我就是你口中的牲畜,但是你于我眼中连牲畜都不如。”
说罢,唐傲苍便将站在鼻间的胡须撕下,用手将脸上覆盖的神色胭脂抹去,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玄天宗,当日杀身之仇。今日我唐傲苍定要讨回,此事与天凰宗无关,乃我一人所为,杀你弟子是我,烧你宝阁也是我,凡事冲我而来便可。”唐傲苍豪气冲天的一番话语响彻九霄,也惊得在场的玄天宗弟子一阵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