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山位列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之首,位于山西省东北部,隶属忻州市五台县,西南距省会太原市230公里,与浙江普陀山、安徽九华山、四川峨眉山、共称“中国佛教四大名山”。素有“金五台、银峨眉、铜普陀、铁九华”之说,同时五台山与尼泊尔蓝毗尼花园、印度鹿野苑、菩提伽耶、拘尸那迦并称为世界五大佛教圣地。
“了空道长是学道的,怎么在五台山……咦,了空、了尘,怎么这道号像佛家僧人的法号一样啊!”
柳诚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经意间竟然琢磨起了未来师傅的名讳。
虽然才早上8点多,山上又下着细雨,但游客却已有不少。五颜六色的雨伞象朵朵盛开的花儿在山间不断向前移动。
柳诚没有打伞,他背着一个旅行包,随着人流向前涌动。
他在了尘处得知了空在翠岩峰,但翠岩峰在什么地方他却不知道。
不过既然来了,风景又这么好,他也不介意先游览一番。
走了半个多小时,雨越下越大,柳诚没有带雨伞,只好在一寺庙避雨。
从寺庙里的僧人处,他得知翠岩峰在中台,离现在所在很远,于是放弃了继续游玩观光的想法,坐上了观光车直上中台。
观光车驶上中台,这里却是阳光明媚。
登临山巅,只见到处堆积着许多大石头:有的如立象,有的似卧牛,许多巨石的表面,杂生着厚厚的苔藓,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碧绿青翠。无藓处则是岚气放射,明亮灿然。柳诚下了观光车,看着远处演教寺的遗迹,一时却不知道往哪里走。
他从旅行包里拿出在筑城买的蛋糕和在旅馆里自己加的矿泉水,一边吃一边看着三三两两的游客。也有游客对他投来好奇或者鄙夷的目光,但都被他完全无视了。
等填饱了肚子,他便向着远处的最高山峰出发了。
他想,了空真人既然是修道之人,肯定不喜欢在游人多的地方修练,那么远处的最高山峰,那上面还有残雪,游人最少,甚至都没有游人,就是了空真人最有可能呆的地方了。
走着走着,气温越来越低,他在背包里拿出一件衣服加在身上,才觉得好过了一些。
山上根本就没有路,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上去过。他一步一步地向山上爬,强烈的紫外线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当柳诚爬到了有残雪的地方,太阳已明显偏西了。
他感到有些精疲力,只好暂时停了下来。
坐在石头上喝了几口水,他开始打亮起周围的环境来。
也许是海拔高的缘故,这山峰上没有树木,只有一些发黄的草,其间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
山风一阵阵吹过,剜得他的脸生痛。
“我太鲁莽了,这山峰光突突的,怎么修练?了空道长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修道?”
柳诚开始怀疑自己走错了方向。
休息片刻,柳诚继续向山上爬去。他想,已差不多爬了一半了,就算了空道长不在山,就当一次登山运动吧。
在柳诚爬山的时候,南台寺的一间禅房里,一僧一道正在对弈。
僧者身披大红袈裟,项挂紫檀大佛珠,满面红光,双手抱腹,着微笑状。坐于蒲团上,大有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之势;道者身穿青色道袍,须发皆白,身体瘦削,左手抱拂尘,右手执一白子,双眼微闭,着沉思状,盘坐于屋中,给人一种已与四周景物融为一体的感觉,却不是了空真人又是谁?
了空深思良久,忽然啪地一下落子,笑着说道:“老和尚,你输了。”
老和尚望了一下了空,看也不看几上的棋,右手一拂,黑白棋子即各自飞到了两个玉盒中。他摸了一下项上的佛珠,笑道:“哈哈,牛鼻子,你不会是专门来算计我的吧。不过既然有言在先,我就依你,你说要求吧。”
了空一摸胡须,打了个哈哈,双眼紧紧盯着老和尚道:“你也不要小气,你从我这里弄去的好东西也不少了,就说你项上挂的佛珠……”
老和尚一听了空提起佛珠,面上便露出了开心得意的笑容,心中却嘀咕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也不知道你老小子看上了我什么东西,绕那么大的圈子来套我。也罢,看在你为我找到了这串菩提佛珠和那紫金钵盂的份上,就依你一个要求又何妨。”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对了空大方地说道:“你不要绕圈子了,和尚我还要去佛光寺讲经,你看上了这庙里的什么就直说吧。”
了空哈哈一笑,边站起来边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新收了个徒弟,我就是想借你的藏经阁给他一观,也不要看多久,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就行了,就只一个月……”
了空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和尚的脸色就黑的像锅底一样了。他愤愤的道:“这个绝对不行,佛道不是一家,你牛鼻子的徒弟,凭什么要看我佛家的经书?”
了空左手拂尘一罢,紧紧盯着老和尚说道:“难道你堂堂觉缘法师要食言?”
觉缘法师嘴角一阵抽动,后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点了点头说道:“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你也知道,我藏经阁的经书向来不轻传。不过你既然有这个要求,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上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必须先要见见你徒弟,如果品行,悟性都还过得去,那就让他去藏经阁看看,不过时间只有三天。”
“老和尚你耍赖,明明是你输了棋,关交情什么事,不行,一个月一天不能少。”
“五天,这是我的底线。”
“一个月一天不能少……”
“十天,最多十天。”
“不行……要不还我佛珠。“
“十五天,这真的是我的底线了。”
“成交。”
“……”
一翻唇枪舌战,最后貌似以了空胜利而终。
觉缘法师看着了空计谋得逞的样子,心里道:“得意什么,还要看你徒弟的品行和悟性呢?”装着气愤地说了一句:“失陪了。”便从屋里慢慢地消失了。
了空望着觉缘消失的地方,无赖地摇了摇头,自语道:“这个狡猾的老秃驴。”突然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看了看天,右手非快了掐了起来。
半响后,他停止了掐指,又沉思了一会,眼里不段冒出精光,自语道:“有大机遇,又九死一生,到底他会遇到什么?”拂尘一甩,也消失在了屋里。
柳诚浑身酸软,看了看不远的峰顶,咬紧牙,正要继续往上爬,突然感觉天黑了下来。他抬头看天,只见天上不知何时布满了乌云,山顶上已经开始有了细小的闪电。“这是暴风雨要来了吗?”柳诚心里暗道一声不好,便开始四处搜寻起避雨的地方来。
他扫视了一周,总算看到右前方十多米处有一个崖壁,崖壁凹进去有近两米,勉强可以避雨。而从他这里正好可以进到崖壁里去。
他没有犹豫,将背包一紧,就向那崖壁爬去。
风越来越大,柳诚紧紧的贴在地上匍匐前进,眼看就要进入崖壁了,突然间从上面涌下来了一阵黑雾,黑雾铺天盖地,漫延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瞬间,柳诚就双眼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此时在中台上的游客们也个个在举目望着这个奇观。他们看见漆黑的浓雾突然从峰顶上涌出,然后像决堤的水一样向山下漫延,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整个山峰就被黑雾所包裹。
天空像煮开了的水,不断增厚的云层非快地翻滚,渐渐地整个五台山方圆百里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轰,咔嚓!”
突然,一道无比粗大的闪电在峰顶上一闪,像一柄巨剑直直地刺进了黑雾中,整个中台像是发生了地震一样一阵颤动,引得游客们一阵慌乱。
“是渡劫吗?”
一个山峰顶上,了空面显担忧之色,目不转睛地望着那被黑雾笼罩的山峰。
“这东西是什么地方来的,这像是化形劫?”
在了空不远处,觉缘现出身形。他看了一眼了空,又盯着远处的山峰问道:“这家伙应该不是五台的吧?我们在这里都几十年了,那峰顶你我都去过,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妖兽?”
见了空没有回答,觉缘又看了看了空问道:“你徒弟不会在那山峰上吧?”
了空点了点头说道:“我那徒弟身上带有我的东西,确实在那上面。”
“这回你这徒弟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别得意,他一定会没事的。”
“你就那么确定?看这十有八九是化形劫,就是你我也是有多远躲多远,你那徒弟不会比你我还厉害吧?”
“实不相瞒,我那徒弟还是个凡人,他还没有正式拜师。”
“你说什么?还没有正式拜师,还是凡人?你……”
“你什么你,这奇怪吗?”
“你这死牛鼻子,一个凡人你让他上那个峰?”
“不是我让他上,是他自己去的。不过既然去了,就当是对他的一个考验吧?”
“这下是你把他害死了,我佛慈悲,阿弥托佛!”
“少摆一付假慈悲的样子,我那徒弟是有福之人,不但不会死,还有大机缘,你就放一千个心吧。”
“哈哈,我怎么忘记了你牛鼻子还能掐会算呢?”
“轰咔!轰!轰!……”
一僧一道在那里争吵,天上的闪电却一道道准确地落到了山峰顶上。
“已经是第四道了。”
了空轻皱眉头,自言自语。
觉缘看了了空一眼,没有说话,又继续观看劫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