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刚才你吓死我了。”胖子长出一口气，肥胖的身体如同被抽干了的皮囊一样挂在椅子上。

“哟！你这个小兔崽子也知道害怕呀？两天不见人影，也不怕自己给豺狼叼了去。”老李头显然对胖子这两天的不见人影，让自己担心而不满。

胖子嘿嘿一笑，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问道：“那刚才那是……”

“一点小玩意儿而已。”

“小玩意儿？”胖子蹦起来，嚎叫道：“老头子，你偷学门派功法？”

“小胖子，大半夜的你嚎叫什么玩意儿？偷学？我用得着吗？我会的东西和天雷派的根本就是两回事。”老李头不屑的说道。

“这么说你也是修真者了？”

“算是吧。”

“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发现你是修真者？”

“算是吧。”

“老头子，你不会是其他门派派来的奸细吧？”胖子凑到老李头的耳边，小声的问道。

“算是……”老李头揪住胖子的耳朵，烟袋在胖子脑袋上敲了几下，训道：“你小子怎么说话呢？奸细？就天下那些门派让我给他们做奸细，还不够资格。”

胖子虽然被老李头揪着耳朵，但是能够很清楚的看到老李头脸上的神色。胖子发现，老李头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苍老的脸上充满了自傲和不屑。

“这么说你很厉害了？有没有……有没有掌教厉害啊？”胖子突然有些兴奋的问道。

老李头瞟了一眼胖子，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是说言不悔那老小子？哼！”

胖子这下兴奋了，是真的兴奋了。虽然老李头没有明着说出来，可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他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更何况胖子并不傻，相反还很聪明。

天雷派掌教言不悔凭着一身达到第七层的先天雷决和近乎圆满的雷系术法，不但稳居天雷派的第一高手，即便是放眼天下修真界，那也是正道中的中流砥柱。胖子从小就可以说是听着掌教的传奇长大的，比掌教还要厉害的人物，哪是什么人啊？

突然，胖子兴奋的火苗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就熄灭了。只见胖子用略显怀疑的目光和口气问道：“老头，你不会是在吹牛吧？”

“吹牛？”老李头差点没被只见吸进去的烟给呛着，磕掉烟袋里的烟灰，老李头用烟袋敲打着桌面，压住自己的怒气，郑重的说道：“你看我像是在吹牛吗？刚才你的表现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说的话吗？”

“哪谁知道呢？我又不会修炼，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胖子坐回椅子上，看着自己那不长，却又粗大的手指，小声的嘀咕。

老李头正想要证明，却忽然一笑，坐到胖子对面。道：“小子，行啊。学会玩心眼了。”

“嘿嘿……”胖子干笑两下，继续看着自己的手指。

“好！既然你要玩心眼，我就偏不和你玩。你不就想我把这些东西教给你吗？我教。”老李头大方的说道。

“真的？”胖子以极快的速度冲到老李头的身边，身体微微有些颤抖，结巴的说道：“老头，你真的……真的……要教……教我？”

“恩！”老李头郑重的点了一下头。

“哇！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也可以修炼咯！”

看着在屋子里蹦蹦跳跳的胖子，老李头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很快的，这一丝欣慰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老李头的脸上，加上他苍老的面容，让人觉得有些狰狞。

是胖子。是的，是胖子。

原本还高兴得不得了的胖子，突然就蹲在了地上，一言不发，只有他那肥胖的身躯不知是激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在轻微的抖动。

“小胖子，你……怎么了？”

沉默！胖子依旧一言不发，在这个宁静的夜里显得更加的寂静。

直到老李头问了好几遍之后，胖子才慢慢的起身，转过身体面向老李头，一脸的沮丧，清澈的眸子中还夹杂着一丝怨恨。

没错！是怨恨。

老李头似乎第一次发现这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胖子变得有一点让自己不认识了，那小眼睛中的怨恨连老李头这个经历大劫难的人也忍不住微微色变。那些失望和漠然再一次被希望洗涤之后的绝望，化为了胖子眼中的那一丝丝怨恨。

其实，这也不能够怪胖子，实在是造化弄人啊！别说是胖子了，即便是任何一个心志坚定之人，被老天这样捉弄过几次，也会产生怨恨的。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胖子并没有像前次那样沉沦下去，大概半盏茶水的时间，胖子站起身来，朝着老李头咧嘴一笑，说道：“老头啊，我去睡觉了。”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不经历挫折怎能够成长？

老李头在看见胖子微笑的那一瞬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在胖子脚快要跨出门口的时候，老李头才不紧不慢的坐下来，将烟筒里灌好烟丝才嘀咕道：“我修炼的功法和这天下人修炼的不一样，即便是丹田存储不来天地元气，照样能够修炼。”

也不知这老头子是有意还是无意，你说他是嘀咕吧，却偏偏让准备跨出房门的胖子听得清清楚楚的。老李头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狠狠的砸在了胖子的脑袋上，让胖子整个人立即僵硬在了那里，连抬起来的脚也忘了放下去。

呼！呼！呼！

极重的呼吸声从胖子的鼻孔里响起，那还提在半空中的脚不由自主的轻轻的抖动了起来。紧接着，胖子那略显肥胖的身体也跟着抖了起来。

下一刻，胖子出现在老李头的身边，满是肥肉的脸上挂着一丝谄媚的笑容：“老头啊，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虽说胖子假装镇定，还露出了一丝微笑。可是老李头能够看出来，胖子很紧张，紧张得连同他的身体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看着胖子脸上那希翼的神色，老李头缓缓的点了点头。

几息沉默之后，僵化的胖子像是被雷击了一般蹦达了起来，那肥肉不断上下颤抖的脸上露出了连老李头也没有见过的开心笑容。此时的胖子，给了老李头有一种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感觉。

在胖子蹦达了许久之后，老李头用烟袋敲打着桌面说道：“停、停……还有完没完了？再这样，你就赶紧的给我滚回去睡觉。”

老李头的话掐住了胖子的命脉，只见胖子规规矩矩的站好，脸上却依旧咧嘴的笑着。甚至，在胖子的口角还出现了一丝黏糊糊的，白色的液体。

“胖子，要修炼我的功法，你首先要了解功法的由来。也就是说，你首先要知道我们巫族的兴衰。”老李头突然郑重的说道。

“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