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三天了吧!”
不算宽敞的小屋中,慕千寒盘坐在木床上,散漫地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双目不由得涣散,思绪放飞回两天前。
“丫头!想要变强,首先你就得必须学会‘忘’…”炎老静站在光罩外,负手而立对着光罩内的千寒严肃地说道。粗糙的手掌轻抚着他白色的胡须,目光放得很远!本来还在等伤口恢复的千寒听着这突如其来的话不由一愣,抬眸望向炎老,双瞳中闪过疑惑之色。“忘?前辈要我忘记什么?”
“这个嘛…对于你来说意义可能很多,不过老头子所言是什么,这就得你自己好好想想了!”炎老淡笑,语重心长地说着。视线扫描到光罩上出现的几丝裂痕,心中讶异的同时更加深信自己的想法。这丫头果然不会让他失望…
慕千寒紧皱着眉,思虑着炎老的话,突地一个念头快速从脑海中掠过,快得令千寒还来不及反应和抓住,便就这么淹没在了深海里!“刚刚我似乎想到了那么一点…”慕千寒迟疑了一下,对着炎老缓缓道来。
“不急不急!丫头还是静下心好好想想,不如就等你出来之日,再与老夫说说你的想法!”炎老摆了摆手,打断慕千寒的思绪,眼中笑意盛满,转身便迈步离去,为千寒留了一个安静的空间!他,其实也很期待,出来之日慕千寒给他的答案…希望别让我失望的好啊!炎老这般想着,含笑抚须离去!其实,他也没有想到,慕千寒给他的不仅仅是惊讶还有更深的震撼!那怕是在以后的相处中,他的这个爱徒也从未让他失望过一次!也正如他在四年后对千寒说过的那句话,深深震慑着慕千寒的心灵!
拉回飞远的思绪,慕千寒目光坚定的看着自己的拳头。“我想,我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这几日,可以说是慕千寒过的最充实的,因为三天的时间除了睡觉恢复伤势外,其余的时间她全耗在了面前的光罩上!一次又一次的被撞飞,伤势一次又一次的恢复,然后又是不断续的攻击。这三日的攻击,让这坚固的光罩终于在她的不懈努力下被砸开了一个裂缝!好在这光罩没有再自动恢复,否则这几日的努力也都是白费!而对于第一次没有力量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无奈也很庆幸。
这似乎是自己活了那么久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从一个强者变成一个没有力量的弱者的无力和害怕吧?!“不过,也认清了自己…认清了”看着自己的拳头,她笑道“以后的道路…”其实,从昨日开始她便一直想到现在,终于抓住了那一闪而过的念头!理清了她自己的心,她的目标,还有她该走的路!“啧…三天,是极限也是我的底线!今天我一定要走出这里!”慕千寒对着空气耍了耍拳头,这般一说便真的翻身跃下床,凝神聚气,握紧着拳头狠狠地砸向光壁。“咔~”轻微的一声破碎声,虽然不大,却让慕千寒清晰地听了进去!勾唇一笑,又大喝一声“喝!”再次握拳用力的砸了下去!“砰~”小小的拳头砸在光壁上,随着不断传来的“咔咔…”声,光壁上本来很细微的裂缝开始向四周蔓延,一片白色的小小碎片先落入地面,再化为白光的一瞬将床铺与外面世界隔离的光壁一片一片地开始破碎,直到全化为白光消失不见时,慕千寒便收拳摇着头,低声对自己说道“太弱!如果没有前辈的刻意停止输送力量,估计现在自己还出不来吧!”其实,这光壁是可以自动修复的!想必,炎老也不想将慕千寒困太久!
千寒抿了抿唇,大步走出木屋。刺眼的光芒让她不适的抬起小手遮住那灼眼的阳光,再睁眼时,入眼处皆是青葱的翠林,含苞待放的花儿。整个空气中,荡漾着花的幽香和淡淡的药香味。这里算不上很美,但却能给人一种幽静感!让人很容易平静下来!
“丫头,可让老头子我好等!”炎老的声音传入耳中,带着几分欣慰!慕千寒寻声看去,炎老正坐在不远处石桌旁的石椅上,端着一杯清茶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错不错,本来预估是五天,没想到这丫头提前出来了!果然没让老夫失望…
“前辈!”慕千寒唤了一声,不急不慢的朝炎老所在之处走去。来到石桌前,看着炎老对面的椅子和桌上摆着的一杯还热腾腾的茶水,心中念着正想开口,炎老却比她快了一步。“先坐下!尝尝老头子我这茶!”
慕千寒点头,“好!”也不矫情,直接坐在了炎老对面。端起面前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怪异的味道顿时占满口腔。慕千寒皱了皱眉,低眸看着手中杯里的淡红色茶水,想了想又轻抿了一口,却是甜味弥漫,芳香迷人!目中光芒略闪,慕千寒淡笑:“好茶!”
“恩?哪里好了?喝过老头子我这茶的人可是都说难喝啊…诶,老头子好不容易弄出来的茶!可是很独一无二啊!丫头,你给老头子说说这茶为什么好喝?”炎头轻闭双眼自己抿了一口手中的茶,说话时微睁了一只,看着千寒面露苦色和困扰!
慕千寒淡淡一笑,抬起杯子朝炎老这般说着“前辈!先原谅我的无礼…”说着,一口便喝下了这杯清茶。炎老不语,睁开的双眼却满是笑意。“前辈是糊涂了吧…这可不是茶…虽然味道很像,但味道却不是茶的那种苦涩。我尝到的味道,很像…血的味道”
“哦?虽然它颜色是红色,但它可不是血啊!小丫头怕是没尝出来吧!”
闻言,慕千寒摇头坚定地说道:“前辈!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做的这‘茶’。只是,这杯‘茶’给我的感受却是…血腥、平和以及宁静,很矛盾的味道,却有一种拨开云雾的恍悟和淡然!”话毕,千寒放下茶杯,直视炎老“前辈!让我成为术师和武者吧!”
炎老拿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抖,冷吸一口气,双眼中是掩不住的惊讶和诧异。片刻后,稍稍缓过神来,强作镇定的对着千寒说道:“这就是你的选择?”
“是!前辈让我‘忘’的应该是自己身为异火的身份吧!忘却自己拥有的力量,从头开始,从头来过!对吧。”不是反问的语气,而是直接的陈述。慕千寒不考虑自己的话带给炎老多大的震撼,从石椅上站起来,朝炎老深深的鞠了一躬“前辈!我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让自己失望!”
——前辈!我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让自己失望——
这一句承诺,不仅仅是对炎老,也是对她自己的承诺!不会让自己失望,也不会让相信她的任何人失望!这就是她现在所想!
炎老深吸了一口气,连说了几个“好!”,粗糙的手掌微颤着,将慕千寒带了起来!认真说道:“记住你今天的话!以后不管再艰难的路也得给老头子我走下去!”丫头啊,你知道你选择的道路有多难吗?术师与武者可不是同一种职业啊!如果修炼中稍有差池,丢得可不止是力量,连命也会丢的啊!诶~既然你都这样承诺了,那么老头子我也定当倾尽毕生所学好好教导你!希望,你今日说的话,能够谨记,往后别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
“我以我的生命起誓!”慕千寒勾唇轻笑。
“好!那么,今日起老夫便会将自己毕生所学逐一传授于你,有生之年定会让你得愿以偿!”丫头,现在老头子我就将自己的愿寄托在你身上了,希望我也有得愿以偿的一天!诶~
这时,慕千寒大笑道“前辈!这考验我是不是过了?”
炎老一愣,随即也呵呵地抚须笑起来“不错!这一关过了!”“那下一关又是什么?”慕千寒坐回石椅上,笑问。
炎老摇了摇头,说道“老夫最大地本领是炼药!也就是药师!所以这最后一关自是要看看你有没有成为药师的天赋!”潜意识里炎老已将千寒认作自己的弟子,所以对于下一关的考验,他便毫不隐瞒的说出来。说到底,还是希望自己的本领有人继承,虽然之前就一位,但再造就一位也不糟糕!再说了,就算千寒她不具备成为药师的天赋,他也会教下去的。毕竟他是真的欣赏和喜爱千寒!
“炼药?”慕千寒一呆,挑眉道“前辈想让我也成为药师?”
“老头子的徒弟当然要学我的本领了!做药师有什么不好的?鸿蒙大陆上药师的价值可是远远高于其他职业!”炎老撇着嘴,眯眼解释着。
当药师?她可不是什么圣母,就算学了似乎也不会救人!不过可以拿去卖钱的啊…慕千寒眨了眨眼睛,这样想着。
“哼!你跟我来!”炎老轻哼一声,虽然不知道千寒的想法,但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想法。从椅子上起来,领着慕千寒走出这个小地方,在花丛的深处转了个弯,顿时又一座小屋出现在千寒的视线中。
“这是?”慕千寒打量着面前的小屋,看向一旁的炎老。“跟着来!”炎老淡淡地说着,推门而入。
慕千寒后脚也走了进去,顿时,小屋内的一切的映入眼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