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詹少龙回头后满脸堆笑的说道:“大哥,你好,我叫张一麟,也是国内过来的,上次大哥一人打一帮,小弟全看见了,当时我真想过去帮着大哥一起教训这帮子埃及佬,但是小弟这身功夫上去也是给大哥帮倒忙的所以就没过去。”
对于这号人,詹少龙实在是没好感,自己当初挨打的时候他要站出来也算是硌爷们,自己被打的差点没了命好不容易才活下来,这时候到过来攀交情,这种做法让詹少龙很不齿,但是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主动过来大哥长大哥短的跟詹少龙打招呼,詹少龙到不好完全不答理人家,所以只是很客气的点了下头,又继续吃起自己的东西来。
那人看詹少龙不理自己,也不急也不恼,继续跟詹少龙说道:“我那天看大哥功夫真是不赖啊,矬狼竟然在大哥手里一个回合都没走过就被大哥踹倒在地了。”
詹少龙听他说起那天那人心中一动问道:“他叫矬狼?”
张一麟一看詹少龙开始跟自己说话,略带激动的说道:“是啊,那孙子可是这个监狱里的一霸,仗着跟这里的狱警队长有些亲戚关系一直在监狱里作威作福,手下又有四五个打手,大家是敢怒不敢言啊。”
詹少龙:“就没人管得了他?”
张一麟:“惹不起啊,惹她的人基本上都至少被关禁闭一个月,禁闭那滋味真不好受啊,我也被关过几天,生不如死啊。”
詹少龙心说。你才关几天还好意思生不如死,那我算什么啊。
想归想,不过詹少龙嘴上没说出来,而是接着问道:“他住院了,那他那些手下呢?”
张一麟:“他被大哥你打败了以后他手下的日子就不好过了,矬狼这个人不光有个队长亲戚,自己本身也挺狠得,所以一般人不敢招惹他,可他的手下就不行了,全是纸老虎,矬狼在的时候一个个人五人六的挺横,矬狼一出事,全傻了。现在一个个都夹着尾巴做人呢。轻易不敢露头了。”
听到张一麟这么说,詹少龙心里多少有点失落。本来他的打算是要出来报仇的,因为这几个人让自己没少受罪,可是如今一听这几个人这么怂,反而一点报复的心情都没有了。
张一麟好像终于觉出来詹少龙不爱理自己了,伸出自己的手说道:“大哥,跟您握个手我先回去吃饭啦,再不吃一会就吃不上了,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咱俩好好聊聊。”
人家伸出手来,詹少龙怎么好意思不跟张一麟握手,连忙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握完手以后张一麟就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座位,继续吃起早饭来。
可这时的詹少龙却变得有点不淡定了,因为刚才再握手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张一麟手里有张纸条递给了自己。
詹少龙看看四下的狱警没有注意自己的,一边借着吃饭打掩护,一边慢慢打开了张一麟给自己的那张纸条。纸条被揉的很皱,不过好在上面的字到是很清楚的。
只见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我是救你出去的人,看完之后纸条请销毁。
詹少龙仔细把纸条上这短短的十七个字读了七八遍,然后把纸条悄悄放进嘴里就着牢饭吃了下去。
很快吃完早饭,所有人被带回了自己所在的牢房,詹少龙自然也回到了自己的单间,躺在床上詹少龙还在回味刚才的纸条,难道那个张一麟就是要救自己出去的人,可是自己在埃及也没朋友,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出去呢,难道是贺三的朋友?詹少龙现在始终拿不准为什么自己被抓了,而贺三没事,还有就是鲁奇为什么会说自己是一个人找他的,总之太多太多的疑点让詹少龙感觉到无所适从。
单人牢房的好处就是没有人打搅他,所以一上午詹少龙都在思考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很快,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詹少龙在狱警的带领下来到了吃早饭的那个食堂。
这次再过来,詹少龙发现食堂里的人变得多了很多,看来早上那些并不是全部犯人。
詹少龙一眼看见了坐在人群里的张一麟,在一个满是埃及人的地方找个中国人还是很明显的。张一麟也看见了詹少龙,冲詹少龙点了个头,意思是让詹少龙领了饭过来一起吃。
詹少龙走到食堂领饭的窗口,一份份早已做好的饭杂乱无章的堆在那里,过来一个就随机从那边拿过一分,从食堂里面人员的熟练程度来看,应该这么做已经很久了。
很快轮到了詹少龙,詹少龙接过自己那一份饭,一股很浓重的咖喱味冲劲了詹少龙的鼻孔,简单的不能在简单的咖喱饭在詹少龙看来不知道要比早上的土豆西葫芦强上百倍。
詹少龙拿着饭来到了张一麟坐的位置,张一麟看见詹少龙过来了,连忙殷勤的站起来说道:“大哥,您坐这。”
詹少龙收到张一麟给自己的纸条后,再看张一麟这样点头哈腰的反而更不习惯了,不过在没看出来张一麟什么意思以前,詹少龙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詹少龙坐了下来,先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吃起饭来,边吃边问张一麟:“我怎么看现在的人比中午人多呀?”
张一麟:“这个监狱只关两种人,一种是咱们这样二十年以上到无期的,一种就是死刑的,本来只有咱们这种有刑期的才会在食堂来吃,无期和死刑的都是有人送,但是最近监狱闹人荒,没人给送了,所以就都下来吃,不过那帮无期死刑的早上一般都不起,也没人叫他们。起来早饭也没了,原来送就是只送中午晚上,所以早上看不见他们。“
詹少龙哦了一声又继续吃了起来,因为人多的关系,整个食堂变得吵了起来,各种各样的语言夹杂在一起,给人一种很混乱的感觉,这时张一麟忽然压低声音跟詹少龙说道:”你吃你的听我说,别出声。“
在看到詹少龙点过头以后,张一麟继续说道:“你住的那个单间是被全方位监控的,所以千万别在你屋里做任何事,本来如果你没有上次那件事,早就给你救出去了,上个月有个特别好的机会,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混出去,但是现在想出去就比较困难了,就在前天刚有几个人从这里杀了狱警越狱逃了出去,所以现在这里的警戒比原来严了至少三倍,只能等机会再想办法逃出去。”
张一麟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进来这里以后包括死刑犯牢房,医院区,还有禁闭室我都转了一圈,死刑牢房那里相对而言比较松,整个监狱的排水系统都在死刑牢房的下面。
医院区是内松外紧,医院区内没有狱警,但是只有离开医院区一步,马上就会有狱警过来,而且医院区在这个监狱比较中心的位置,不好跑出去,但是每次死刑犯执行死刑以后会有医院区的车把尸体送出去。我观察了几次,虽然比较困难,但是还是有机会混进车上去的。
禁闭室下面是整个医院的发电设备,如果想从这里跑出去一定要切断电源,这样包括外面的铁门还有探照灯以及电网全会失效,根据我收集的资料来看,大概会有三十秒的断电时间,然后应急供电才会打开,如果能切断供电设备,逃跑会容易很多但是怎怎么去发电系统那里是个比较棘手的问题。虽然我知道入口在哪里,但是每次我已接近马上就会有狱警过来,所以想从入口进去比较困难,这基本上就是我暂时了解的情况,你也有个心理准备。”
说完这些话,张一麟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一会吃完饭我就回去了,晚上就不跟你坐在一起了,你我两个人本身就很扎眼,如果劳作在一起会引起监狱方的怀疑,你现在可是他们的重中之重,明天是周末,下午会放风,到时候我再跟你说别的。”
说完话张一麟站了起来又变成一副点头哈腰的嘴脸对詹少龙说道:“大哥,那我先回去了,回头有时间聊。”
张一麟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往回走去。
望着张一麟的背影詹少龙又低下了头继续吃起饭来,不过这时候詹少龙的心思早已不再饭上,而在刚才张一麟说的话上面。
按照张一麟的说法,三个地方虽然都能出去,但也只是理论上,死刑牢房的确是比较松,但是死刑犯本身就是地雷,怎么可能不让他们发现进入排水系统从地下走呢。
而医院区,先不要说死刑犯执行的时间不固定,就算自己知道哪天肯定有人会死,又怎么有把握保证肯定能在那天混上医院的车呢。
至于第三个切断供电设备更是难上加难了,连靠近都靠近不了就别说别的了。
三个方法在詹少龙的大脑里面来回高速运转,但直到吃晚饭的时候詹少龙依然没理出来个清晰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