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你没听见?”潘恩似没看到贝克的表情,语气更加恶劣:“告诉你,本少爷能留下来听你讲这么多,已经算是很给你面子了,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脸,真以为我奥尔林.潘恩好欺负不成!?”
对于潘恩的突然变脸,贝克显然是预料不及,家族的显赫,加上他个人又身居要职,几时见过别人这样和自己说话?
作为一名世家贵族公子,和他的弟弟安迪不同,贝克自小就对自己要求严格,更是时时以贵族礼仪约束自己,听到潘恩的这番话,贝克一时倒是不知道怎么还口了,而坐在旁边的卡若琳夫人更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眼见着潘恩转身就要上楼了,这时,从厅外传来一声怒喝:“孽子!说的什么混账话!还不赶紧给我站住!”
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厅外传来,接着,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厅内门口,来人正是凯南伯爵,他面色看起来非常难看,一进大厅,他先是狠狠瞪了一眼被他喝在原地的潘恩,随即几步走到了卡若琳旁边的位置,直接坐了下去。
见凯南伯爵面色不善,卡若琳夫人轻声问道:“凯南?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哼!”凯南伯爵冷哼一声,看了一眼潘恩,然后道:“还不是这孽子惹的好事!”
原来,对于帝国财务大臣比塔小儿子被杀的事情,现在在整个帝都上层圈子都已经传开了。这倒也并不奇怪!作为帝国重臣,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本就会招到许多有心人的关注,在上层圈子里混的人,哪个不是成精的人物?即使是谁家中发生的一件小事,有心之人若想挖掘,也会知道,何况财务大臣的儿子无缘无故被杀,这并不是一件小事!
对于比塔小儿子之死,众人一时间猜测纷纷!不过,最终却没有一个肯定的说法,众人也只能观望着,不过,一个小道消息却在整个帝都内传的相当有声有色!
据说,比塔的小儿子安迪前几日和凯南伯爵的长子,也就是现今帝国的准驸马奥尔林.潘恩因为一个女子闹的很不愉快,听说那女子是帝都内一个小贵族家的女儿,长的貌美如花,曾经跟奥尔林.潘恩交往过,后来,因为与公主殿下的婚期将近,奥尔林.潘恩便将这女子给抛弃了,之后不久,这个小贵族家的女儿又跟阿利森.安迪交往,没想到,就这这时候,奥尔林.潘恩却又想吃回头草!
阿利森家的二少爷也不是善茬,一听说这事,哪能咽得下这口气?于是,两人之间便掐了起来!阿利森家的二少爷找人围堵了奥尔林.潘恩两次,将这小子给好生教训了一番!奥尔林.潘恩因此对阿利森家的二少爷怀恨在心,便花钱买通了一个杀手,将阿利森家的二少爷给杀了!
这小道消息传的是绘声绘色,加上帝都内有点身份的家庭都知道,奥尔林家族的长子和阿利森家的次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二人都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而且一个比一个风流成性!这越发的让这小道消息显得真实了不少!不过让大家坐实这个猜测的最终依据却是今日贝克的举动!
前面说了,帝都内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这阿利森家的小儿子刚死了没多久,他的哥哥就带人找上了奥尔林城堡,这不能不让大家坐实之前的猜测!
事实上,凯南伯爵之所以一脸怒气冲冲的返回家中,也是因为在外面听说了这个消息,没曾想,刚进城堡大门,就听到了潘恩刚刚的那番话!这让凯南伯爵越发的生气!
见凯南伯爵坐下,贝克上前一步,恭敬道:“小侄参见伯父!”
凯南伯爵看了眼贝克,随即对贝克摆了摆手,道:“不必拘礼!”
贝克点点头,刚想说话,凯南伯爵开口道:“贝克,你不必多说了,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你先在旁边坐一会吧!”一边说着,凯南伯爵一边用眼神示意贝克落座!
贝克微微犹豫了下,随即便走到旁边的一个椅子旁边,坐了下来。
这时,听到凯南伯爵吼道:“孽子!还不过来!”
凯南伯爵口中的孽子,自然是潘恩了,刚刚被凯南伯爵喝住,他就一直站在原地没动,听到凯南的话,潘恩转过身,走上前去。
待潘恩站住,凯南伯爵双眼一眯,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虽然知道你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但我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不成器!前几日刚嘱托过你近日安分一些,可你倒好,竟为了一个女的在外面和别人争风吃醋!现在居然还闹出人命来,我看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父亲,安迪之死和我并没有关系!”潘恩出声道。
“嘭”潘恩话刚落,只听凯南伯爵的手掌狠狠在桌子上一拍,怒道:“你给我闭嘴!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的算,你一会就和贝克走,什么时候查明白和你没关系,你什么时候回来!要是查出来真是你做的,你就不用再回来了!”
凯南这番话说出来,大厅内所有人俱是一惊,贝克看着凯南伯爵,他实在是没想到凯南伯爵居然会让他的儿子跟自己走,卡若琳夫人也看着凯南伯爵,显然也是没料到凯南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潘恩也抬起了头,看着凯南伯爵,眼中则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之意。
是的,他知道,自己的这位伯爵父亲并不喜欢自己,他也知道,自己的内心不应该对这位父亲有太多的期待,但是在这一刻,他还是被凯南刚刚说出口的话给惊到了!
这可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啊!在面对一个外人之时,居然能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即使真的有凭有据人真是自己杀的,作为一位父亲,难道不该帮自己的儿子开脱一下吗?哪怕是象征性的也好!在面对外人的时候,难道不该护着自己的儿子吗?
即使这些都没有,潘恩也不会觉得难以接受!真正让他难以接受的是现在对方无凭无据,想要来拿自己,自己的父亲不但不帮着自己说话,反而还对自己落井下石,让自己跟着对方走?难道说自己的这位父亲不知道,自己跟着对方走意味着什么吗?还是说,他压根就毫不关心?
潘恩的心里好似被针扎一样刺痛起来,不该有期待的!不该对此有期待的!不然自己现在就不会这样难过!更不会这样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