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当特勤队员接到领导的命令冲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已经解决，只见到队里的暴力警花跟那名神秘青年拉扯作一团。

抢匪没有被带上警车，而是全都送上了救护车，但好在都是外伤，不会造成太大问题。

领导夸奖了曾小婉的英勇果敢，却又对陆扬出手的理由很是无语。但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直接让人怀疑，这年轻人是喝多了才干出那么疯狂的事情。

考虑到陆扬确实是帮了大忙，警方也没有为难他，还说以后要给他嘉奖。甚至连他所谓的古董“打狗棒”都一起归还。

事件算是完美解决，唯一让陆扬感到遗憾的，就是曾小婉上救护车时看自己的眼神，那种恨意比上一次更深了。

简单做了个笔录就从警局里走了出来，陆扬先给舒文瑄打了个电话，也不知道她把车给停到哪去了。

接到电话，舒文瑄才算松了口气，开口就骂道：“疯子，有没有什么麻烦？要不要我帮你搞定啊？”

陆扬满不在乎道：“应该没问题了，我好歹也是见义勇为好不好，能有什么事？”

舒文瑄却诡异一笑，得意道：“咦，是吗？我看到你跟那女警出来的时候还拉拉扯扯的，她那表情像是要吃了你一样，就猜你肯定是嘴巴犯贱得罪别人了。你那往好了说叫见义勇为，往坏了说就叫故意伤人，你打人的时候可也有不少人看着呢。要不是我打电话帮你问了句，你能那么快出来？”

陆扬恍然大悟，难怪能那么快出来，警局里的人还客客气气的，原来不只是因为自己的做了好事，更重要的是有舒文瑄的招呼。

但他嘴上却不愿意让她太得意，想想戒指还在她那，开口道：“少来了你，没你帮忙我也一样能出来。快点把我车开过来，我要去医院看我兄弟。”

“操，你当我是你司机啊？车我停在学校了，你自己来找我拿钥匙。本宫要补个午觉，小扬子，你再吵就别想把车拿回去。恩哼！”

舒文瑄也不客气，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像胜利者一样意义地躺下，睡着睡着还会发出几声窃笑。

陆扬顿时觉得头疼。她这一回寝室肯定把戒指藏起来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弄回来。但想想小北还在医院，也就只得把这事情放在一边，先打车过去看看再说。

市医院内，小北依旧昏迷，被安置在特护病房。

陆扬询问着找到病房，却见到曾小婉站在门口。她也是在这治疗，左胳膊上绑着绷带，处理完了之后又来小北这边看看，正跟一名来做笔录的同事闲聊。

扭头看到陆扬来了，曾小婉眼神里除了有些愤愤外再无其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兄弟在里面，我来看看啊，问题是你来这做什么？不会专门来这堵我吧？”陆扬往后退一步，生怕曾小婉火气一上来就冲自己一记飞腿，在这里她可没什么顾忌。

“他是你兄弟？鬼才信你。”曾小婉低吼一声，看到陆扬她就来气，还好旁边那位警员认出了陆扬，解释一通才让两人不再互相猜疑。

曾小婉的气并没有消，但又转入另一种情绪，声音低沉地说道：“马小北的情况不太好。”

“你恨我就恨我吧，别咒我兄弟啊。”陆扬满是无奈地看着她，却感觉到她的表情不像是为了吓自己而装出来的，紧张道：“没理由啊，我送他过来的时候应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怎么还会情况不好。”

“不是枪伤的问题，是他本身身体的问题。”暴力女警难得眼神里流露出些许伤感，虽然依旧不爽陆扬，但那种怨气却此时却被心中遗憾所遮掩。

在银行的时候她就站在小北前面，如果不是小北在关键时刻扯了她一下，那颗子弹恐怕就不会只打到她的手臂上，也就是这样，小北才被选中成为警告示威的牺牲品。

“你没开玩笑？我跟他天天住在一起，没感觉有什么问题啊？”

“没心思跟你开玩笑，他家人都在里面，你自己进去问。”曾小婉一扭头，不再搭理他。

陆扬的情绪骤然焦急，当他快步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整个房间里的气氛都不太对，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医生和护士依旧围着小北，而他的父亲已经赶到，在旁边眉头紧锁。

细问才知道，小北的枪伤已无大碍，但却查出来他竟然患上了白血病，需要四十万作为手术费用，这还不算后期的护理，这对他家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陆扬恍然大悟，难怪昨晚还见到小北流鼻血，当时在开玩笑没有注意，想不到天灾人祸竟然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之前代表小北的白点一直明明灭灭，原来不是枪伤而是绝症。

医生们走了出去，说是再次检查确认一次，但也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误诊的可能性不大。

正巧，此时小北的母亲也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与她同行的还有一位老大爷。陆扬不由得惊讶，这人不就是早上刚见过的那位患有老年痴呆的老头，没想到他还正小北的爷爷。

那这么说来，小时候跟球球玩得要好的小孩竟然就是小北！这实在是太巧了。之前张茂田打电话告诉自己那个小孩也在重临学院上学，只是没想到他就是小北。

看到他一家人哭丧着脸，陆扬却又多了一份干劲，拍着胸脯说道：“不管什么病，现在还能治，没必要这样。不就是四十万嘛，我来出，如果真确诊了，那就让医生尽快找到骨髓做手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这话十分提劲，但从一个学生嘴里说出来效果未免大大折扣。但小北家人还是表示着感谢，同时也燃起了希望。

陆扬拿出电话打算给张茂田打过去，治病的事情不能拖，先让他把那九十万准备好再说。至于后期治疗就更不是问题，因为现在知道有法术的存在，就算暂时还无法完全把他治愈，至少也存在超出现代医学的方法。特别是有了九头蛇晶石，也是多了一份极大的希望。

他摸了摸胸前已经自然合二为一的晶块挂坠，顿时感到信心满满。

电话刚掏出来却自己响起，还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接起电话，那边却是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请问你是陆……爷？这里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请问你认识张茂田吗？”

“啊？认识啊，怎么了？”陆扬的心里突然不安，这张茂田搞什么名堂？

“刚刚有人在他家发现了他的尸体，死者死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而且初步判断那时候可能正在与你通话，所以想跟你了解一下情况，方便现在来一下警局吗？”

“什么？他死了？”

陆扬一阵惊愕，感觉到头皮发麻，连忙答应会尽快去警局一趟。

没想到张茂田竟然死了，陆扬忍不住大骂，你他妈倒是先把钱给了我再死啊！

尽管没有细问，但是陆扬意识到张茂田肯定不是非正常死亡，或许跟他被施放的咒法有关。但也有可能是施法者感觉到法术被破，所以才来杀人灭口。陆扬的心里已有不安，还是觉得尽快去警局看一眼了解清楚情况再说。

但这样一来，小北的医药费又没了着落，四十万不是一笔小数目，陆扬也不好意思跟阿奇、舒文瑄这些富家子弟借。想了想，暂时只有一个办法能快速筹到这笔钱。

他走到窗边，拿起电话又拨了出去：“鲨鱼，你上次说的决斗，我想跟你谈谈，晚点见个面吧，我先处理一下这边的事……”

无论是出于兄弟情义还是因为小北也是自己的仆人，陆扬都要拼尽全力救他。更何况他这里还有关于球球的线索。现在的他还在昏迷，陆扬只能等到他稍微恢复之后再来询问他关于球球的记忆。

放下电话，陆扬跟小北的父母交代了一下便出了病房，该去警局了解一下关于张茂田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离开没一个小时陆扬又到了警局，接见他恰巧就是之前做笔录的那两名警察，看到又是他，顿时被搞得稀里糊涂，还以为是自己打错了号码：“你就是陆……爷？”

陆扬也有些尴尬，讪讪笑道：“那是张茂田给我取的外号。”

这是两件案子，警员又重新问了一边陆扬的基本资料，搞得他们自己都烦了。在询问关系的时候陆扬只说是张茂田的朋友，并且以这个身份了解他的死因，还想看看他的尸体。

尸体是不让人随便看的，但警员考虑到之前领导都对他那么客气，肯定有什么关系，也还是告诉他一些信息。

张茂田的死可谓诡异，躺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上，浑身散发恶臭，血液都是黑色的，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脖子处有一个十分细小的孔，似利物刺穿，死亡时间推断大概就是下午发生抢劫案的时候。

张茂田没有亲人，倒是有一堆情人，警方也在想办法联系，陆扬是来得最积极的一个。

没能看到尸体，但从现象上分析，更大的可能是毒咒被二次引发，因为孔的位置刚好就是咒符所在。在完成使命之后咒符需要有地方释放，直接从体内钻出是最快的捷径，使追查者无从逆向追踪，这已经较为高级的毒咒法术了。

是陆扬低估了毒咒的厉害。但这也以为着一个好处，至少施法者没那么快察觉，所以不至于现在就追查过来找自己的麻烦。但这个隐患却是存在的，也是陆扬要寻找球球下落一定会面对的。

录完笔录，警局也到了下班的时间，但今天一下午就出了两件大案，刑警队的警员们又得加班了。

陆扬跟警员客气了一下，刚走出门，却见到一名三十多岁的干练警官走了过来，拦住去路：“等等，你还不能走。现在得到新的情报，有人证明你之前跟在博宇购物中心与张茂田发生过冲突，还动了手。还有人说你跟张茂田有很大的矛盾，可是你却说你们是朋友，这你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