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包袱被两个比我还要小的小孩拿走了,我却不敢跑到岸上去追。
我把身上的泥洗掉,又胡乱搓洗了一下衣服,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一上岸,冷风袭来,刺骨般的冷。
“喂!”远处一棵大树下,那两个小孩竟没逃走。
我自忖还是这两个小孩的对手,便捡起一根树枝,走向前去,尽量把表情装的可怕一点,大声喝道:“你两个小屁孩,干嘛偷我东西?”
一个小孩冲我做了个鬼脸,笑道:“就偷你东西了怎么着,不服就打一架啊?”
我万万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还会有这般大的勇气,便挽起袖子,道:“好,看我怎么把你两个打趴下了!”
我话声还没落,两个小孩竟冲了上来。我潜意识里只感觉这是最危险不过的时候,转身就跑。跑出一两步,心里的羞愧直奔脸颊。
“没用的家伙,跑什么啊!”两个小孩显然实在侮辱我的人格。
我转过身来,拿着树枝“嗖嗖嗖”挥了九龙剑法第一招“龙腾虎跃”。没想到两个小屁孩竟被这绝妙的剑法吓住了,呆立了好一会,这才张口道:“你怎么会我们的剑法?”
“什么?”我是真的不能理解这小孩的意思。
一个小孩也捡起一根树枝,“嗖嗖嗖”,赫然便是刚才我使得那招“龙腾虎跃”。
我心忖,这是九龙山的门下吗?听老头子说过,九龙山除了他以外,就只剩下轩辕一剑那个大魔头会这“九龙剑法”。但现在老头子估计已命丧黄泉,这里难道是轩辕一剑的所在吗?
我的手有点不听使唤,手里的木棍也掉在了地上。
小孩道:“你不用害怕,我只会一招,肯定打不过你的!”
我哪里听得进去,也顾不上包袱,转身就跑。
翻过了一座小山,太阳已挂在了正南。我又饿又渴又累,在“浮云山庄”待的这两年,使我的耐力下降了很多。我不禁有点怀恨那两个偷我包袱的小孩了,没有他们打扰我,我现在哪里至于这么狼狈?
我看清前面孤零零地有一家客栈,客栈前停着几匹马。
看清马鞍上的几个字,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浮云山庄。
眼看前后都走不得,我只好藏在大树下面,只盼着赶快天黑,那样我就可以快点赶路。
我累得厉害,眼皮便不再听我使唤,一个不小心,便没了知觉了。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软床上。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浮云山庄”那张床,可睡着之前发生的事偏硬生生挤进我的脑子里。
坏了!我暗呼一声。我想要赶紧起身,可浑身半个能动的地方都没有,我曾听老头子说过,有一门功夫叫做“点穴”。
两个小孩的头从门帘那边探了出来,正是那两个偷我包袱的小孩。我恨死他们了。
“爹,他醒了!”
一个半瘸半拐的中年男子走进屋来,脸上都是伤疤,可眼神里却充满坚毅。
“你醒了?”
我张不开嘴,只好听他说。
“你中了蛇毒!”那人摸了摸我的手腕,又道,“要不是这两个孩子非要我去追你,恐怕现在你已经死了!”
我是被点穴了,鬼才信这个丑八怪的话。
那人看我一眼,忽然笑道:“你倒很像一个人啊!”话刚落地,眼睛里竟充满了仇恨,“的确太像了,但我没问清楚之前,绝对不会杀你!”
难道他也把我当成了轩辕一剑的儿子了吗?我突然感觉喉咙急的发痒,还没细想那是怎么回事,“哇”的一声,竟全吐在了瘸子身上。
他们没有因为我吐了瘸子一身而打我,反而给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给我换衣服的是那家的女主人,温柔和善,细致入微,不断抱怨他男人冤枉好人。
我心里对她的感激无以言表,只希望将来有机会,为她当牛做马也好。
山村里的人懂得如何解蛇毒,所以我的伤好得很快。那两个小孩,大的叫复仇,小的叫报恩,很有意思。女人我叫她“菩萨娘娘”,男的我只喊大叔。这个山庄叫无名庄。
复仇和报恩渐渐和我成了很好的朋友。大叔发誓在我痊愈之前不会审问我。这无疑给了我很好的心态去养伤。
荷花一谢,我在无名庄竟已养了一个多月的伤。天一冷,“菩萨娘娘”就给我缝了一件新衣服。复仇和报恩很是不愿意,但当我答应教他们识字的时候,他们竟高兴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衣服也送给我。
我没想到我也成了老师。
无名庄的小孩中孩大孩全都成了我的学生。可每当大家喊我“阿末老师“,我心虚的不得了。
懒懒散散,又过去了几个月。
那天我正躺在床上看书。大叔掀帘进来了,问道:“你好了吗?”
我也不及细想,道:“早就好了!”这话一出,我肠子都要悔青。
大叔从背后拿出一把尖刀,冷冷说道:“那好,你就实话实说吧,你是不是轩辕一剑的儿子!”
“不是!”
“你少骗我!”
“我何必骗你?”其实为了活命,有必要骗他,可我现在说的是实话。
“那你的九龙剑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一愕,心道要不要把老头子的事情说出来。
“哼,你不说就说明你心里有鬼,拿命来吧!”说完一把尖刀竟冲我而来。
事已至此,我只好喊道:“是老头子教我的?”
大叔果然愣住:“老头子?什么老头子?”
我平时叫习惯了,没想到竟没说清楚老头子是谁,忙又解释道:“九龙山掌门天庭天老头!”
那人“啊”的一声,手中的刀也随之落在了地上:“你是说,家父还活着?”
我吃了一惊,道:“你是天龙?”
那人泪眼朦胧,哀怨道:“家父只给你说他有个成气的大儿子天龙,却没给你提他还有个不争气的二儿子天虎吗?”
这一下,峰回路转一般,眼前的大叔竟是老头子的二儿子,那九龙山岂不是还有后人了?
大叔扑通竟跪在我面前,道:“不管家父身在何处,你肯定是他老人家最后一位弟子,请受我一拜!”
我万般不好意思,忙低下身扶他起来。带他坐在床上,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说了出来。
天虎大叔哭道:“家父现在岂不是被那老贼杀死了,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
我张嘴欲问他的经历,但看他悲愤欲绝的样子,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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