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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动九霄 第二章 赌约

李卿随着李欣来到千行武馆的大厅外,周围守卫森严,不时有着侍女端着果盘佳肴进进出出。

如此的阵仗,李卿来到千行武馆这许多年还是第一次见。

李卿原本的家族----李家,乃是天南王朝最为顶尖势力之一,在天南王朝中几乎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少有势力敢与其一争长短。

似千行武馆这般的地方小势力放在天南王朝中如恒河沙数般繁多,与李家一比,可是有着鸿鹄之别,面对着天南李家的贵客自是不敢稍有怠慢。

两人在外头通报之后,便是安静的原地等待,直到馆长派侍女出来召唤方才推门而入。

武馆的大厅面积甚为宽广,然而此时却是只有寥寥数人。

首座上大马金刀坐成两名身着镂刻着赤金的紫色长袍的男子,胸口处龙飞凤舞的刻着李家的族徽,闪闪发光。

左首乃是一名眉须皆白的老者,眼神中精光四射,显是有着极高的修为,看其领口处绣着一个“老”字,正是族中长老特有的记号。

右首却是坐着一名不过二十来岁的青年,模样俊秀非常,皮肤白皙如初生的婴孩,只是脸庞上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见之不禁生出几分嫌恶。

只是匆匆一瞥,李卿的目光便即停留在那青年的领口处,赫然也绣着一个“老”字,心惊道:

“这青年究竟是谁,怎么如此年轻就成为了族中的长老?”

须知李家作为天南王朝的一霸,成为长老的先决条件便是具有极高的修为,思及至此,李卿猛的想到一个名字----李残烟。

李卿之前虽从未见过本人,但却是听说过其如同传说一般的事迹。

十七岁,冲破筑基期巅峰的屏障,突破至气灵境;

二十岁,在那年天南王朝潜龙赛上,无人是其一合之将,摧枯拉朽般获得了潜龙赛的冠军,据传此时,李残烟已然是真灵境的境界

二十五岁,突破至不动境,并由此成为李家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长老。

如此恐怖的天赋,五百年方得一见,也因此被李家视作家族的未来。所有人都相信,只需花上一些时间,李残烟迟早会成为天南王朝中新的绝世强者,李家也将因此问鼎天南王朝的霸主之位。

坐于下首的是千行武馆的馆长,也是赵顶的爷爷赵家劲,以及李卿的表叔,李欣的父亲李遥观。

“见过馆长,表叔。”李卿进门便快步上前向着两位长辈恭敬的拜了一揖,随即又向着两位坐于首位的两名李家族人行了一礼,然后便与李欣站到了一边。

“这少年便是李卿了?”李残烟用眼角的余光稍稍打量了李卿的一番。

“正是李卿本人。”馆长赵家劲连忙起身回道,面对来自李家这样的庞大势力中的长老,而且还是五百年才得一见的天才,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李残烟闻言淡淡的点了点头,对于赵家劲极为恭敬的行为并未作出任何回应,只是端起身旁茶几上的茶水,用杯盖拨动着漂浮在茶水上方的茶叶。

赵家劲眼见李残烟如此的无视自己,只感面子上十分的挂不住,心中恼火却又不敢表示,只好干笑几声便是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李卿,我问你。”李残烟表情默然,语音也十分的柔和,但在这平静的表面之下却是透着一股不容他人质疑的威严,只听其问道:“你被赶出家族的时候,你父亲可曾对你说过些什么?”

李残烟的气度和实力对于李卿那简直是天人一般的存在,眼见族中的天才竟是会亲自来到千行武馆中,并点名要寻自己,本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此时一听他话语中的那句“….赶出家族…”,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

李家的规矩,凡是十二岁仍未突破到筑基期一层的弟子,尽数驱赶出族。

李卿还记得,那是四年前的腊月,也就是自己生日的当天,大雪积满了道路,自己被表叔李遥观从李家府邸的那不过一人高的偏门中领走的光景。

那时只有自己的父亲,母亲,哥哥三人站在门的那一侧,远远的目送着自己,甚至连一句告别的言语都来不及说。

对于李家而言,不能给家族带来利益的便是废物,即是废物那便没有资格享受世间的冷暖。李卿的家人都被勒令不得为自己送行,是以他们只能在远处默默的望着,将那千万的珍重之语,藏在了肚中。

幼时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对家族的厌恶之情立刻涌了上来,双目冷冷的瞪着眼前那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李残烟,缓缓的说道:“李长老可是明知故问?被家族抛弃的废物有何资格让双亲相送?”

李残烟忽然放下手中的茶杯,猛的抬起来头,双目两道精光如同闪电一般射向李卿,一股极为霸道的威压登时笼罩了整个大厅。

李遥观慌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向着李残烟一揖道:“李长老,少年无忌,说话全然不懂得方寸。正所谓罪不及子孙,李大…..李疏雨既然已被家法处置,也算是罪有应得。这李卿他乃是死体之躯,即便李长老不加以处置,也是时日无多,还请李长老从轻发落!”

“罪不及子孙?罪有应得?李疏雨既然已被家法处置…….?”李卿闻言只感胸口一滞,脑中轰的一响,口中机械的重复着李遥观的话语,随即急切的对着李遥观大声问道:“表叔,你在说什么?难道我父亲他出事了?”

也顾不得会客时的规矩,便是走上去,抓着李遥观的衣袖,大声问道:“表叔,告诉我,父亲他们出什么事了!”

“放肆!”李残烟忽然一掌拍在右首便的茶几上,“砰”的一声,那茶几登时碎成了一堆如同沙粒般大小的碎粒,阴冷的对着李遥观沉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是法,便是铁面无私,又岂能因为以时日无多来打发的。”

“可….这…”李遥观只感到李残烟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如同猛兽一般朝着自己扑了过来,连忙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告诉我!我父亲究竟犯了什么事情,你们对我父亲做了什么?!”李卿转而走到李残烟的前方,大声的喝道,言语之中丝毫没有一丝忌惮的意味,有的只是对至亲的浓浓之情。

一旁的李欣哪里想到平日里颇为温柔,遇事素来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李卿,却在此时忽然暴走,不住的偷偷拉扯的李卿的衣角,让他不要说话。但后者却只是置若罔闻,仍是不住的喝问。

“有意思,有意思!”李残烟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李卿身前,淡淡的说道:“自我懂事起,除了父亲和爷爷,从未有人敢如此对我说话,你李卿算是第一个,恐怕也是最后一个。”

此言一出,李遥观父女登时双双变色,立马求情道:“李长老…..”

李残烟袖袍一挥,两人登时不敢再言。

李残烟缓缓的绕着李卿走了一圈,然后在其耳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早知自己时日无多,浑不怕死,但一会我将你的手脚捏碎,再辅以我的独门手法,让你奇痛奇痒上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全身溃烂而死,你却怕是不怕呢?”

“你!”李卿闻言身子便是一震,他如何会想到堂堂李家的长老竟会对自己说出如此狠毒的话语来,如此骇人听闻的手段,即便是李卿这般看破生死也是为之心惊胆战。

“只要你告诉我你父亲跟你说过的话,我倒是可以大发慈悲,让你自生自灭。”李残烟继续轻声的说道。

李卿此时已然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临走之时父亲根本没有与我说过些什么,即便真有说过什么,我为什么要告知于你?!”

“有骨气!”李残烟冷笑的转身回到椅子上,双目中射出如毒蛇一般的光芒,沉声说道:

“李家族命!李疏雨叛逆家族,罪不可赦,现已按家法处置,废去全身功力,断去骨骼经脉,囚于李家万年天牢,永世不得释放。其妻子儿女因罪连坐,均处以破除丹田之刑,为奴为婢,即刻执行!更有他议者,同罪处之!”

李卿只感脑中好似五雷轰顶,眼前登时一黑,脚下便是立足不稳,整个人连连倒退。

李残烟口中吐出的每个字都如同一记闷锤,击打着李卿的心脏,十几年来遭受的冷眼,和置身事外的无力感一股脑的爆发出来。

“我父亲是无辜的!”李卿绝望的喊道,他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叛族的举动,唯一的解释那便是遭人陷害。

“是否无辜,不是你说的算,而是我说的算。”李残烟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意味,淡淡的道。

“是你?你为什么要陷害我的父亲,我父亲做错了什么?”李卿闻言一愕,随即便是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有着极大可能就是一切的罪魁。

“既然这个小子什么都不知道,那我也不在此处久留了,赵馆主,这小子如何处理你心里明白。”李残烟仿佛失去了耐心,袖袍一挥,便是站起身来,对着赵家劲淡淡的道。对于李卿这般已然失去了利用价值的蝼蚁,他甚至是亲手碾死他的兴致都没有,又如何会费心去回答他这个傻到无聊的问题。

李卿虽是睁着双眼,但他此时仿佛可以看父亲母亲以及哥哥那痛苦而扭曲的脸庞。悲惨的命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就此屈服于命运,在不幸中沉沦,忘却了抵抗。

“我要报仇!!”一个如同疯子一般的嘶吼在李卿的脑海中久久的回旋。

父亲,母亲,哥哥的罪不能白受!!!

天即负我,我便逆天行之!!!!

李卿双拳紧握,挺直了胸膛,双目中透出坚毅的神色,忽然猛的冲上去,双手张开,拦着李残烟的身前,高声喝道:

“李残烟!你可敢与我立下生死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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