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孙清彩走远,李清悠问道:“师姐,我们该怎么办?”
祝清浅道:“无论彩儿说的是真的,还是捕风捉影,防备一下总归没有坏处。这事情,还要找箜崇掌门人商量一下。”
李清悠道:“这个有些困难,箜崇派的成年男子都在守城,无论我们贸然过去,还是把人请来,总是不安全的。若真的遭到了怀疑,我们的所作所为只会证实那些人的怀疑啊!”
一直沉默着的许清婉突然开口道:“两位师姐,就由我把你们的想法转达给陈老前辈吧。这些日子我经常去城门口找清凌姐,多去这么一次想必他们也不会怀疑的。”
“这个……”祝清浅有些迟疑,“不是师姐不信任你,只是你刚刚得知了钟大侠的事情,担心你的精神状态不好,一个人过去……”
“大师姐,”许清婉笑道,“我虽然有些不上道,可是哪主哪次我还是分得清的。况且我独自去城门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就让我去吧。”
祝清浅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看了李清悠一眼,见李清悠微笑地点点头,她想了一下,目前情况也只有婉儿才能联系上箜崇派的人,只好叮嘱一声:“路上小心,不要被跟踪了。”
望着许清婉离去的背影,祝清浅说道:“一别数日,婉儿长大了。”
“是啊,”李清悠道,“可是我倒宁愿永远不要长大,这样才才能少一些烦恼啊。”
城门口,苏清凌老远看见许清婉的身影,忙走下城楼。许清婉走到她面前,嬉笑道:“清凌姐,我又来了。”
苏清凌轻轻地摸了下婉儿的脸,有些担心地问:“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有吗?”许清婉若无其事般地摸摸脸,故作轻松地说道。
“你最近一直在找甘蔗大侠,消瘦了也是自然。怎么样,有消息了吗?”苏清凌问道。
听到“甘蔗大侠”这几个字,许清婉的收敛了笑容,平静地说道:“刚刚听说了,他这几天一直在酒楼卖醉。”
“怎么会这样?你打算怎么办?”苏清凌的声音急促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的。对了,清凌姐,我今天找你有别的事情。”许清婉岔开了话题。
“什么事情?”
于是许清婉把今天孙清彩疑似被跟踪的事情说了一遍。苏清凌听了之后说道:“无忧谷行动了这么长时间,是应该想个办法摆脱嫌疑的。为了避嫌,你就别进去了,先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把你的话转达给师父,听听他有什么打算。”
说完这些,苏清凌往回走,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向城楼上喊道:“杨慕轩,我师妹要见见你这个做姐夫的,你好好陪她玩一会儿。”见杨慕轩下来了,苏清凌才走上城楼。
“你是说无忧谷人的行踪可能被怀疑了?”听了苏清凌的叙述,陈仲海问道。
“师父,人还在城楼下等着,师父可有什么办法?”苏清凌问道。
“为师应该早想到的,唉。”陈仲海感叹着,陷入了沉思。
片刻,陈仲海缓缓开口道:“还是应该和你们无忧谷的人见一面为好。你去告诉她,让无忧谷派几个人穿上男装,要黑色的,就和守城的男人穿的那种差不多就行。让她们今晚天黑后避开眼线来这里一趟,我会一直等着她们的。”
“我这就过去转达。”苏清凌道。
“等一下!”陈仲海叫住了她,“再告诉她们,今晚若是不方便明晚后晚都可以,我这些天一直都在。”
“知道了,师父。”苏清凌转身离开。
城楼下,苏清凌见许清婉正和杨慕轩划拳,有些不忍心打扰,便停下来观察了他们一会儿。许清婉明显心不在焉,出布的时候手都不伸直,甚至有几次还出了剪刀不剪刀,石头不石头的东西。苏清凌摇了摇头,便走了过去。
“黑衣服?什么样的?”许清婉问道。
“这个……”苏清凌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她一眼扫见了站在一旁的杨慕轩,便一把拉他到许清婉面前道:“大致就是他穿的这样的,神似就好。怎么样,能弄到吗?”
“应该差不多。”许清婉道,“现在去告诉她们,应该能在天黑之前做出来。那我就先走了。”走了几步,她回过头,笑着摆摆手:“我走啦,清凌姐,还有,姐夫——”
“姐夫”这两个字许清婉故意拖长音。这让杨慕轩有些心花怒放,他看了身旁的苏清凌一眼,后者一脸平静。他想要拉住苏清凌的手,可是手刚伸出来,苏清凌便转身走向城楼,没有看他一眼。
陈仲海往城楼下望去,见苏清凌对一个粉衣女子嘱咐了一阵之后,便和杨慕轩一道回来了。
陈仲海望着城楼下离去的粉衣女子,问道:“听说那个女孩姓许?是朔风的未婚妻吗?”
“钟大侠吗?正是。”苏清凌答道。
“说到朔风,倒是许久没见了。”陈仲海道,“听说他最近失踪了,有消息了吗?”
“刚刚听我师妹说,钟大侠最近一直在酒楼卖醉,这事情……”苏清凌有些说不下去了。
“卖醉?”陈仲海提高了嗓音,但立即恢复了平静。“知道了。你们下去吧,要是累了现在就去休息吧,今晚你们两个都要留下。再转告你大师伯一声,让他也过来。还有,告诉其他人,今晚一定要加强守卫!”
“是,师父。”两人退了下去。杨慕轩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相信师父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看了一眼身边的苏清凌,见她依旧和平日里一样面无表情。算了,指望问她主动告诉自己是不可能了。不过,她今天居然主动喊自己去见她的师妹,还让她喊自己“姐夫”,倒是让他很意外的。想到这里,杨慕轩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城楼里,陈仲海独自坐在桌旁,手紧紧地攥着一个茶杯。那位,还是不肯放过钟朔风吗?他已经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还是不能保住一条性命吗?他想起城楼下那个少女,深深地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