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冷哼一声,果然不出所料,老K和胡风一直以来就是狼狈为奸无恶不作,挣的都是昧心钱。
张毅用皮带戳了戳老K腹部溃烂的肉继续问道:“说吧,你和他到底做了多少坏事?”
老K忍受着痛苦,哀求道:“大哥,大哥,你再别折磨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为了抢占砂石的地盘,我和胡风是没有少做坏事,但是具体做了哪些,我真的想不起来啊!”
老K努力回忆着,自嘲道:“我真的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我这辈子几乎每天都在做坏事,都数不清到底做了多少件。”
张毅懒得听老K沉浸着自己的思绪发感慨,厉声问道:“你捡重要的说,杀过多少人?”
老K笑了,眼泪鼻涕又流得满脸都是:“杀过多少人?哈哈哈杀过过少人?我怎么数的清,我只记得第一次杀人是为了抢河滩开挖的地盘,那次斗殴,我砍死了3个,砍重伤七八个,胡风砍死两个,为此我和他还找了小弟做替死鬼,那两个替罪羊蹲了局子后来还被打了脑袋。”
听到胡风也做了案,张毅心中狂跳,他追问道:“那你有没有证据,证明胡风也杀了人?”
“证据?哈哈哈哈,胡风这小子后来发达了,良心过不去,每年都叫我给那个替死鬼的遗孀打钱。所有的票据我都保存着呢,总有一天我叫他比我过得还惨!”
张毅最好奇的就是老K和胡风怎么反目成仇的,便继续问道:“你和胡风可以说是一个裤裆里的,连拉的屎都分不清是谁的,怎么现在胡风一个在企业做老板,而你,却混得这副模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胡风没有接济下你么?随便扔个百八十万给你,你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
这说到了老K的痛处,他恶狠狠道:“那个白眼狼,把钱看得亲生父母还重要,会接济我?他就算接济小猫小狗也不会接济我!”
老K的言语里充满了对胡凤丹不满和仇恨。
张毅问道:“具体说说你们是怎么产生矛盾的?”
老K再问张毅要了一支烟,张毅替他点燃又给他塞到嘴里。
老K悠悠吐出一口烟圈,继续说道:“胡风是有能力人,有了钱,和别人合伙入股做了企业,也渐渐洗白不再参与黑道上的事情。我比不得他,刀口舔血习惯了,就一直在他身后做些他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我们一明一暗,我拿他的钱替他消灾也就相安无事。”
老K盯了下张毅手中不多的粉末,笑道:“你知道我好那口,钱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好不坏就这样混着,和他见面的时间也不多,通常有任务他都是找人递纸条同我联系,道上很多兄弟也以为我和他产生了矛盾分道扬镳了。”
“一年前,胡风问我做不做一票大的,说是弄死一个姓张的大老板,事成之后一个比他还要大的老板会付给我500万。”
“我杀的人也多,关你老不老板,只要你给钱我就敢做。”
老K回忆起自己人生最最辉煌的一段甚至有些癫狂:“我雇了一辆黑车,双桥的大货车,踩好点后直接向那个张姓老板的奔驰冲过去,哈哈哈管你什么宝马奔驰,双桥货车一碾压,还不是车毁人亡,哈哈哈。”
老K吐出了嘴里的烟屁股,恨声道:“这件事做完后,胡风不给我钱不说,竟然又雇了一帮人要杀我!我呸,老子提着脑袋为他卖命,他就这样对我,杀人灭口,亏老子还一直把他当做兄弟!”
老K谈起胡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愤恨万分捶胸顿足。
“还好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狡兔三窟的道理我还是懂得,我太了解胡风做事的方式了,他想抓到我,还没有那么容易!”
张毅却站着一旁,浑身颤抖。
张姓老板,车祸,一个个关键词进入张毅的脑袋。
事件有一万种巧合和不可能,但是张毅内心却强烈得感受到了那唯一的可能,他急问道:“那你知道知道那个张姓老板是做什么的?全名叫什么?”
老K摇摇头:“我只管杀人,哪管对方姓谁名谁?”
张毅即便只是才没多久才重生在这个身体上,没有见过张父,但是他也继承了这个身体的某些情感。对待父亲还是有强烈的亲情,所以刚才的反应才会这么大。
张毅深吸了几口气,心中怒火腾烧,他忍不住用脚狠狠踹在老K身上。
老K痛苦地呻\吟着:“爷爷!好汉,我什么都说了,你别打我,别打我!”
张毅平静了下情绪,他原本以为父亲的死应该是张家内部派系斗争的原因,没想到还有外部势力参与。
老K刚才说的,比胡风更大的老板也参与了,这个更大的老板又是谁?
夏阳一步一步把自己引到这个地步,夏阳和他背后的陈老爷子又在这些事情上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张毅总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被别人精心布置好的陷阱当中,他按照别人的设计一步步往下走,可是即便这个是陷阱张毅也想走下去,去揭开这一个个谜团。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老K又交代了很多胡风杀人买凶的事实,胡风做事情很小心,大多数都死无对证,物证也被他毁了。
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个当初代替胡风进局子掉了脑袋的小弟,胡风对他有亏欠之情还在给替罪羊的遗孀生活费。
“你把那个替罪羊的家庭地址给我,还有告诉我你存放的那些票据在哪里?”
老K又一一交代了,票据被保存在Z市一个出租房内,那个出租房是老K藏身的窝点之一。替罪羊那一家就在Z市的乡下,他的妻子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改嫁,他有一个女儿现在是在念大学还是什么的,老K也记不太清楚了。
得到了这些信息,张毅把老K打晕,用修真的法子抹去了老K这几个小时的记忆,悄然无息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