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老师!”白茹在空中边飞边叫到,然而敬文风没有回头。
“敬文风!”白茹再次叫了声,然而敬文风好像还是没有听到一般自顾向前行走着。
白茹加快了两手在空中划动的速度,飞行也快了许多,渐渐飞到了敬文风的头顶之上,甚至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听到了顾长风口中的呢喃。
“莺莺,你是哪里,你知道我在等你吗?”顾长风没有抬头,一边走一边念叼道。
……
“嘟……嘟……”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白茹从梦境中拉了出来,白茹在心头埋怨了一句,自己怎么会这么没有品位设这种难听的铃声呢,还有来电的是谁呢?居然这么没有情调在这个时候打断自己的美梦。白茹睡眼朦胧地抓起电话:“喂——”
“白茹啊,身体好点了没?”是系主任曾彤的声音。
“啊,彤姐啊,谢谢关心,好多了,好多了!”白茹听到曾彤的声音,忽然想起自己从医院里跑出来,连出院手续还没办呢,“不好意思,彤姐,这两天晕了头,出院手续还没来得及办呢!”
“白茹啊,出院手续我已经帮你办好了,但你的身体还是要自己照顾好啊,听说你昨天又在小区晕倒了吧,你还是要抽空到医院检查一下哈!”
“知道,彤姐,昨天我只是有点中暑而已,已经完全好了,对了,黎佳佳现在如何了,应该好多了吧?”
“黎佳佳情况稍微好些了,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你到医院的时候千万不要去看她知道吗?”曾彤道。
“可是,彤姐,到底为什么啊?”白茹似乎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没什么,就这样,我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改天再聊了,千万要记住我的话啊!”
白茹还想说点什么,曾彤已经匆匆地挂了电话。
到底是为了什么?同事父见了自己便像见到瘟神一样,特别是黎佳佳,虽然自己不是很喜欢她的生活方式,但私底下,大家还是相处得不错的,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呢?天地良心,自己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大家的事情啊,不管是提干、评职称等自己都没有和大家争过,甚至连出去代课挣外水都没有,平时大家在一起Happy时,除了AA制,自己也没有少买过单啊?一切是为了什么呢?原来同事们对自己竟然是如此的不屑,所以她们会在背后嘲讽自己,中伤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天空中响起一声沉闷的惊雷,天更加黑了下来,看来是要下雨了,白茹忽然感觉到有些心悸,一道带着浓浓血腥的腐臭味若有若无地传入鼻腔之中,白茹感觉到这是死亡的味道。
晚上八点过,暴雨终于如期而至,密密麻麻的闪电不时划过夜空,给樱花园小区带来阵阵惨蓝之色。
那腐臭味越来越浓烈了,浓得好像实质化了一般。什么破小区?什么破物管?什么破管道,一到雨天便臭不可闻。白茹将厨房和卫生间的门全部关得严严实实,那腐臭味还是没有稍减,白茹甚至有些怀疑这腐臭味是从自己身上发出的。
用什么方法来驱散这讨厌的味道呢,大约只有在梦中才行吧。白茹想起那个被电话惊醒的梦,终于感觉到一丝甜蜜。在那梦中,身边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开满了姹紫嫣红的美丽花朵,最重要的是,在梦中,白茹见到了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敬文风,虽然他没有看到自己,没有给自己一个微笑,而且嘴里还念叼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但至少,那是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世界。
白茹笑了笑,如果那梦没有醒来,下一步会怎样呢,说不定自己会一下飘到敬文风身前,手握紫青宝剑说:“现在我宣布,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包括你在内,我在你的身上盖一个章,就像我的骡子一样!”一边说一边举起手中的紫青宝剑,发出一道电光,在敬文风的脚底上留下一组北斗七星的痣,从此,敬文风便会逐渐爱上自己。白茹想着想着不由得意地笑出声来。
对了,在梦中敬文风好像说了句奇怪的话,好像提到了一个叫什么“英英”的名字,英英是个女孩子吧,一定是他的女朋友吧,能够配得上他的,一定是万中无一的绝世佳人吧!在这几天里,敬文风没有给自己来过一个电话问候一下,让白茹感觉到非常的失落,白茹也知道自己对敬文风不过是单相思而已,像他那么拉风的男人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更何况,就算是他没有女朋友,在这种年青的名花无主的女老师占绝大多数的旅游系里,自己又凭什么和人家竞争呢?
白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同事们的背离是不是因为敬文风的关系呢?像他这么拉风的男人,估计她一来到系里,便已经引起绝大多数的同事垂涎欲滴吧,那么,自己在系里表现出来的对敬文风的种种花痴行为一定招来同事们的不屑和忌恨了,所以自己才会被孤立起来,季丹、黎佳佳等才会对自己如此的中伤,哎,人啊!
白茹再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孤独无依,自己的追求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但却因此闹得连一个朋友都没有,爱一个人难道也是错吗?白茹呆呆地蜷在沙发上,渐渐合上了双眼……
再次进入梦乡,只是这一次却绝对是个恶梦。
白茹一个人躺在黑暗之中,没有光,没有声音,四周是无边的黑暗和寂静,还有寒冷,胸口压着什么沉重的东西,沉重得无法呼吸。想翻转身子站起身来,却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连眼皮都无法睁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白茹感觉到危险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一股沉重的力道猛然间击打在的胸口,白茹感觉到一阵带着酥麻的疼痛迅速传遍全身,不由得“啊——”地一声尖叫起来,缓缓睁开眼睛,惨白的灯光直刺下来,刺得白茹眼睛胀痛,周围是一片无边的白色,就连身上白色的被单,也让白茹联想到了太平间的裹尸布。而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福尔马林的气味,直往鼻孔里钻,白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折腾,想吐又吐不出来,鲠在胸间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