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鹰的话在耳边响起,姜玉溪痛苦的想要落泪,自己忍受这一切只为有一天能够翻身,不能死,就算楚庄澜再怎么折磨也不能死,她要报仇,总有一天要报仇,他不是不明是非,那自己就是吗?姜玉溪的脸变得冰冷起来,双眸放出憎恨的光。
血鹰从怀中取出一瓶消肿止痛的活血药水放在桌上,转身走出门口,菊儿追出门口,血鹰早已如风般消失,躲在一棵大树上,见菊儿都进了屋又再次飞上屋顶,依旧坐在那个瓦片旁边,无声关注着屋里正在上药的姜玉溪。
随手从腰间拿出一个酒袋,用牙一咬袋口的木塞,仰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风吹过血鹰随意散在脑后的青丝,看不出脸上有任何表情。
几声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步伐有力,但并不稳定,血鹰定神看,已经熟悉夜视力的血鹰一眼看出来人正是楚庄澜,通过脚步判定,他喝了太多酒。
砰,门被粗暴的踢开,楚庄澜歪歪斜斜立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蛇皮鞭。
菊儿看到楚庄澜手拿长鞭吓得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眼神恐惧的看着长鞭。
‘活血水?是那黑衣人给你的吧。’楚庄澜看着还握在菊儿手中的药瓶,药味扑鼻而来。
楚庄澜一鞭子打在菊儿的手上,差点把菊儿的手指折了,菊儿吓得惊叫起来。
楚庄澜冷冷的斜视菊儿一眼:‘滚!’
菊儿担心的看着姜玉溪,犹豫之际,楚庄澜一脚横在菊儿的腹部,整个人便飞了出去,强大的气撒发出去,将门带了回来。
‘你这个魔鬼’
‘我是魔鬼?那你呢!你连个孕妇都不放过,你又是什么?’楚庄澜怒吼。
楚庄澜的脚步一步一步歪歪斜斜向姜玉溪挪去。一只手抓住被楚庄澜废掉的手腕
‘哦?想不到你还会接骨?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莫非是那黑衣人给你接的?’楚庄澜带着满身酒气,疑惑的问,若是黑衣人来过,那血鹰为什么不通报,若不是,谁还能给她接手,种种疑惑在楚庄澜心中,难以解开。
‘是,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是那人在帮我。’姜玉溪还是没有说出血鹰,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职业,她是一名刑警,警察就是要敢爱敢恨,知恩图报,即便他是楚庄澜的人。
楚庄澜的手加了力度狠捏那刚刚复原的关节。
‘啊------’姜玉溪还是痛的叫了出来。
门外,菊儿被楚庄澜一脚踢得差点背过气去,听到姜玉溪痛苦的喊叫,焦急的爬到门口,打开门,菊儿跪在楚庄澜身后哭叫。
‘太子殿下,求您放了她吧。’
‘好,你来的正好。给我站起来。’楚庄澜命令道,菊儿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哆里哆嗦的站起来,两手一直紧张的互握在一起。
‘接过鞭子。’楚庄澜冷冷的道,菊儿眼含着泪望向被楚庄澜扔到一旁倒在地上的姜玉溪。
‘啪’清脆的一记耳光打在菊儿脸上,将菊儿打倒在地,嘴角流出鲜红的血,五个手指印红肿的印在菊儿的小脸上。
‘姜玉溪,你不是很想得到本太子的疼爱吗?今天本太子就让你知道被自己的丫鬟打是个什么滋味。’楚庄澜的嘴角划起不驯的弧度,嘲讽的看着姜玉溪,凤眼微眯,满眼的不屑。
姜玉溪看了看吓得发抖的菊儿,她是那么瘦小,满眼含泪,让人充满怜爱。
在现代社会自己被小三插足,穿到了这里,自己却成了干涉别人感情的‘小三’姜玉溪恨死这个躯体以前的主人,自己深知被人横刀夺爱的滋味,更不用说害死心爱的人那是多么痛,如同撕裂肺腑一般。
可是,不管有什么错,菊儿是无辜的。在楚庄澜的逼迫下菊儿仍迟迟不肯拿起鞭子。
‘有什么错,冲我来,何必为难一个丫鬟。’姜玉溪虚弱的硬撑起自己的身体半扶着。
‘哦?’楚庄澜寻味的看着姜玉溪,不但没有求饶,双眼还充满坚强与刚毅,还敢护着自己的丫鬟。
‘既然这样,那本太子就要看看你如何承担,菊儿,你若是再不拿起地上的鞭子,那么这个鞭子就会落在你的身上。’楚庄澜对菊儿说话,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姜玉溪那张苍白的脸。
‘菊儿,你不用顾虑,动手吧。’姜玉溪闭上眼睛。
楚庄澜,你真的如此狠心吗?姜玉溪在心中默默的道。
菊儿颤抖的手拿起地上的鞭子打在姜玉溪身上。
‘想死吗!用力。’楚庄澜狠狠的道。
菊儿眼里含着泪,闭上眼睛用力打在姜玉溪的身上,毕竟只是个小女孩,虽然用了力气,但还是力道不足。
楚庄澜俊朗的脸上生出几分邪气,一把夺过菊儿手里的鞭子狠狠的抽在菊儿身上,菊儿顿时就倒在了姜玉溪身边,鞭子打过的地方皮开肉绽。
‘本太子让你用力,你没听到吗。’说着,又是一鞭子。
说时迟那时快,姜玉溪扑在了菊儿的身上,这一下又加了一些力道,狠狠的抽在姜玉溪的身上,血瞬间如泉涌,红色的液体渗透了姜玉溪的粗布蓝衣,如同一朵正绽放的玫瑰。
出乎楚庄澜的预料,姜玉溪竟然宁愿自己被打死也要护着菊儿,若在往日,早已哭着求饶,这些时日如此反常,楚庄澜也很难解释。
楚庄澜走到姜玉溪跟前,一脚狠狠的踩在姜玉溪的伤口上,血液加速流动,很快染红了地面。姜玉溪痛的几乎要喊出声,却还是咬牙没有出声。
姜玉溪今日的举动让楚庄澜大为不快,不是一直想看她生不如死吗,不是想看她痛苦求饶吗,为何不开口。楚庄澜抬脚又踩住姜玉溪的手指。
‘你好可怜。’姜玉溪看着楚庄澜并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反而疾讥讽的看着楚庄澜。
‘我可怜?这句话应该留给你吧。’楚庄澜冷若冰霜。
楚庄澜甩起鞭子狠狠抽打在姜玉溪的身上,又是一道深深的鞭伤,姜玉溪痛的几乎要晕厥,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沁出,没有力气再挣扎,却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
楚庄澜看着姜玉溪怔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女人学会了抗拒,不知是兔子急了咬人,还是骨子里的东西散发出来了。
屋顶上的血鹰看的清清楚楚,一直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出手,但看此时楚庄澜醉酒的暴怒样子,再下去,定会把姜玉溪打死,心中居然会有不忍。
‘啪,啪啪’三颗石子击打在姜玉溪的窗框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谁?’血气冲上头顶的楚庄澜迅速冷静下来,机敏的向窗户望去,黑衣人?楚庄澜的脑海中第一时间就想到黑衣人。
嗖,一个飞身窜出窗外向那声音来源处飞去,接着,百米外的树桩上又发出声响,楚庄澜不知,自己已经被自己的手下调虎离山。
楚庄澜被血鹰的石子带出去许久,血鹰的身影在黑夜中忽隐忽现,最后在皇宫的后山上停了下来。
‘来者是谁?’血鹰先开口问,他的心里当然清楚,身后跟着的人正是喝醉了酒的太子殿下楚庄澜,想太子并不是个了无城府的人,怎么会中他的算计,想必是酒劲上来,迫不及带想知道姜玉溪背后的势力。
‘血鹰?’楚庄澜疑惑,这黑衣人怎么可能会是血鹰?
‘主公?您怎么在这儿?’血鹰故意反问。
‘这我倒想问问你。’
‘刚才我见黑衣人出现在太子妃的屋顶,本想通报您,却发现那黑衣人身后又跟上一人,便自作主张追了上去,最后还是追丢了。’血鹰说完,立即跪下‘血鹰失职,请主公处罚。’血鹰当然知道后面又跟上的那人就是楚庄澜。
此时,楚庄澜已经醒了酒,对于血鹰的话有些半信半疑,但血鹰跟随自己十年之久,若有心背叛早就背叛了,何必等到今日,楚庄澜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罢了,回去吧。’楚庄澜话音刚落,人已经飞身而起消失在夜空中。
看着楚庄澜离去的背影,血鹰这才长出一口气,楚庄澜的城府深不见底,若不是自己跟随他多年,恐怕难以脱身。
转眼,血鹰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
‘主子,主子您醒醒啊,呜呜。’洗衣院内传出菊儿无助的哭声。
姜玉溪并没有晕厥,而是太累了,不是身体,而是心,累到她不想睁开眼睛,只好沉沉倒下。
‘主子,奴婢不是有意要打您的,您可别吓奴婢啊。’菊儿不断摇晃姜玉溪的身体。
‘菊儿,不要碰我,我好累,我好想休息。’姜玉溪侧身躺在冰凉的地上,而心里,比这地面还要凉千百倍,如同冰霜,触不可及。
自己还能坚持的住吗?还要如何面对,自从来到这里,就仿佛进了无休止的修罗镇,每日都感觉离死亡进了一步,还能等到翻身吗?
姜玉溪的眼泪默默流下,想自己在刑警队的时候也经过枪林弹雨,也有过伤筋动骨,可都是为了自己的信仰,现在呢,又为了什么?
无助,空洞。
菊儿跪在地上,在姜玉溪身旁,看到姜玉溪默默流泪,心疼不已。小手慢慢擦掉姜玉溪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