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什么修为啊!”卫庄震惊地望着江面上的两个人,震惊自语,他记得孔龙跟他说过,在这个世界,只要修为达到一个很高的境界,可以飞天遁地,甚至可以穿梭宇宙,不过那必须是很高的修为,至少要达到炼虚境界。
炼虚境界对武者来说已经是修炼的终结境界了,因为比炼虚高的境界就只有武尊和天尊了,武尊何其稀少,天尊更是稀有,而且永不增加。
炼虚只是一个修炼阶段,在这个阶段里也分很多小境界,分别是:窥虚,洞虚,空明。
虽然只有三个境界,但每个境界之间的差距都有天壤之别,武道修炼大多如此,越是后期,境界的差距越明显。
天武大陆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炼虚高手了,秦宇楼和未震天虽然距离炼虚还差很远,但他们忽然傲立江面的举动还是惊世骇俗,卫庄暗暗对他们二人的修为做了个评估,估计达到了归元境界。
归元境属于武道修炼的第二阶段,练气阶段,这个阶段的武者主要以气驭法,胜败全凭一口气,倘若换做是武侠世界,这个阶段就相当于是大宗师般的高手了。
天武大陆武道没落,整个大陆没有炼虚高手也就罢了,就连炼神高手都极其稀少,练气境界的归元高手便成了这片大陆的主流。
不过一般的归元高手都是大宗门的长老掌门之流,很少单独在江湖上出没,这突然出现的未震天和秦宇楼确实让人们吃了一惊。
卫庄独自沉吟的这段时间,未震天和秦宇楼已经在江面上打了起来。
二人出手快狠无比,招招都直取对方要害,而且劲力完足,每一招发出的气劲都使得江水震荡不止,时不时还要掀起一阵阵浪花,两岸和船上的人们看到如此精彩而又激烈的战斗,纷纷欢呼聒噪,喝彩之声不断。
摇橹的船夫沉醉于看两人的打斗,连船都不划了,卫庄急着逃跑,上前摇了摇他,道:“船家,别看了,快开船。”
“开啥子船哦!”船夫回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没瞧见江上打的热闹么,这可是几百年都瞧不到的奇观,我怎么能错过了。”
“就是就是……”后方的甲板上的乘客们纷纷叫起来,“别听他的,别开船,看打架,看打架……”
卫庄闻言欲哭无泪,走到船舷边看了看涛涛江水,很想跳下去,但现在不同刚才了,刚才是因为未震天就快追上船了,他被逼无奈,只能想到跳江,但现在没人追他,他就没了跳江的勇气了。
未震天和秦宇楼在江面上拳来脚往,二人相距两丈,出招全凭元力凌空攻击对方,元力虽然无形,但出招之时导致空气扭曲,通过阳光折射,远处的人竟能看得清他们元力放出后的形状,每一个虚拟的手掌拳头都看得清清楚楚。
二人打了两百多招,渐渐往江边移去,那边没有江滩,只有一个直上直下的悬崖绝壁,绝壁之上长满了藤蔓植物。
二人到了绝壁之旁,未震天忽然纵身上了绝壁,双脚站在绝壁上,整个人与江面平行,对着秦宇楼连出三掌。
秦宇楼冷哼一声在江面上连跃三次,也闪身上了绝壁,也是“站”在绝壁上,与江面平行,伸出手指,点向未震天胸口。
二人居然横着“站”在绝壁之上,简直匪夷所思,看热闹的人们纷纷再次掩口惊叫起来,喝彩之声更加疯狂。
二人“站”在绝壁上交手,如履平地,快速无比地向山崖上方移动,同时频频出手,强横的劲气震得绝壁上不少石头纷纷落入江水中。
眼看他们就要到达崖顶了,二人忽然折转方向,又往下蹿去,很快又回到了江面上。
二人到江面上后依旧快速移动,边跑边打,经过一艘两丈长的船,强横的劲力把船震得稀巴烂,化作一堆碎木随着江水流淌而去。
还好那艘船上只有一个船主,看到他们冲过来,提前跳进了江中,等到他们过去,他钻出水面赶紧呼救,附近的一条船赶紧划过去将他救起,没想到这落水的船主竟一点都不生气,还激动大叫,说是看清了那两个人的长相了,其他人纷纷羡慕不已。
未震天和秦宇楼拳来脚往,渐渐又转移到了白帝卧江雕像下的土洲上,此刻他们二人已打了六百多招,依旧未分胜负,加上需要大量的元力来漂浮在江面,两人气息已变得粗重,这也是他们为何转移阵地到土洲上的原因。
白帝卧江雕像下方有一些空洞,二人在里面钻来钻去,神出鬼没,妄图出其不意制胜,但二人的修为在伯仲之间,好几次的险招都被对方化解,看起来倒有点像捉迷藏。
又斗二十几招,秦宇楼一掌拍向未震天,未震天背靠雕像,无法后退,脚一蹬地,向上蹿去,稳稳落在了白帝像的小腿部位,而秦宇楼的一掌正好拍在白帝小腿上,留下一道三寸多深的掌印,掌印周围圆滑无比,没有一丝裂缝,可见这秦宇楼掌力刚柔并济,颇具大高手风范。
秦宇楼见未震天跳上了石像,罢手讥讽道:“未震天,你没事钻白帝裤裆去做什么?”
未震天哈哈笑道:“白帝生前纵横天武,死去也名垂万世,我未震天受他胯下之辱,又有何妨?”
秦宇楼冷笑叱道:“没想到你越过越回头了,身为一名武者,必须拥有超迈前人的信念,而不是将先辈高人奉为神明膜拜,那样只会固步自封。”
未震天淡然笑道:“我自有分寸,还轮不到你来教,你倒是打不打,不打就滚蛋,我没空与你乱嚼舌根。”
“当然打!看招!”秦宇楼长啸一声,纵身飞起,扑向未震天,身在空中已一掌拍出。
未震天冷然一笑,挥掌相迎,掌力交碰,如爆竹声响,未震天居高临下,占尽地利,秦宇楼略有吃亏,被掌力震退回来,落地后连退两步。
秦宇楼不服气,瞪眼大喝:“你便只能借着地势逞能么!”
未震天一招占了上风,顿时嘿声笑道:“我告诉你,这不叫胯下之辱,这叫能屈能伸,身为一名武者,若是一味逞强,不懂变通,空有再大报复和信念也是枉然,斗智斗勇,方是武者大道!”
秦宇楼兀自不忿,嗤声道:“明明投机取巧,还诸多借口,有种下来!”
未震天得意笑道:“有种你上来!”
“你下来!”
“你上来!”
……
二人不断呼喝,一个让对方上来,一个让对方下来,来来回回就重复那两句话。
两岸码头和各个船只上的观众们见激烈的打斗忽然变成了口水战,而且总是那两句话,就好似孩童吵架一番,觉得好笑又失望,尽都纷纷议论起来。
二人争吵了许久,还没结果,秦宇楼开始急躁,几次尝试冲上白帝像,但每次都被未震天一掌拦回来。
他连吃好几次亏,气得捶胸顿足,指着未震天就开始破口大骂:“未震天,你个不要脸叛徒,勾结禹王宗祸害宗门,你不得好死,你作孽太多,上天都不饶你,所以你婆娘才会死,你全家都死光光了……”
未震天本来占尽了优势,正在得意,一听这话,倏然变色,瞪眼骂道:“放你娘一万个臭狗屁,勾结禹王宗的人是你,你才是叛徒,你婆娘不也死了,她才是因为你死的,你晚上睡的着觉么,门派的师长和师弟们没去你梦里找你么……”
二人居然又开始了骂战,这一下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那些看热闹的人纷纷哄笑起来,议论得更凶了。
两人对骂许久,一道洪亮的声音忽然传来:“你们两个要再敢聒噪,信不信和尚把你们丢进江里喂王八!”
话音刚落,只见白帝像的头发下面忽然走出一个灰衣老僧,手拄紫色竹杖,腰间挂着一只硕大的酒葫芦,正是在得月楼为卫庄解围的那个老僧。
“是老和尚!”卫庄一见老僧,顿时激动大叫,“老子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