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殿内,紫儿正在云若身边为云若用薄荷油揉着头,真的发病了,郡主有几年已没有这么厉害的发病了,这都五个时辰了,怎么还不醒啊,紫儿看着宫外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郡主要知道今日木槿为她担心的样子会怎样呢,要不要告诉她呢?
“皇上驾到。”宫外传来通报的声音。
皇上来了,现在才来,看来她错了,皇上对郡主的感情并未有她想的这么深:“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紫儿跪下行礼。
“免礼吧,郡主还没醒吗?”沫凌天看着依旧昏睡的云若更为担心,怎会这么久还未好呢,应该不至于如此啊!
“禀皇上,太医说郡主身子弱,需要好生调养才能渐渐好转。”紫儿担忧的说,今日太医真是怪异的很,不仅吞吞吐吐的,还迟迟才来。
“恩,朕知道了,你们退下吧,紫儿,你留下,朕想知道若儿的病情。”沫凌天示意身边的宫人退下,自己走到云若的床边,坐下,握着云若的手。
“朕听说是木王送若儿回来的。”沫凌天回头看着紫儿问道。
“是,皇上,是木王送郡主回来的。”紫儿没想到沫凌天问这个,迟了下才回答。
“木王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沫凌天又发问。
“这,奴婢回来的时候只看见木王很紧张郡主,也很小心郡主,去太后宫中找了奴婢,还命人请来了太医,其余的奴婢就不知了。”紫儿犹豫了下,还是没有把这个木盒的事告诉皇上,如果皇上知道,郡主早就对木槿暗许了芳心,还不知会怎样呢。
“恩,朕知道了,紫儿,你记住,若是若儿醒后,你莫不要告诉她关于木槿如此关心与她之事,只是说木槿送她回来便罢了,其余只字不许提,若若儿知道木槿如此,可能会更伤心的。”若儿,你若知道木槿对你如此,我在你心中还有一丝的位置吗?你醒后会察觉一切的,那你会恨我吗?
“奴婢知道了,奴婢定只字不提。”紫儿慎重的答道,是啊,若郡主知道了,那颗本来就对木槿悸动的心只会更加一层,但看木槿刚才走后的样子,她就知道木槿会又把他对郡主的感情藏起来或是扼杀掉,和在王府的那次一般,不能让郡主独自受苦啊!
“恩,朕先走了,等郡主醒来,你把这个给她,告诉她朕等着她平安归来。”沫凌天从袖口中拿出了一块黄色的玉佩,那是父皇留给他的护身玉佩,现在他把这个玉佩送给他最爱的若儿,愿她能早日回到自己身边。
“奴婢恭送皇上,原吾皇万福金安。”紫儿手里握着这块玉佩,想着皇上刚才说的话,有一丝不解,皇上怎会知道这事,那个时候正值下雪之时,看见的人甚少,要不也不会木槿直到宫门,他们才知郡主晕倒了,皇上是怎么知道的啊!
不去想这么多了,紫儿起身,把玉佩放在云若的枕边,拉下床边的鹅黄帐,走到香炉旁,打开那镂空的金雕玉盖,向里面添加香料,这位定心香,是用佩兰、薰衣草熏制再加少量朱砂研粉去毒而制成的,具有安神静气的良效,云若一直点此香,静气平心。
而在木王府内,一切只是个开始, 木槿刚刚回府就被木子桖叫了过去,木槿察觉到发生什么了,自己刚才在宫中的所为定是被父亲的眼线见到了,并报给了父亲,看来自己定要去过这关。
木槿走到木子桖的房门口,深吸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看见木子桖正背手站在房中正挂的那幅画上,那是自己祖父所画,是一幅牡丹盛开图,这么多年一直挂于这房中,从未离开过,他知道父亲是要记住祖父的愿望,记住这个大周的皇族是怎么对待他们忠心耿耿的老臣的。
“槿儿,知道今日父亲找你何事吗?”木子桖先发问起来。
“儿子知道,儿子今日又违背了父亲的遗愿,对不起,父亲,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木槿低头,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木子桖。
“我儿,爹知道,爹上次就说过不怪你,爹知道你是对沫家的那个丫头动心了, 槿儿,这是常情,男人也会有自己所爱的女子,但是莫忘大业啊!”木子桖假装谅解,内心却气的不行,八王啊,没想到你竟然还有你女儿这个杀手锏来迷惑我的儿子。
“ 对不起,父亲,槿儿知错了,槿儿知道不该这样辜负了父亲的期望。”木槿更觉得对不起父亲,头低的更低了,我不知道原来我这么在乎她,父亲,您放心,木槿一定会按您的希望去做的。
“槿儿,你看这幅画,只是你祖父所画的,想当年你祖父是朝中大员,位居宰相,对大周忠心如此, 但先皇沫政竟然忌惮你祖父的势力而派人陷害,槿儿,你还记得那个时候你祖父与八王交好去请他帮忙,但是八王却落井下石,反告你祖父,若不是你祖父选择自尽,我们一家人恐怕早没命了,二十几年了,我每次想起来都恨的不行,大周,八王,他们欠我们太多了。”木子桖愤恨的说。
“是,槿儿记得,是槿儿错了,槿儿一定会为祖父报仇,不会放过他们的。”木槿紧紧的攥住手,是,自己真是不孝,难道忘记大仇未报吗,还竟然对仇人的女儿动心,绝对不可,父亲,放心,从今日起,木槿定会为木家报仇,我要让大周荡然无存,让沫云若和他的沫家皇族一起消失。
天渐渐的阴暗下来,皇宫内的天阴暗的似乎更为厉害,就如同人心般由白变黑或许就是一瞬的事,昭阳殿内,云若动了动手指,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恍如隔世,一瞬间云若好像不知自己在哪里,直到已伏在身旁桌子上睡着的的紫儿才意识到回宫了。
云若的动静惊醒了紫儿,看见云若醒了,紫儿的心放下了一大截,终于醒了:“郡主,你醒了,可昏迷了好一阵呢,喝点水吧,我让他们去把太医开的药煎一副去。”
“慢着,紫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云若刚醒,脑子依旧混沌着,依稀的记着自己和木槿相见了,然后昏倒了,头好昏啊,怎么昏倒的啊!
“郡主,你怎么了,你病发了,然后昏倒了,是木王把你送回来的。”紫儿看着云若不停的摇头试图想起什么忙上去制止。
“木槿送我回来的?然后呢。”她印象中记得有个人极其温柔的把她放到床上,还用手试她的头,为她焦急的找药,难道都是木槿吗?
“没有,他没有做什么,就是把郡主交给了宫人,就走了。”紫儿回过头去假装倒水掩藏自己的心虚。
只是这样吗,那都是自己的错觉,是啊,他会听自己父亲的话啊,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呢?
“郡主,这是皇上给你的,皇上让郡主安心养病,说等郡主平安归来,我,先去煎药了。”紫儿找了个借口岔开了话题,把玉佩交给云若便离开了,省的再让她看出什么。
云若拿着这玉佩,却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中,自己怎么会昏倒呢,病发,怎会,自己这些年吃的那些药再加上习武应是有效的抑制住了自己病发啊,怎会今日发病的如此厉害啊。
自己最近也未做什么刺激之事,也未吃任何药品啊,等等,云若突然想起了那杯茶,在皇兄景阳宫中的喝那杯茶,当时就觉得怪怪的,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味道,云若迅速的起身,走到柜子旁,从中取出了一本书。
云若飞速的翻阅着,记得就在这里,找到了,“麻黄,气微香,味涩、微苦,对就是麻黄的味道。”云若看到这里,手抖了一下,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麻黄,取其根心,取水蒸馏,所得液体大量使用,极易诱发心悸之病。”云若念念道,皇兄是用麻黄之水泡的这杯茶,为什么,要让她病发啊,云若一个不稳,坐在地上,回想整件事,“来人,紫儿。”
门外的紫儿正端着药,听见云若叫她,急忙就进来了,却看见云若坐在地上,吓了一跳,把药放在桌上,扶着云若起来:“郡主,这是怎么了,你才刚醒,怎么能坐在地上。”
“我问你,木槿为什么进宫。”云若面无表情的看着紫儿。
“自而被这样的云若吓了一跳,从未见过这样的她:“是皇上宣木王来的,说是问他婚事准备。”
“那我问你,我父王对你说了什么。”云若突然转身抓住了紫儿的衣襟,激动无比。
“王爷他就是让奴婢好好照顾郡主,没说别的。”紫儿看着近乎发狂的云若,不知该怎么办,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云若。
“哈哈哈。原来如此,现在我算是众叛亲离了吧,我的皇兄,父王都把我的得这病去让我的敌人知道,这是我的弱点,这算什么,告诉他们我真的好欺负,指不定哪天就会死于自己的病,尽管去欺压吧,不用顾忌什么,好让我趁机帮他们反击吗,以我的命做赌注,我就真么不值得活吗?”云若笑着,竟留出了眼泪,为什么,她算什么啊!
紫儿看着云若,想安慰她,却不知从何开口,是啊,刚才的疑惑全明白了,为什么八王莫名其妙的叫自己说这些,皇上怎么知道这事的,”郡主,你还有我呢,不论怎样,我都陪着你。“紫儿握着云若的手。
云若抬头看着她,抱着她痛哭,只有你现在还陪着我了,这宫中好可怕,连家人都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