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郭云飞偷偷扶着已经酸痛的腰;“下午还要去健身会馆?”
“怎么?有问题么?”司徒媚儿扬扬眉毛,这小子的新造型还真不错,头发已经变成微微栗色,很有型,发丝垂在前额,一双看着自己的眼睛流露着一丝惊恐。
这一刻,郭云飞感觉司徒媚儿似乎是在享受着报复的快感,千万不能让她得逞,用力的挺直了酸痛的腰,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没,没问题,司徒总监,我马上就去,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练成爱的把手哈。”
司徒媚儿满意的点点头:“嗯,以后每天下午去练两个小时,然后,你可以直接回家,不用回公司了。”
“好,谢谢,总监,再见。”
手刚刚摸到门把手,司徒媚儿轻轻的一句话飘过来,将郭云飞定在那里。
“不要耽误晚餐哦。”
什么?这个女人要干什么?轻轻阖一下眼睛,忍隐的拉开门,逃了出去。
办公桌上的手机不停的震动,媚儿轻轻点开,沈俊哲那磁性的声音倾泻而出。
“媚儿,晚上,你准备好了么?”
“准备什么?”一头雾水。
“新世界地产开幕酒会。你别告诉我说你忘了吧?”
新世界地产开幕酒会?糟了,媚儿拍拍额角,本来就不是喜欢那种热闹的场合,最近也实在是太忙。
“俊哲,对不起。”媚儿抱歉的低声道。
“现在还来得及,你换下衣服,我们直接去酒店。”
在想推辞也的确来不及了,好在这种酒会露露脸意思意思也就是了,“好,等我。”
还好,在办公室里都会备一些应急用的服装,媚儿推开衣柜门,选出一件缀满银白色亮片斜肩小礼服,进到洗手间换好,又补了补妆,将卷发松松挽个髻别在脑后。
沈俊哲坐在司徒媚儿的椅子上,盯凝着办公桌上自己和媚儿在康河边的合影。
那时的媚儿刚刚学会了笑,剑南和自己开心得不得了,带着她不停的到处留影。那时的媚儿只有十三岁,瘦弱的样子,惹人心生爱怜。
爱怜?那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呢?康河初会,媚儿那冷寂疏离的眼神?初会莞尔,对自己湛然一笑的怦然心跳?还是在自己痛失双亲,果断终止学业,毅然陪自己回北京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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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证交所里一片忙碌,每名期货交易员都紧张而又忙碌。原油的价格离奇的飙升,显示屏上的k线不停的变化着,手机一阵颤动,移开目光,沈俊哲轻轻扫了一眼来电,是北京家里的号码。
“喂,我是俊哲。”
“俊哲...”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嘶哑。
“妈?”沈俊哲的心一紧,略略迟疑;“怎么了?”
“俊哲,我是阿姨。”
“阿姨?”
声音已经掺杂着明显的哭腔,一个男人低沉的埋怨着,将电话接了过去。
“俊哲,我是姨夫。”
“姨夫,您好。”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沈俊哲努力保持着语气的平缓。
“俊哲,你尽快回北京吧。”
“姨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要隐瞒我。”握着电话的手不由得微微抖了一下。
“俊哲,你...你爸爸和妈妈出了一点意外。”
“说下去。”
“俊哲,他们出了交通意外。”
“人呢?”
“人...人还在抢救。你快回来吧。”
姨夫吞吞吐吐的含糊语气,已经让沈俊哲的心放缓了跳动,他蹙蹙眉毛,咬咬下唇,缓缓的蠕动了一下喉结。
“告诉我实情,姨夫。”
... ...
“姨夫,我需要知道,我这边要做安排。”
“唉,俊哲,他们已经...已经...过世了。”
“好,我知道了,姨夫,我会马上回去。”
电话轻轻阖上,沈俊哲紧紧闭上眼睛,半晌,缓缓张开,拿起手机迅速的拨出一串号码。
“剑南,帮我订一下,最快回北京的机票,对,我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是,越快越好。谢谢。”
阖上电话,站起身,“罗列,将手上的期货全都抛出。”
罗列讶异的看着一向以沉稳严谨著称的沈俊哲,脸色微微的泛着青白,目光却如两把闪着寒光的利剑。
“哲,为什么?这样做。”罗列不解的看着沈俊哲。
“我不做了,结束这里的一切。立刻,马上。”沈俊哲迅速的整理着自己的用品。
司徒媚儿帮着沈俊哲将衣服一件件折好平整的放在旅行箱内。
“媚儿,就带这些随身的就好,其余的不要啦。”
“干嘛不要,你回来再穿啊?”
回来?心狠狠的疼了一下,鼻子酸酸的,眼睛湿湿的。
“媚儿。”沈俊哲轻轻拉起媚儿的手,习惯的将她拥在怀里,把下颌埋在媚儿的发间,轻轻长叹道:“媚儿,我不会回来啦,我的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我要回去接管他们的事业,北京是我的根,无论我飘在哪里,始终是要回去的。”
“俊哲哥哥...”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得喘不过气。
“媚儿,我们都会长大,尽管有些事情是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但是,却无法推卸责任。”
“我懂,媚儿也一样,等长大了就要去承担自己的责任。”
“媚儿。”紧紧地拥着,真想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吻,轻轻的落在额头,每个人之间都是缘分,缘起缘灭终有时,“媚儿,就让我陪你到这吧,以后的路,自己一定要好好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