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项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张二毛柔声道。
白冰凝把头埋在张二毛健硕的臂膀上缓缓道:“那日你走后,我怕林夫人放我不过,又怕姓李的那狗贼再来轻薄于我,我当时心一横便有了死去的心,就……”
“别说了……”张二毛把手轻轻捂在她樱唇上,道:“你怎么这么傻,我说过会救你出去便绝不会独自苟且偷生,你难道还不懂我吗?”
两人还双双陶醉在温柔乡之中,突听外面声响渐渐大了起来。张二毛这才记起到外面的紧急情况,连忙穿衣起身,把李漠洋的尸体拖入了柜中藏好。听到似是有脚步声往这边行来,张二毛赶紧拉着白冰凝出门,慌忙躲入了隔壁屋中。
两人在隔壁中躲了一会,只听林夫人的声音响起道:“奇怪,冰凝这丫头怎么不见了?”不一会儿,又是一阵脚步声,似是又几个人上楼来了。
“夫人,可曾看见我家公子?”后上楼的人问道。
“你家公子不见了你不去问李知府,怎么反倒跑来问我?”林夫人口气不善地答道。
那人嗫嚅着一阵道:“先前公子吩咐我们在楼下候着,可是小的等了半天还不见他下来,我们没有公子的命令又不敢擅自上楼,刚刚老爷问起公子,小的们这才敢上楼来寻找。”那人回答道。
“我不曾看见你家公子,你们去别处找吧。”林夫人冷冷地说。
“事关重大,若是夫人准许小的们还是在这里搜寻一下才好向李大人交代。”
林夫人沉默了片刻道:“也好,你们随便找找吧,我不信他一个大活人还能在我这牡丹坊走丢了不成,免得李大人再说我不近人情。”
那人得到林夫人允许,随即带人进屋,众人翻箱倒柜一气,不一会儿就拖出了李漠洋的尸体。“林夫人,这是怎么回事,还请给小人一个回话,小的好向李大人交代!”那人见李漠洋被人杀死在此处,话中难免带刺。
“你意思这人是我杀的吗?”林夫人声色俱厉道。
那人连忙吓道:“小的不敢,只是就这样下去,李大人问起来确实……”那人说完又摸了摸李漠洋的身子道:“公子的尸体尚有一丝体温,想是凶手尚未跑远或是仍躲在这牡丹坊内,林夫人若是不介意……”
林夫人冷冷道:“大男人讲话婆婆妈妈的,你想查的话就带人去查吧,反正过了今夜我也不会再回到这牡丹坊了!”
张二毛扣破了窗纸小心看去,只见那人分派好人手就要开始挨个房间寻找。张二毛正束手无策之时,只见身旁的白冰凝踮起脚跟在他耳旁道:“张大哥,你保证!”说完她竟开门走了出去。
众人见有人出来都停止了搜索,白冰凝走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在林夫人面前哭咽道:“林夫人,这姓李的狗贼在我酒中下药企图强行与我……我一时失手就拿匕首刺了他一刀,谁知刚好一刀刺进了他心窝……”说完白冰凝掩面痛哭起来。
林夫人叹了口气道:“你这丫头也真是的,我都已经答应李家把你许配给了这小子,他动你一下又怎么了!难道你当真以为自己多娇贵不成!”
白冰凝不敢答话,只是一味哭泣。
一旁带头搜查那人忽道:“林夫人,如今事实已经明了,小的这就把这凶手带去交与李大人处置。”说着他就上前要带走白冰凝。
张二毛看得心急如焚正要破门而出,却听林夫人道:“且慢,她虽然失手杀了你家公子,但必定你家公子有错在先,怎能你说带走就带走!”
那人道:“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还希望林夫人不要阻挠。”
“放肆!”林夫人怒喝道:“我好好与你说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是你家李大人到我跟前也不敢这般无礼!”
那人犹豫了片刻道:“那小的先行告退,待禀明了李大人请大人自行定夺便是。”说完他命两人抬着李漠洋的尸身,转身便要下楼。
“慢着!”林夫人忽然喊住他,指了指白冰凝道:“我也不为难你了,你把这人带去罢。”
那人大喜过望,过来就要擒住白冰凝,忽然林夫人纤手一挥,那人闷哼一声忽然载倒在地!其余几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愣在原地不知怎么办。张二毛只见灯光下林夫人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针,趁着几人发愣之际,她手中长针迅速射出,只听“滋滋”几声,另外几人脑门悉数中针,随即倒地不起。
张二毛看得一阵心惊肉跳:没想到这林夫人看去貌似仁爱的面色,竟有这样的毒辣手段!张二毛屏住呼吸,只见林夫人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在几个尸体流血处撒了些粉末,那粉末遇血即溶,不一会只见一阵青烟冒起,刚刚好端端的几人便化作了数滩脓水。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乱声,张二毛心想:莫不是那老段带兵到了?林夫人向外张望一阵,忽然神色大变,随即拉着白冰凝匆匆下楼去了,白冰凝跟在林夫人身后不时回头望向张二毛隐身处,张二毛见她神色凄凉真想不顾一切就冲出去把她带走,可回想那林夫人的好手段他只能暂且隐忍作罢。
张二毛等林夫人走了好久,这才敢悄悄出来,他站在楼上向外看去,果见许多官兵正往这边冲将进来,为首一人正是魏三,大喝道:“兄弟?兄弟你可在这里?”
“我在这好着呢!”张二毛连忙匆匆下楼:“狗都牵来了吗?”
“带了十几条呢!”魏三哈哈大笑道。
不多时段安和也到来,张二毛拿出六神花露水让一群狗闻了闻,然后十几个官兵牵着狗跟在它们后头。待一群狗走散开来,众人一目了然,原来这些人把官银分了四条路运走。段安和暗自佩服张二毛的计谋,立即分配魏三,张二毛和一名官兵首领各带一队人马追回官银,自己则带着少数人马走了剩下一条大道。
魏三知道张二毛虽机智勇敢,但于武功一道却着实是个门外汉,他特意把一个名唤高卓的锦衣卫高手分配给二毛,并再三吩咐高卓,他的首要任务乃是确保张二毛的人身安全!
四队人马分配完毕,众人便分别跟在四群狗的后面去全力赶去追回国库被盗的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