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看着张震羽那凌厉的眼神,心里象装了个小兔似的,怦怦跳个不停。她见自己确实瞒不住这个鬼精的表弟了,只好低头小声道:“明天……明天不是每年一度的十大家族剑息测试日吗?你连睡了两天,睡忘了吗?”
“啊?”张震羽听到“剑息测试”这四个字,犹如突然听到一记惊雷,戏谑的小脸猛然变色,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欢快样子。
“原来是这事呀!我知道……知道了!”张震羽闪铄的眼神变得一片灰暗,支支吾吾地说道,情不自禁将头转了过去。
艾琳娜看到张震羽黯然神伤的样子,细腻的小脸上充满了后悔之色,她一把抓住张震羽抽回去的手,轻声道:“小羽!你不要难过,我……我不是故意的!”
张震羽感到手中忽然传来一种柔软的温热,心头涌过了一丝甜意,他缓缓扭过头去:“这又不是你的错!错只错在我不该生在这样的家族中!”之后,他毅然抽去了自己的手,漠然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就在他快要出厨房门时,忽然厨房门“吱扭”一声打开了,梅丽丝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看到张震羽正站在门口,有些吃惊:“哦!羽儿!吃好了吗?那赶快睡觉去吧!明天……”
“你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张震羽冷冷地说道,之后,他带着一丝叹息之色,缓缓绕过了母亲。
“啪”地一声关门声,张震羽进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艾琳娜还想要说什么,可看着站在门口的姨妈,又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清澈的大眼睛中蕴含着一丝淡淡的哀伤与无奈。
当天发亮后的第一声鸡鸣响起时,简陋的大厅里渐渐传出一阵悉悉攸攸的声音,只一会儿,“吱扭”一声门响,一个丰满的妇人缓缓从一个房间中走了出来。金黄的波浪凌乱地披散在背后,她揉揉惺忪的睡眼,娇俏的小脸上透着淡淡的疲惫,之后,她习惯性地向厨房走去,升火做饭。
稍忙了一会儿,妇人扎着围裙走出了厨房。来到一个房门前,她有些犹豫,小手刚抬起却又放下了,可她看看窗外微明的天色,叹了口气,带着一丝不忍扣响了那道房门:“羽儿!起床了!一会儿吃完饭,我们还要赶好长时间的路呢!你……你快点起来吧!”
静!和刚刚一样的宁静!
梅丽丝有些吃惊,往常懂事的羽儿不是这样的呀!此时的她不禁有了一些愠怒,声音也变大了一声:“羽儿!听娘亲的话,我们还有正事呢!你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
“哐铛!”就在这时,忽然大厅门被打开了,从外面走来了一个喘着粗气的少年,从他涨脸的小脸上可以看出,他做运动巳经很长时间了。
“妈妈!您起来了?哦!我刚刚出去炼了一会儿剑!您先做饭吧,我去洗把脸!”张震羽看到母亲站在自己房门前有些惊愕,随后他又快步向水缸走去。
梅丽丝脸上的表情比张震羽还要惊愕,但更多的是心疼与悔涩,她看着儿子虽然瘦弱却充满活力的身躯,脸上挤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点头道:“嗯!娘亲这就去给你做饭!”
张震羽洗完脸后,又回到自己房间里,捧起那本不知看了多少遍的《蓄寒剑法谱诀》,静静地看了起来。可只一会儿,他又将书丢到了一旁,双手枕到脑后,茫然地看着屋顶。昨天晚上他一夜没睡,可能是他前几天睡的时间太长的缘故吧!他感觉自己一点也不困,因此他躺在床上想了一夜:自己为什么修炼一点进展没有呢?明天的剑息测试,不知道自己又将怎样丢脸。父亲是整个冥灵帝国都无比敬仰的炼剑天才,可自己怎么就如此差劲呢?这也太丢父亲的脸了,要是父亲活着的话,他肯定会很生气的!对了!父亲怎么会突然死去呢?他死的时候才刚过三十岁的生日,那时的他正值壮年,而且修炼大成,怎么想也没有理由会突然去逝啊?难道母亲在撒谎?可她为什么要对我撒谎呢?
一个接着一个的疑问闪铄在张震羽的脑海中,使得这个迷茫的少年更加没有一点睡意。直想到天色微明,张震羽才感觉有了一点疲累,可却是仍然没有一丝的睡意。于是,他象往常一样,起床去外面炼了半个时辰的剑。
“笃笃!羽儿!在休息吗?起来吃饭了!”就在张震羽半睁着眼小憩之际,忽然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惊醒了。
张震羽拖着一身的疲惫,缓缓开门向厨房走去。
和往常吃早饭的气氛不同,母子二人仿佛都有很沉重的心事似的,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吃饭,没有一个人说话。即使二人不说话,也彼此清楚对方心里的忧虑——今天的剑息测试。
“姨妈!小羽!我……”就在二人默默地吃饭时,忽然一个怯弱的声音从厨房门处传了过来,一个娇俏的身影轻轻从门外挤了进来。
“琳娜……”
“表姐!你怎么也起这么早呀?天还早呢,你应该多睡会儿才是!”张震羽低沉的眼睛忽然一亮,脸上有一种难掩的兴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表姐,心里就特高兴。
艾琳娜小脸显得有些害羞,她不敢看张震羽,淡蓝色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梅丽丝。
“你怎么了?琳娜,不舒服吗?”梅丽丝看着小外甥女那楚楚乞求的眼神,心疼地站了起来。
“我……我想和你们一块去中京!”艾琳娜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气说道,她说完后,还飞快地瞟了张震羽一眼,之后就羞涩地将头低下了。
“哦!”梅丽丝没想到这小丫头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显有些意外。随即她和蔼地看着艾琳娜,道:“乖孩子,姨妈这次去城里要是去办正事,不是去玩……”
“娘亲!”张震羽忽然冲梅丽丝叫了一声,他眼神中闪铄着一丝淡淡的欣喜,对梅丽丝乞求道:“您就让表姐和我们一块去吧!老呆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烦死了,就当让表姐和我们一块出去见见世面嘛!再说了,表姐不如我,一年到头也去不了城里一趟……”
梅丽丝听儿子这么说,又看了看二人,只见二人天真的小脸上皆是一副乞求模样。最终她慈祥的脸上露出一丝疼爱的笑容,轻叹了一声,道:“算了!真服了你们这两个小鬼了!要去就一块去吧!”
“谢谢姨妈(娘亲)”两个清脆的声音同时叫道。
张震羽看了一眼脸上乐开花的艾琳娜,笑道:“快吃饭吧!吃饱了好有力气赶路!”
“嗯!”艾琳娜欢快地坐到饭桌旁,乖巧地冲梅丽丝道:“姨妈真好!”
“喂!我刚刚给你那么卖力地说情,你怎么不说我好呢?”
“哼!又不是要你带我去!”
“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你才是!就是不谢你,气死你!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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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城里可真热闹啊!比我们山村里的人多多了!”艾琳娜看着眼前的络绎不绝的人流和那车水马龙有街道,由衷地赞叹道。白腻的小脸上仿佛从未如此兴奋过。
“呵呵!那当然!这可是我们冥灵帝国的国都!是帝国的心脏,当然会很繁华了!这才刚进城,一会儿到了中心街,那里更繁华!”张震羽自得地对表姐解说道。
“是吗?那我们快点走!”艾琳娜一把抓住张震羽的手,欢快地对他说道。淡蓝色的大眼睛中充满了向往的神色。
“瞧你那着急样,不就是看个热闹嘛!至于这么心急吗?大不了有空,我经常带你来这里玩会儿!”张震羽看着表姐兴奋的样子,调笑道。
“小鬼!少在我面装大,用得着你带吗?来这里路我早都记住了!”艾琳娜不服气地反驳道。
“行了吧!不知道刚刚那猴急猴急的小丫头是谁来着,才进过几次城就敢说大话了……”
“喂!小鬼!有你这样跟姐姐说话的吗?别以为有这么多人,我就不敢教训你!”
“来啊!来啊!有本事你就来教训我啊!就怕你跑丢了哭,到时候还得让我带你回去!呵呵”跑在前面的张震羽得意地对艾琳娜叫道。满脸都是灿烂笑容的他,俨然巳经忘记了还有一场痛苦的考验在等着他。
“哼!小鬼!别跑!看看是谁哭!”艾琳娜小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愠怒,撒开腿向张震羽追去。
梅丽丝看着那个欢快追逐的小身影,有些担心,可看着他们那开心的笑脸,又不忍打扰他们。她巳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见自己的羽儿如此开心了。
“你们小心点!别摔倒了!”梅丽丝到底是忍不住自己担心,微笑着对两个小家伙大声叫道。不知不觉中,她的心情也被两个天真的小家伙感染得欢快起来。她一手提着淡黄色长裙,一手按着腰间的佩剑,向两个追逐的小身影跑去。
“夫人留步!”就在梅丽丝担心地追着自己的孩子时,忽然一个雄壮的黑影从一旁飞快地闪了过来,并恭敬地对她喊道。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梅丽丝看着眼前这个浑身铠甲气宇轩昂的大汉,警惕地喝道。心里也在飞快地想着这个大汉的可能来历,因为这个大汉实力很强,凭那浑身散发出的强大气息,梅丽丝立刻确定了对方是个高级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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